二皇子府。
顧暄的晚宴,準備的很精致,很奢華。
半點兒不像臨時準備的。
因為宴會上的很多東西,都不是倉促間就能預備好的。
這些東西,最起碼需要十來天的時間。
顧暄很熱情,不停的招呼顧沉和顧時喝酒。
那速度……
顧時轉(zhuǎn)著手里的酒杯,毫不留情的問道:“二皇兄這般,是想把我九皇兄灌醉了嗎?”
顧暄臉上的笑容一僵:“十二弟胡說什么呢!”
“我只是太久沒有見你們兩個,心中甚是想念,這才熱情了一些?!?/p>
“怎么會想灌醉你們呢?!?/p>
“十二弟還是像以往那般,那么容易多心。”
“都是自家兄弟,也該放松些。”
“別整日疑神疑鬼的。”
“不好。”
顧時絲毫不在意,依舊轉(zhuǎn)著手里的酒杯:“原來是我誤解二皇兄了?!?/p>
“二皇兄好意,我和九皇兄心領(lǐng)了?!?/p>
“這杯酒,就當剛剛口無遮攔的賠罪,還請二皇兄不要介意?!?/p>
說著,顧時一口飲盡了杯中酒。
顧沉也微微一笑:“多謝二皇兄精心準備的晚宴?!?/p>
“這多半年來待在江南,雖然江南美食很多,但我最想的還是咱們北方的飯食?!?/p>
顧暄立刻舉起酒杯:“老九喜歡,那就多吃點兒?!?/p>
顧沉也舉起酒杯:“敬二皇兄?!?/p>
很快,兄弟三人又熱絡(luò)起來。
酒過三巡,宴會上突然出現(xiàn)了變故,一支利箭破空而來。
“小心!”顧時立刻起身,手中長筷激射而出,竟將那利箭撞偏了方向。
不等眾人松口氣,又接連有破空聲響起。
無數(shù)的利箭襲來,目標全都指向顧沉。
風戰(zhàn)和凌風一左一右,將顧沉保護的密不透風。
顧沉則是瞇著眼睛看向顧暄。
顧暄的眸底沒有絲毫的懼意,他捏緊著手里,屏住呼吸,似是盼望著什么。
很快,利箭停止,數(shù)名黑衣人直直沖了進來。
依舊目標明確的奔向顧沉。
風戰(zhàn)和凌風很快被顫抖著,顧時也脫不開身。
一名黑衣人悄無聲息的接近了顧沉。
而后舉起手中的匕首,殘忍的對著顧沉的后背捅了下去。
顧暄屏住呼吸,目光死死的盯著那里。
很快,很快顧沉就能死在他眼前了。
他馬上就能報仇了。
但是,他失望了。
因為顧沉的背后就像長了眼睛,他飛快的側(cè)開身子,輕而易舉的就躲了那致命一擊。
顧暄眉頭蹙的緊緊的,眼睜睜的看著顧沉將那黑衣人活捉。
那黑衣人被活捉后,立刻想要咬毒自盡。
卻被顧沉利落的卸掉了下巴。
其他的黑衣人也都被盡數(shù)捉拿,其中活口有四個。
顧暄不由的吞咽了一口唾沫。
這和他設(shè)想的不一樣啊。
顧時目光冷冷的盯著顧暄:“二皇兄,你不解釋一下嗎?”
顧暄吞咽了一口唾沫,而后才裝出一臉后怕的樣子上前一步:“你們沒事兒吧?”
“好端端的宴會,怎么就混進來這么多刺客?”
“他們是沖我來的。”
“我本是好意,想為兩位弟弟接風洗塵,沒想到竟然發(fā)生了這樣的事情。”
“這是有人想要害我,卻帶累了你們。”
“實在可惡?!?/p>
“九弟和十二弟放心,我一定會查明此事,給你們一個交代的。”
顧時冷笑一聲:“那刺客,真的是針對二皇兄嗎?”
顧暄抿了抿唇:“出現(xiàn)在我的府上,自然是針對我的,難不成還是針對你們兩個?”
顧時的笑容更冷了:“我瞧著,確實像?!?/p>
顧暄身子微微一抖。
顧時繼續(xù)道:“那些刺客,目標明確,直奔九皇兄。”
顧暄瞪了顧時一眼,立刻打斷道:“十二弟肯定是感覺錯了,剛剛場面混亂……”
“他沒感覺錯。”顧沉打斷道:“那些刺客,確實都直奔我而來?!?/p>
“若非我手下人得力,自己也會些武功?!?/p>
“我可能就慘死在這里了?!?/p>
顧暄抿了抿唇,不好意思道:“我本意,是要給九弟接風的,誰承想……”
“都是我的錯,沒有派人巡視好。”
“攪擾了宴會。”
“還差點兒傷著九弟和十二弟,實在抱歉?!?/p>
顧沉瞇起眼睛:“正好,我抓了幾個活口,送去刑部審問一二?!?/p>
“屆時,一定可以找出幕后之人。”
顧暄身子又是一僵:“不,不必這么麻煩,我,我自己審訊即可?!?/p>
顧時冷笑一聲:“二哥這是做什么?”
“這些人在你的府里行刺殺之事,二哥卻還想著息事寧人?”
“莫非,這些人與二哥有什么關(guān)聯(lián)?”
顧暄的身子僵的更厲害了,甚至聲音都微微發(fā)抖:“別,別胡說?!?/p>
“我只是,我只是……”
顧沉眼神一凜:“二哥好奇不好奇這刺客的身份?”
顧暄抿著唇:“九弟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顧沉瞇起眼睛,目光灼灼的盯著顧暄:“這名刺客,我倒是認識。”
顧暄心頭狂跳,聲音都劈了:“九弟認識?”
顧沉點點頭:“不光我認識,二皇兄應(yīng)該也認識啊?!?/p>
“這不是你身邊的一名暗衛(wèi)嗎?”
“跟在你身邊十來年了?!?/p>
“想當初,在春獵山上,他還救過你的性命呢?!?/p>
“那時,二皇兄還親自為他在父皇面前求了一份賞賜,一時傳為佳話。”
顧時立刻接過話頭:“這等忠心之人,今兒為何要弒主?”
不等顧暄答言,顧時又一副恍然的神情:“哦,我明白了,不是弒主,而是……”
“奉了主人的命令,襲殺宴會上的某一個人?!?/p>
“比如,我九皇兄。”
顧暄的臉,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的,雙手捏的死死的:“你,你不要胡說?!?/p>
只是聲音很低,像是呢喃。
沒有絲毫說服力。
顧沉的語氣,頓時冷了幾分:“無論是弒主,還是襲殺皇子,都是大事?!?/p>
“我覺得,應(yīng)該移交刑部,順便告知父皇?!?/p>
“二皇兄以為如何?”
顧暄的臉色,更難看了,青白交錯。
他萬萬沒想到,明明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,到底哪里出了差錯?
“二皇兄不答言,那便是贊同了。”顧沉的聲音,多了幾分厲色:“來人……”
“即刻將這幾名刺客移交刑部?!?/p>
“我亦會親自入宮,向父皇稟告此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