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離請莫牧臣喝酒。
莫牧臣坐在吧臺那里,謝久治看了他一眼,搖起了調(diào)酒壺。
酒倒進杯子里,很漂亮的顏色。
蘇離則喝著水果茶。
“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嗎?”蘇離問莫牧臣。
莫牧臣手握著那杯好看的酒,他搖頭,“沒事。”
蘇離揚了揚眉,“那你隨意?!?/p>
見她要走,莫牧臣喊她,“蘇離?!?/p>
蘇離停了下來,看他。
“有些事情,我解釋不清楚?!?/p>
莫牧臣的眼睛真的讓人沒有辦法討厭起來,就像是有一把揉碎的星辰裝在他的眼睛里。
蘇離微微一笑,“不需要解釋?!?/p>
“那我以后,還能找你嗎?”
“盡量不要?!碧K離說:“說實話,我不想跟你們莫家的人,有任何的關(guān)系了?!?/p>
莫牧臣眼里的星辰一顆顆消失了。
之前,蘇離真的還同情過莫牧臣,覺得就算是成王敗寇,也不至于把一家子趕出九城。
如今再見他,就為自己曾經(jīng)的那種想法感到可笑。
莫家的人,有幾個是腦子簡單的?
這么大一個家族能夠延續(xù)下來,哪個靠的不是手段和心計。
人往高處走,用盡一切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,很正常,也理解。
只是,她不想再跟這樣的人交往親密。
蘇離真的沒有再理莫牧臣。
她也不太懂他來找她是為了什么。
總不能是來找她炫耀的。
她又不是莫家人,他贏的是莫行遠,又不是她。
蘇離的態(tài)度在莫牧臣看來,也是正常的。
也更加證實了一件事,就是蘇離的內(nèi)心很強大。
一個內(nèi)心強大的女人,怎么可能拘于情情愛愛?
她對莫行遠的感情,也不如想象中的那么深。
。
莫羽然房間里暴走。
安瑩喝著咖啡,很淡然,睨了莫羽然一眼,“你能不能坐下來,別走了?”
“我真的沒想到,我三叔藏得這么深。我爸都說,三叔比他在莫家的存在感還要低。你看現(xiàn)在,他悄無聲息的暗中購買了散股,一躍成為了莫氏集團持股最多的人?!?/p>
“還有那個莫牧臣。我就知道他上次回來肯定沒安什么好心,但也沒想到這么快他就回了莫氏集團,還成了執(zhí)行總裁?!?/p>
“呵,你說他們要是沒有勾結(jié),打死我都不信?!?/p>
莫羽然氣得猛喝一杯咖啡,氣不順。
安瑩不語,等她發(fā)泄完了,才說:“木已成舟,已經(jīng)成了定局,你能怎么辦呢?只能說明他們有野心,早就在謀算了?!?/p>
“如今只不過是他們得逞了,于他們而言,這是謀定而后動該有的成果?!?/p>
比起莫羽然的躁動不安,安瑩穩(wěn)坐如山。
莫羽然終于停了下來,看著安瑩,“這是不是你的手筆?”
安瑩蹙眉。
“你之前說過,你想給莫行遠制造麻煩,在他搞不定的時候,你出手幫他,讓他知道你的重要性?!?/p>
“瑩瑩,現(xiàn)在發(fā)生的這些事,是不是跟你有關(guān)?”
安瑩微微張了張嘴,皺了皺眉,“跟我無關(guān)?!?/p>
“怎么會?”莫羽然不信,“現(xiàn)在莫行遠一直被關(guān)著沒放出來,也不知道是個什么結(jié)果。這個時候正是你救他的好時機,你要是助他渡過此劫,他一定會記得你的好?!?/p>
安瑩眉頭未展,“他這件事跟我想象的不一樣,我已經(jīng)在托關(guān)系幫他了。”
“你都沒有辦法,那誰才有辦法?”莫羽然有些擔心。
“不是你們舉報他的嗎?”
安瑩的話一出口,莫羽然僵住。
她盯著安瑩,“誰說的?”
“不是你們?”安瑩眼里滿是懷疑。
莫羽然立刻炸了,“當然不是我們。我爸再怎么樣也是他的親大伯,那可是我爸親弟弟的兒子,他怎么可能去舉報他呢?”
“安瑩,我真的沒想到,你居然懷疑我!”莫羽然一副受傷的樣子。
安瑩有點迷惑了。
莫羽然見她不信,急得跺腳,“果然我爸說得沒錯。在這個節(jié)骨眼上莫行遠出了事,肯定都會懷疑是我們?nèi)ヅe報的莫行遠??烧娴牟皇前??!?/p>
“你自己想想,莫行遠出事,誰是利益既得者?”
“你三叔?”安瑩大腦在轉(zhuǎn)動著,“但他也是你爸和莫行遠爸爸的親兄弟?!?/p>
莫羽然又急又無奈,“所以,我才說他藏得深啊。”
安瑩想著這件事,她也覺得莫家人真的是深不可測。
“想這些也沒用了?!蹦鹑恢?,“瑩瑩,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把莫行遠弄出來啊?”
安瑩看著她這么急切,擔憂,“你不恨他嗎?”
莫羽然焦慮,“我是恨他,但是他是我二叔的兒子。不管怎么說,都是一家人?!?/p>
“他要是知道你這么想的,應(yīng)該會很后悔打你那一巴掌吧?!?/p>
“……”莫羽然眼里又迸射出了恨意,“都是蘇離。如果不是她,我們就不會發(fā)生這么多事了。哼,你看那個女人,莫行遠出事她就躲得遠遠的,估計看到那個解約聲明,高興死了吧?!?/p>
“莫行遠都還沒有出來,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她就已經(jīng)開門做生意了,歡天喜地的,沒良心?!?/p>
“果然小門小戶出來的,都沒良心。”
莫羽然又把蘇離罵了一頓。
然后又急忙坐到安瑩身邊,“瑩瑩,你一定要幫忙把莫行遠弄出來。還有,幫他奪回在莫氏的位置。”
安瑩抿了抿唇,沒有立刻答應(yīng)。
“瑩瑩?”莫羽然皺眉,又喊了她一聲。
安瑩微微揚了揚嘴唇,“你確定,你是因為親情,才這么想救他出來的?”
莫羽然不太理解,“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沒有,就是隨口問問?!卑铂撆牧伺乃氖?,“你別擔心,我會想辦法的?!?/p>
和莫羽然分手后,安瑩回了家。
安父和安母都坐在沙發(fā)上,誰也沒說話,就看著新聞聯(lián)播。
看到她回來了,安母睨了她一眼,“你少跟莫家人來往?!?/p>
安瑩看了眼母親,沒說話。
“你聽到?jīng)]有?”安母不滿安瑩這態(tài)度。
“嗯。”
安母雖然不滿意她的態(tài)度,但是回應(yīng)了也就沒有再說什么了。
她再一次看著電視屏幕,“我早就跟你說過,不要去想著莫行遠那樣的男人。女人安分一點,到時候我跟你爸會給你找一個家底深厚,關(guān)系簡單的夫家。”
“到時候,你弟弟繼承了家業(yè),自然會幫襯你這個姐姐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