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對
顧燼突然想到一件事情。
九皇子妃研制的藥膏,是可以有效治療燒傷的。
就算是積年的舊傷,九皇子妃也可以醫(yī)治,端看懷清就知道了。
可是……
顧燼又蹙起眉頭,雙眸微微瞇著。
若顧景問九皇子妃求藥的話,九皇子妃肯定不會替他隱瞞的。
但自己并不知道這件事情。
所以,顧景應(yīng)該是沒有向九皇子妃求藥。
九皇子妃醫(yī)術(shù)高明,可醫(yī)治燒傷。
而民間也素來臥虎藏龍,既然九皇子妃能醫(yī)治,保不準(zhǔn)別人也能醫(yī)治。
所以,這個理由,不成立。
而且,身為皇子,誰不渴望那個位置?
更何況,顧景當(dāng)初,還差點兒死在奪嫡爭斗中。
這么一想,顧燼對柳知琴的話,就相信了大半,只是心中卻越發(fā)煩悶了。
先是凌王,后牽扯到六皇子。
如今,又多一位三皇子。
顧燼掐了掐眉心,他不敢想,他這封密信要是送回京城,皇兄是個什么反應(yīng)。
估計要氣炸了。
“柳氏,你背后之人,真的是三皇子?”顧燼問道。
“證物就在此,殿下細(xì)看不就知道了?”柳知琴抬眸看向顧燼。
顧燼深吸一口氣,命人將箱子打開。
然后他挨個檢查起來。
這些密信,確實都是與顧景的通信。
字跡是三皇子的,底下加蓋的印章也是三皇子。
但是……
顧燼眉頭緊鎖。
堂堂皇子,吩咐底下一個小嘍啰辦事,還需要自己親筆嗎?
他的親信干什么用的?
吃干飯???
而且……
顧燼不動聲色的捏起箱子里的兩樣?xùn)|西。
一件玉牌,一件小巧的玲瓏玉扣。
顧燼仔細(xì)打量著這兩樣?xùn)|西,而后抬眸看向柳知琴:“還不說實話?!?/p>
柳知琴一愣:“王爺,民女說的就是實話啊。”
“民女的背后之人,確實是三皇子?!?/p>
“這些年來,民女一直都與三皇子有書信往來,那些信不就在那里嗎?”
“王爺還要民女說什么?”
顧燼瞇起眼睛:“當(dāng)真是三皇子嗎?”
柳知琴眸底的迷惑更深了:“王爺若是有話,不妨直說?!?/p>
“民女實在聽不明白?!?/p>
顧燼直接拿出玉牌和玉環(huán)來,問道:“這兩件東西,你是從哪里得來的?”
柳知琴一愣:“民女沒見過這兩件東西?!?/p>
一旁跪著的小桃,身子卻抖個不停。
她害怕的拼命往后縮身子。
企圖減少自己的存在。
顧燼的目光,立刻就落在了小桃的身上:“你認(rèn)得?”
小桃忙的擺手:“不,不認(rèn)得。”
“奴婢,奴婢就是跟在娘子身邊伺候的丫鬟,只知道伺候主子的事情。”
“其他的,都不知道?!?/p>
顧燼瞇起眼睛:“那你抖什么抖?”
小桃抿緊了唇:“奴婢,奴婢是害怕,畢竟瞧這陣仗,我們娘子怕是無法善了。”
“奴婢身為娘子的貼身婢女,自然害怕?!?/p>
顧燼冷笑一聲:“真的如此?”
小桃抖的更厲害了:“奴婢,奴婢不敢欺瞞王爺?!?/p>
顧燼語氣慢悠悠的:“本王記得,你還有個妹妹,就待在汴州城……”
一句話未了,小桃便開始砰砰磕頭。
“王爺,奴婢說,奴婢都說?!?/p>
“這兩件確實是我們娘子的東西,當(dāng)時收攏的時候,娘子讓奴婢放在其他箱子?!?/p>
“是奴婢忙亂中出了差錯,將這兩樣落在這倆箱子里了。”
“王爺,奴婢說的都是實話?!?/p>
“求王爺饒了奴婢的妹妹,奴婢愿意做牛做馬。”
柳知琴一臉震驚的盯著小桃:“你,你胡說八道什么!”
這么重要的東西,她怎么可能會讓小桃整理。
雖說當(dāng)時,她已經(jīng)很器重小桃。
可這是關(guān)乎身家性命的事情,她都是自己動手整理的。
是這一路西行,小桃時時護(hù)著她,為她著想。
她才準(zhǔn)備讓她參與一些的。
畢竟,她總要再有一兩個心腹在身邊才行。
沒想到,這賤人竟敢背刺她。
“王爺,這兩樣?xùn)|西,不是民女的,民女從未見過。”柳知琴忙的說道。
“而且,民女也從未讓小桃收拾過這些東西。”
“這些東西至關(guān)重要。”
“民女怎么可能會讓一個婢女經(jīng)手?!?/p>
“而且,沒有其他箱子?!?/p>
“只有這兩個?!?/p>
“那玉牌和玉環(huán),民女真的沒有見過?!?/p>
“還請王爺明察?!?/p>
小桃砰砰磕頭:“王爺,奴婢不敢撒謊,奴婢說的都是真的?!?/p>
“除了這兩個箱子,確實還有一個箱子?!?/p>
“很小,不足這個一半?!?/p>
“這玉牌和玉環(huán),還有一些書信,飾物,娘子吩咐,是要放在那個小箱子里的?!?/p>
“是奴婢錯手搞混了?!?/p>
“你放肆!”柳知琴目光冷冷的盯著小桃。
“還不快說,究竟是誰派你來的?又是誰讓你陷害我的?”
小桃還在磕頭,白嫩的額頭很快就紅腫起來:“王爺,奴婢對天發(fā)誓?!?/p>
“奴婢沒有說謊。”
“奴婢若有半句謊言,情愿全家都被雷給劈死?!?/p>
“奴婢保證,這兩樣確實是我們娘子的東西,也確實還有另外一個箱子。”
“但是奴婢并不知道另外一個箱子在哪里?!?/p>
柳知琴氣急,直接一腳踹在小桃的腰上,直接將小桃踹了老遠(yuǎn)。
“混賬東西!”
“竟敢在王爺面前胡言亂語!”
“哪有什么另外的箱子?!?/p>
“你到底是誰派來的,你到底有什么企圖?”
小桃趴在地上,倒抽著冷氣道:“王爺,奴婢沒有說謊?!?/p>
顧燼將玉牌和玉環(huán)拿到柳知琴近前:“你可知,這兩樣是誰的東西?”
柳知琴也好奇:“是誰的?”
顧燼摩挲著玉牌:“這塊兒牌子,代表著當(dāng)今二皇子?!?/p>
“二皇子?”柳知琴一愣:“顧暄?”
顧燼點點頭:“是他。”
柳知琴蹙眉:“民女的行李里,怎么會有他的東西?”
“民女和二皇子從未有過任何聯(lián)系?!?/p>
“還請王爺明鑒。”
說著,柳知琴又瞪了小桃一眼:“一定是她栽贓陷害于民女?!?/p>
“這些年來,民女都是幫三皇子做事的?!?/p>
“絕不是二皇子?!?/p>
“而且,與凌王合作,共同掌控江南的,也是三皇子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