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斷電話,景云輝打了個大大的呵欠,他去到衛(wèi)生間,先沖了個澡,然后才去往軍營。
不得不說,這個陳志友的膽子還挺大的,竟然敢親自來拉蘇。
通過這一點也能判斷出來,北洛軍目前的局勢很不樂觀,甚至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。
來到軍營,景云輝見到了陳志友。
陳志友的年紀(jì)比陳凌康稍大幾歲,看上去有三十七八的樣子,中等個頭,相貌平平。
他主動上前,與景云輝握手,說道:“景市長,久仰、久仰!”
看他的態(tài)度,好像與景云輝之間毫無罅隙,更不是仇敵。
景云輝樂呵呵地說道:“陳旅長,不,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叫陳總才對!”
“都可以都可以!景市長叫我什么都行。”
“哎,身份還是不能亂的?!?/p>
景云輝擺擺手,含笑說道:“陳總請坐。”
“景市長請?!?/p>
兩人落座后,立刻有勤務(wù)兵端送上來茶水。
陳志友正色說道:“昨晚,我接到阿康打來的電話,就立刻動身,從錫屏趕到拉蘇,冒昧前來,希望沒有給景市長造成困擾?!?/p>
“怎么會呢,我也早就想與陳總見一面了,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(jié),以前,我們雙方可能是鬧了點不愉快,但我想,這些并不應(yīng)該成為你我雙方,友好往來的障礙。”
陳志友聞言,猛的一拍巴掌,情緒激動地說道:“景市長說得好,景市長說得太好了!實不相瞞,我也正有此意?。 ?/p>
他自封為北洛軍的總司令,可是根本沒人承認(rèn),無論是南洛軍,還是西洛軍,甚至紅洛軍、漢興軍,都不承認(rèn)他這個總司令的頭銜。
現(xiàn)在的陳志友,急需找到自己的盟友,得到強有力的支持。
而拉蘇這邊拋來的橄欖枝,無疑是雪中送炭!
他動容地說道:“景市長與北洛軍的不痛快,主要就是范海龍那個老東西造成的,現(xiàn)在范海龍下落不明,他也不再是我北洛軍的人,我想,我們北洛軍與景市長之間,已再無矛盾,再無罅隙?!?/p>
景云輝含笑點點頭,說道:“陳總能這么想,再好不過?!?/p>
先是一笑泯恩仇,把雙方談判的基礎(chǔ)打好,接下來,開始切入正題。
陳志友正色說道:“只要景市長幫我北洛軍奪回錫屏,我可以向景市長保證,我愿意與景市長平分錫屏,以后我們雙方,可共同掌管錫屏?!?/p>
景云輝搖了搖頭。
他對錫屏沒興趣。
錫屏是北洛軍的大本營。
而北洛軍的理念,還有行事風(fēng)格,都與他存在本質(zhì)上的差別,雙方硬湊到一起,只是徒增矛盾罷了。
陳志友看景云輝搖頭,誤會了他的意思,他沉吟片刻,說道:“景市長,我們四六分,我四你六,我也可以接受。”
“陳總誤會我的意思了,我對錫屏,完全不感興趣,打下錫屏后,我可以寸土不要,都交還給你們北洛軍。”
“?。俊?/p>
陳志友大吃一驚,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。
景云輝說道:“我只要最大限度的殲滅漢興軍。”
陳志友反應(yīng)過來。
景云輝被漢興軍殺手襲擊的事,他也有所耳聞。
他反應(yīng)極快,立刻順著景云輝的話,憤憤不平地說道:“漢興軍在蒲北,手段是出了名的臟!這次,他們趁著我北洛軍內(nèi)亂,恬不知恥的偷襲錫屏,進而又派出殺手,襲擊景市長,還想一舉拿下拉蘇,狼子野心的狗崽子,死不足惜!”
稍頓,他正色說道:“景市長放心,這口惡氣,我北洛軍一定幫你出!在消滅漢興軍狗崽子這件事上,我們的目標(biāo)是完全一致的!以你我雙方的兵力,徹底消滅霸占錫屏的漢興軍狗崽子,也絕非難事!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什么?”
“就是目前我們北洛軍,軍餉、糧食、軍火物資,統(tǒng)統(tǒng)都有些不足,可能……可能需要景市長支援一些,不過,景市長放心,我也不是白要的,只要奪回錫屏,我就可以打開金庫,加倍償還景市長?!?/p>
景云輝好奇地問道:“陳總認(rèn)為,北洛軍的金庫,現(xiàn)在還能完好無損?”
陳志友正色道:“據(jù)我所知,漢興軍在錫屏,還沒有找到我們的金庫?!?/p>
景云輝哦了一聲,心中暗笑,那你們把金庫藏得還真夠隱蔽的。
他說道:“陳總,你們現(xiàn)在需要多少的錢糧軍火,你和老陳商議,再由老陳向我匯報就好?!?/p>
“沒問題、沒問題!謝謝景市長!”
陳志友站起身,向景云輝深深鞠了個躬。
雙方目標(biāo)一致,很快便把事情敲定下來。
這次對漢興軍的作戰(zhàn),景云輝并沒打算親自參與。
他在軍事領(lǐng)域方面,沒什么過人的天賦。
小規(guī)模的戰(zhàn)斗,他還能游刃有余,指揮得當(dāng)。
可涉及到好幾千人的大規(guī)模戰(zhàn)斗,以他的軍事能力,就完全支撐不了了。
景云輝的厲害之處在于他有自知之明,很清楚自己的半斤八兩,不會明知道自己不行,還要硬著頭皮強上。
專業(yè)的事,就應(yīng)該交給專業(yè)的人去做。
他把陳凌康定為己方這邊的總指揮。
對于景云輝的安排,陳志友頗感意外。
這段時間,陳志友和陳凌康經(jīng)常接觸,兩人的關(guān)系也親近了不少。
別看他倆以前都在北洛軍,但分屬不同派系,雖然不至于水火不容,但關(guān)系確實挺疏遠(yuǎn)的。
陳志友感嘆道:“阿康,景市長對你可是夠放心的,竟然把拉蘇的部隊都交到你手里了。”
這得是對陳凌康多大的信任??!
對此,陳凌康也是深有感觸。
景云輝確實把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,做到了極致。
他含笑看著陳志友,意味深長地說道:“陳總現(xiàn)在知道,我為何要投奔拉蘇,投靠到景市長的麾下了吧!”
陳志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。
陳凌康深深看眼陳志友,說道:“陳總,志友,你現(xiàn)在也是有選擇的!”
陳志友身子一震,對上陳凌康晶亮的目光,問道:“阿康,你是說,我也應(yīng)該投靠景市長?”
“難道不應(yīng)該嗎?”
陳凌康幽幽說道:“就算這次成功奪回錫屏,你認(rèn)為,你還能維持北洛軍多久?內(nèi)部沒有財政支持,沒錢沒糧沒軍火,外部沒有盟友支持,反而群狼環(huán)伺,虎視眈眈,你覺得僅憑自己一個人,真的能扛得住嗎?我的話是不太好聽,但你仔細(xì)想一想,我說的是不是事實,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,你也得想想第三旅的一千多弟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