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
“班隆村的村民!這些村民,個個壯得跟小牛犢子似的,只要景市長稍微花點小錢,就可以雇傭他們?!?/p>
媽的!
老子等的就是你這句話!
景云輝一臉的驚喜,撫掌而笑,說道:“好?。⒅\長的這個主意好,只是,我把村民都雇傭走了,會不會影響到貴軍在班隆村的布置?”
“沒有影響!完全沒有影響!村里的村民,景市長想用多少,就用多少,如果村民們不配合,就打到他們配合為止!”
“哈哈!劉參謀長,我敬你一杯!”
“來來來,干!”
“老白,去,給劉參謀長準(zhǔn)備一份禮物,可別太小氣了?!?/p>
“好嘞!”
白英樂呵呵地快步走了出去。
很快,他從外面抱著一個大紙箱回來,放到劉洵言身旁。
劉洵言問道:“景市長,這是?”
白英把紙箱的蓋打開。
里面全都是煙酒,不過在一側(cè)的夾縫中,塞了好幾沓的百元鈔票,估計有五六萬之多。
劉洵言先是一怔,而后立刻說道:“景市長,你這是做什么?”
景云輝笑吟吟道:“劉參謀長肯幫我,我肯定也不會虧待劉參謀長!只是一份小禮物,劉參謀長就別跟我客氣了行不?撕撕吧吧的也不好看!”
劉洵言與景云輝對視片刻,仰面而笑,說道:“恭敬不如從命,景市長的這份禮物,我就卻之不恭了!”
景云輝和劉洵言聊的很好,兩人都是一副相見恨晚的姿態(tài)。
這頓酒,一直喝道深更半夜,劉洵言才返回班隆村。
白英小聲嘀咕道:“輝哥,咱們對這個劉洵言是不是太好了點?我看他也就表面上虛情假意,與我們親近,實則,心里對我們的提防還是很重的!”
景云輝也有同感,但能理解。
他淡然一笑,說道:“劉洵言應(yīng)該是擔(dān)心我們來摘桃子?!?/p>
霍班之戰(zhàn),各路軍閥已經(jīng)認(rèn)定他們是勝券在握。
而偏偏在這個時候,己方突然來到霍班地界。
劉洵言對己方有戒備心理,也實屬正常。
翌日早上。
景云輝親自去了一趟班隆村。
北洛軍的參謀長劉洵言,還有北洛軍副總之一的范海龍,一同接待了他。
作為副總司令的范海龍,和劉洵言一樣,屬北洛軍的核心高層。
要說資歷,范海龍在北洛軍絕對是最老的,甚至比北洛軍的總司令黃仁發(fā)的資格還要老。
北洛軍、南洛軍都是從蒲甘人民軍(蒲甘***)分裂出來的武裝部隊。
人民軍解體之前,范海龍就已經(jīng)是人民軍的高層,地位甚至比黃仁發(fā)還要高一些。
這些年,范海龍一直輔佐黃仁發(fā),盡心盡力的經(jīng)營北洛軍。
而作為總參謀長的劉洵言,則是近些年在北洛軍迅速崛起的少壯派代表。
在軍中,劉洵言這一派掌控著極大的權(quán)柄,已隱隱有凌駕于范海龍之上的趨勢。
表面上看,這兩人很是和諧,實則是暗流洶涌,矛盾重重。
聽聞景云輝來班隆村的目的,是為了雇傭村民給他做苦力的,范海龍暗暗皺眉。
但也沒有提出反對。
可是當(dāng)他看到景云輝給村民開出高薪,大批的村民積極報名的時候,范海龍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。
他對劉洵言說道:“這樣不行!”
劉洵言不解地看著范海龍,笑問道:“范副總,哪里不行?”
范海龍臉色陰沉地說道:“班隆村的村民,相當(dāng)于我們在班隆村的屏障,景云輝把他們?nèi)紟ё撸覀冐M不是失去了屏障和掩護(hù)?”
劉洵言心中冷笑。
他就知道,范海龍肯定會出來搞事。
這個老不死的老東西,只要是自己贊成的,他肯定要提出反對意見,處處和自己作對,倚老賣老!
劉洵言慢悠悠地說道:“范副總多慮了,而且允許景市長在班隆村招募苦力,也是我經(jīng)過同意了的?!?/p>
后半句才是重點,他已經(jīng)同意了的事,你還反對什么?
在軍中有句俗語,參謀不帶長,放屁都不響,參謀帶了長,司令見了都發(fā)懵。
作為總參謀長的劉洵言,他的話,在北洛軍的分量極重,哪怕是不和黃仁發(fā)的心意,黃仁發(fā)都得在心里掂量掂量,要不要反對。
范海龍聞言,臉色更加難看,他冷冷看著劉洵言,沉聲說道:“劉參謀長,如果出了事情……”
“出了任何事情,我負(fù)全責(zé)!”
“好!劉參謀長最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!”
說完,范海龍氣惱的拂袖而去。
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劉洵言淡淡地哼笑一聲,揚聲說道:“我說過的每一個字,都會銘記在心,這一點,無需范副總多慮?!?/p>
范海龍有聽到背后傳來的話音,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。
這時候,景云輝來到劉洵言近前,小聲說道:“劉哥,我看范副總司令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?!?/p>
“呵!”
劉洵言輕笑一聲,隨口說道:“他又什么時候高興過?但凡是我同意的,他就要反對,即便是攻打霍班這件事,他當(dāng)初也是極力的不贊同。”
說到這里,他輕嘆口氣。
別人的處境難,他這個參謀長的處境又何嘗不難。
北洛軍和南洛軍的關(guān)系并不好,之間還經(jīng)常發(fā)生武裝沖突。
之所以能聯(lián)合到一起,全是因為外部有政府軍這個共同的強(qiáng)敵存在。
而北洛軍的內(nèi)部,也是派系林立,光是大的派系就有三個,黃仁發(fā)一系,范海龍一系,以及他劉洵言一系。
總之,看似強(qiáng)大,坐擁五個旅兵力的北洛軍,也是內(nèi)憂外患,危機(jī)重重。
景云輝寬慰道:“我看范副總司令年紀(jì)大了,思想保守一些,倒也正常。”
劉洵言點了點頭,說道:“沒錯!人的年紀(jì)大了,總是想著要求穩(wěn),要穩(wěn)中求勝,可問題是,沒有高風(fēng)險,又哪來的高收益?他是副總司令,他的思想和決定,很大程度上能左右著北洛軍的未來啊?!?/p>
說到這里,劉洵言苦笑著搖搖頭。
他是打心眼里覺得,范海龍應(yīng)當(dāng)及時隱退,不該在軍中繼續(xù)擔(dān)任要職。
景云輝深有感觸地說道:“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(jīng)?!?/p>
“可不是嘛!呵呵!”
劉洵言苦笑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