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晚上,景云輝和施靜雅都沒睡安穩(wěn)。
樓下的喊叫聲和打斗聲,時不時的傳來。
等到第二天早上,景云輝下樓,看到白英、太祥等人,一個個都是無精打采。
他問道:“昨晚的情況怎么樣?”
白英呵欠連連,伸出四根手指頭,說道:“輝哥,你上樓睡覺后,又先后來了四撥人,我們打跑了一撥,另外的三撥,是用槍嚇跑的?!?/p>
景云輝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回頭對跟下來的施靜雅說道:“今天的早飯多做點(diǎn),人多?!?/p>
剛吃過早飯,白英便接到米登的來電。
他拿著手機(jī),應(yīng)了兩聲,起身向外走去。
景云輝問道:“老白,去哪?”
白英說道:“米登說有輛貨車,停在盤山下面,我去開過來?!?/p>
“小心點(diǎn)。”
“知道。”
白英揮了揮手,快步走了出去。
過了四十來分鐘,白英從外面回來,別墅門口,還停著一輛小貨車。
小貨車雖然不算大,但后面的車廂,裝下所有的鈔票,也是綽綽有余。
白英正色道:“大家把錢打包,動作要快,十二點(diǎn)之前,我們得趕到農(nóng)貿(mào)市場?!?/p>
景云輝問道:“米登在農(nóng)貿(mào)市場等我們?”
“應(yīng)該是?!?/p>
他沒再多問,拿出鑰匙,把存放現(xiàn)金房間的房門打開。
當(dāng)太祥等人看到那一屋子的鈔票時,個個都瞪大眼睛,不自覺地流露出貪婪之色。
他們雖然是毒販子,經(jīng)常能見到大錢,但眼前這么多的現(xiàn)金,依舊是讓他們垂涎三尺。
白英抱著好幾捆保鮮膜走進(jìn)來,催促道:“都別愣著了,趕快打包!”
眾人回過神來,立刻忙活起來。
一百沓鈔票,壘成方形,再用保鮮膜將其纏住。
這么一大捆,就是一百萬。
白英邊打包鈔票,邊問道:“輝哥,你的兩千萬怎么辦?”
“打包一塊帶走,這里已經(jīng)藏不住錢了,先放在米登那邊?!?/p>
“好?!?/p>
景云輝也沒閑著,和其他人一樣,快速地給鈔票打包。
就在人們各自忙碌的時候,景云輝背對著眾人,用身體做格擋,快速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小方塊,上面還閃爍著紅燈。
他出手如電,將這個黑色小方塊塞入鈔票當(dāng)中,然后用保鮮膜快速包裹住鈔票。
突然,背后有人重重拍下景云輝的后背。
景云輝心頭一震,表面上絲毫沒有表露。
他扭回頭,問道:“咋了?”
白英眉頭緊鎖地問道:“輝哥,路上會不會發(fā)生意外?”
“我怎么知道?”
“那……咱們是不是得帶上家伙?”白英提起衣襟,拍了拍腰間的手槍。
景云輝皺著眉頭想了想,搖頭說道:“不行,太危險,大白天的,又是在鬧市區(qū),動了槍,咱們誰都跑不了?!?/p>
這也是白英顧慮的。
他臉色難看地說道:“身上不帶家伙,我心里始終沒底??!”
景云輝把打包好的鈔票放到一旁,說道:“我們這里,距離農(nóng)貿(mào)市場不算遠(yuǎn),半個小時的車程,拼一把吧!”
“行,輝哥,我聽你的!”
這段時間,景云輝表現(xiàn)出來的領(lǐng)導(dǎo)力,現(xiàn)在發(fā)揮出作用,對于他的決斷,白英、太祥等人,無一反對。
他們在潛意識里就認(rèn)定,景云輝的決定,一定有他的道理,而且他的道理極有可能是最正確的。
七千多萬的現(xiàn)金,他們足足打包了七十多捆,外面又用黑色的塑料膜包裹得嚴(yán)嚴(yán)實(shí)實(shí)。
之后,他們開始向小貨車上搬運(yùn)。
一番忙碌下來,時間已快接近十一點(diǎn)。
白英看看手表,緊張地說道:“輝哥,我們得出發(fā)了?!?/p>
景云輝回頭向施靜雅招招手,說道:“小雅,你被在別墅里待著了,去醫(yī)大一院等我。”
施靜雅正色說道:“阿輝,我跟你走?!?/p>
白英眼眸一閃,順著施靜雅的話說道:“輝哥,讓嫂子跟咱們一起去吧,這樣更安全!”
景云輝揚(yáng)了揚(yáng)眉毛。
他先是凝視施靜雅,沉聲說道:“我說,你去醫(yī)大一院等我?!?/p>
而后,他扭頭看向白英,眼眸幽暗,目光深邃,但遮擋不住其中的冰寒與刺骨的銳利。
他一字一頓地問道:“老白,你是信不過她,還是信不過我?”
“不是,輝哥……”
“我的人,如果真出了問題,我自然會負(fù)責(zé)到底,去親手解決問題,再去向米登負(fù)荊請罪!”
景云輝說著話,輕輕撫了撫白英肩頭的灰塵,柔聲說道:“老白,你的手,長了,過界了?!?/p>
他的語氣,雖然柔和,但白英還是敏銳的感受到殺意。
他吞口唾沫,舉起雙手,做出投降狀,說道:“輝哥,兄弟沒有惡意,你覺得我管得太多,我不管就是了?!?/p>
說完,他向太祥等人一揮手,說道:“上車?!?/p>
景云輝沒有立刻上車,將一把車鑰匙交給施靜雅,說道:“你先走?!?/p>
“我……”
“我再說一遍,你先走!”
景云輝加重語氣,完全不容人質(zhì)疑。
施靜雅深深看了他一眼,未再多言,她轉(zhuǎn)身坐上一輛小轎車,啟動車子,開車離去。
目送她開車走遠(yuǎn),景云輝這才坐上副駕駛座位。
白英則坐到主駕駛座位,親自開車。
聽到后面的車廂里有人拍打車壁,他這才啟動小貨車,同時說道:“輝哥,說真的,我覺得可以讓米登見見嫂子,這樣,其實(shí)對嫂子也更安全?!?/p>
景云輝慢條斯理地說道:“這次的時機(jī)不對,以后見面的機(jī)會還多著呢!”
其實(shí)白英最擔(dān)心的是施靜雅會跑路,把他們的事都說出去。
景云輝仿佛看穿了他心里在想什么,意味深長地說道:“放心吧,老白,誰跟我是一條心,誰又跟我是虛情假意,我心里,”
他轉(zhuǎn)頭樂呵呵地看著白英,說道:“一清二楚?!?/p>
白英心頭顫了顫,干笑兩聲,開著小貨車,直奔農(nóng)貿(mào)市場而去。
他們的小貨車也就剛剛從盤山下來,后面便悄無聲息地跟上一紅一白兩輛捷達(dá)。
白英瞄了一眼倒車鏡,猛打方向盤,將小貨車拐進(jìn)一條小巷子里。
后面的兩輛捷達(dá),立刻跟了進(jìn)來。
“媽的!”
白英低聲咒罵一句,沉聲說道:“輝哥,我們被人跟上了,怎么辦?”
“先不用理會他們,以最快的速度去農(nóng)貿(mào)市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