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蜜蜜,別緊張嘛!”
米登攤了攤手,說道:“老六出事后,在寧州,我一時間還真找不到安全又可靠的地方,思前想后,覺得你家廢棄的老房子最合適。”
少婦眉頭緊鎖,說道:“一旦出了事,我怎么辦?”
米登笑道:“放心吧,不會出事的,蜜蜜,你覺得我會害你嗎?”
少婦沒有再說話,只是臉色依舊陰沉。
過了一會,她問道:“你什么時候用?”
“今晚?!?/p>
“我身上沒帶老房子的鑰匙?!?/p>
“不用鑰匙,我撬鎖進去就好,這樣,即便被人發(fā)現(xiàn)了,你也能推得一干二凈?!?/p>
少婦吁了口氣,心里也多少安穩(wěn)了一些。
米登話鋒一轉(zhuǎn),問道:“省廳這邊,對王新成有什么看法?”
少婦正色道:“最近王新成涉及到好幾起刑事案件,不過都沒有直接的證據(jù),米登,如果你真要用他,就警告他消停點,別在招惹是非?!?/p>
米登點點頭,含笑說道:“放心,我會告誡他的?!?/p>
少婦走到桌臺前,燒了一壺水,問道:“你這次在寧州能待多久?”
米登聳聳肩,說道:“我也不太確定,具體還得看我什么時候能對王新成放手?!?/p>
少婦沖了兩杯咖啡,遞給米登一杯,說道:“你還真夠操心的,沒打算退休嗎?”
米登仰面而笑,說道:“我還年輕力壯著呢?!?/p>
他接過咖啡,放到一旁,順勢握住少婦的手,笑吟吟地說道:“蜜蜜,我還是喜歡你穿上警服的樣子。”
少婦玉面一紅,白了米登一眼。
米登看了看手表,說道:“我還有一個鐘頭的時間,你先洗,還是我先洗,或者,咱倆一塊洗?”
少婦擰動手腕,掙脫開米登的手,面無表情地向浴室走去。
米登嘴角上揚,臉上的笑容加深,隨即也起身走進浴室里……
盤城。
舞廳。
景云輝待在一個無人的包房里,躺在沙發(fā)上睡覺。
房門打開,有人從外面走進來。
景云輝立刻驚醒,他從沙發(fā)上坐起身,定睛一看,進來的原來是王新成。
“大成哥!”
景云輝正要起身。
王新成向他擺擺手,示意他坐。
他說道:“云輝,明天有個活兒給你。”
“大成哥,什么活兒?”
“你去接批貨?!?/p>
景云輝眼眸一閃,問道:“去哪?”
“具體的時間和地點,我現(xiàn)在也不清楚,明天米登會通知我?!?/p>
王新成看向景云輝,說道:“云輝,這次是我們第一次接貨,派別人去,我都不放心,只有你去,我才感覺安心些?!?/p>
他沒說的是,他自己都沒敢親自前往,生怕發(fā)生意外,把自己折進去。
景云輝想也沒想,說道:“放心吧,大成哥,這事我去辦。”
王新成面露欣慰的笑容,拍拍景云輝肩膀,說道:“云輝,第一次接貨,爭取給我開個好頭,當(dāng)然了,如果真發(fā)生意外,就別管什么貨不貨的,只要你人給我安然無恙地跑回來就行!”
景云輝重重地點下頭,說道:“明白?!?/p>
稍頓,他又問道:“大成哥,明天就我一個人去接貨嗎?”
王新成說道:“你還想帶上誰?你自己選!”
“老胡吧!”
“成!老胡經(jīng)驗更多一些,有他跟著你,我也更放心?!?/p>
翌日上午,景云輝被王新成叫到辦公室。
辦公室里還有胡偉。
王新成沒有廢話,直截了當(dāng)?shù)卣f道:“今天下午兩點,西山觀音寺?!?/p>
聽聞他的話,王新成和胡偉不約而同地揚了下眉毛。
胡偉詫異地問道:“成哥,去……去觀音寺接貨?這是米登的主意?”
這他媽是人能想出的主意?
在廟里做毒品交易?
王新成無奈地聳聳肩,說道:“米登說,在寺廟里交接貨物,最安全,也最不引人注意。”
“不是,成哥,咱們是不是也該避諱點?”
“是你的命重要,還是避諱重要?”
“命重要?!?/p>
“那就去做吧!”
王新成冷冷瞥了他一眼。
“是!成哥!”
胡偉不敢再多言,沖著王新成深施一禮。
王新成說道:“這次的接貨,以云輝為主,老胡,你配合云輝就好?!?/p>
“明白,成哥!”
這些天,他們這些兄弟,對王新成的稱呼,都從‘大成哥’變成了‘成哥’。
雖然只是一字之差,但卻少了以前的親近感,而多出幾分敬畏,以及上下分明的等級。
而唯一還在繼續(xù)叫大成哥的,就景云輝一個,王新成對此也沒有表現(xiàn)出絲毫的不滿。
但通過這一點也能看得出來,景云輝在王新成心中的地位。
離開辦公室,胡偉禁不住感嘆道:“想不到,大成……成哥把這么重要的任務(wù),交給你來負責(zé),云輝,在我們這些兄弟里,你是來的最晚的一個,但成哥最看重的人,卻是你?!?/p>
他最看重的是他自己!
景云輝心里嗤之以鼻。
表面上,他當(dāng)然不會表露出來,樂呵呵地說道:“老胡,咋的,羨慕嫉妒恨?”
胡偉不以為然地說道:“爬的快,站不穩(wěn),爬的高,摔得狠?!?/p>
“操,還他媽挺押韻的?!?/p>
中午,吃過飯。
王新成給了景云輝兩樣?xùn)|西,一樣是半枚硬幣,另一樣是一張照片。
照片里的人,是個冷臉漢子。
沒看到本人,只看照片,便給人一股冷冽之感。
景云輝看罷照片,還給王新成,問道:“大成哥,這人叫什么名字?”
王新成搖搖頭,道:“米登沒說,只說見面時,叫他阿吳就好。”
“阿吳?姓吳嗎?”
“鬼知道!米登的手下,和米登一樣,都搞得神秘兮兮的?!?/p>
十二點多,景云輝和胡偉開車去往西山。
下午一點半,兩人順利抵達西山,把車子停在山下的停車場。
而后兩人步行上山,來到觀音寺。
全國的觀音寺,沒有上百,也得有好幾十座。
盤城西山的這座觀音寺,屬于中等規(guī)模,里面的尼姑,緊接上百人。
來到廟門前,香客進進出出,絡(luò)繹不絕,向里面看,煙霧繚繞,大殿莊嚴肅穆。
胡偉吞口唾沫,小聲嘀咕道:“云輝,你說在觀音的眼皮子底下,咱們干這事,會不會遭報應(yīng)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