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聞景云輝還真接下這個(gè)差事,爪子嘴角上揚(yáng),露出嗤笑,一副看好戲的模樣。
陸青松則是一臉的苦相和擔(dān)憂。
金鑫笑道:“好!爽快!我就喜歡小兄弟你這種爽快的性格!不過,咱們丑話也得說在前頭,你把錢要回來了,一切都好說,我還能給你百分之十的提成,可你要是拿不回錢……”
景云輝接話道:“我就把他的腦袋提回來!”
金鑫愣了愣,緊接著仰面哈哈大笑起來。
離開金鑫的住處,陸青松快步追上景云輝,小聲說道:“哥,這個(gè)活兒,你不該接??!”
“怎的?”
“麻子就是個(gè)滾刀肉,這錢,根本要不回來,以前爪子哥還去要過呢,把麻子打的他媽媽都不認(rèn)識(shí)他了,可還是沒能要出錢來!”
“麻子住在哪?”
“哥,你真要去?。俊?/p>
“八萬的提成,我干嘛不要?”
陸青松一臉的無奈,說道:“行吧,我?guī)闳フ衣樽?!?/p>
麻子的住處,也在這一片的棚區(qū)。
只不過位于棚區(qū)最偏僻最窮困潦倒的那一塊。
麻子家的院墻,都是籬笆做的,用手一推,直忽閃。
里面的房子,更是破爛不堪,窗戶破了也沒有修補(bǔ),棚頂還滴滴答答的漏著水,要知道現(xiàn)在可是晴天,肯定是上次下雨,屋頂積的水太多,到現(xiàn)在還沒干呢!
房子沒有鎖門,院門、房門都沒鎖。
其實(shí)也不用鎖,麻子家里沒一樣值錢的物件,小偷來了沒準(zhǔn)都得良心發(fā)現(xiàn),給他扔下幾塊錢。
剛走進(jìn)麻子的屋子,景云輝便招了招眉。
空氣中飄蕩的氣味,他太熟悉了,冰!
走進(jìn)里屋,只見有一人正躺在炕上,呼呼大睡。
在他旁邊,還放著燒得漆黑的玻璃器皿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,這是剛剛‘溜過冰’。
“媽的,還吸毒,黃毛,你不是說他沒錢嗎?”
陸青松一臉的憤憤不平,說道:“鬼知道他從哪弄到的錢?!?/p>
“叫醒他?!?/p>
陸青松一躍上炕,蹲在麻子的身邊,拍打他的臉頰,招呼道:“醒醒,哎,醒醒!麻子!醒醒!”
他一連召喚了好幾聲,麻子跟睡死過去似的,一點(diǎn)反應(yīng)都沒有。
“讓開!”
陸青松聽聞身后傳來景云輝的聲音,下意識(shí)地向旁閃了閃身。
嘩啦——
滿滿一盆的冷水,直接澆到麻子的頭上。
麻子身子猛的一哆嗦,一下子從炕上坐起,瞪大眼睛,叫道:“誰(shuí)?誰(shuí)啊?”
“我!”
陸青松沒好氣地喝道。
麻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,定睛一看,笑道:“呦!這不是小陸嗎?你咋來了?”
“我老大讓你還錢!”
“還錢?哈哈哈——”麻子仿佛聽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,笑得前仰后合,說道:“我全部的家當(dāng),都在這呢,你看著拿,有啥值錢的,你都拿走!實(shí)在不行,我這房子也可以給你!”
“給你媽!”
陸青松一巴掌呼在麻子的臉上,拿起旁邊的玻璃器皿,咬牙切齒地說道:“你他媽的,還有錢溜冰?”
麻子挨了一嘴巴,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,嘿嘿笑道:“就一點(diǎn)點(diǎn)!一點(diǎn)點(diǎn)!”說話時(shí),他還用手指比了比。
陸青松拿麻子完全沒轍,這么個(gè)狗東西,屬滾刀肉,你是打他啊、罵他啊,統(tǒng)統(tǒng)都沒用。
麻子滿不在乎地說道:“小陸,你回去告訴三金子,我麻子是要錢沒有,要命一條,三金子要是相中了,盡管拿去……”
他話沒說完,突然嗷的怪叫一聲。
只見景云飛抓住他的頭發(fā),把他從炕上直接拽了下來。
噗通!
麻子重重摔落在地。
他疼得身子佝僂成一團(tuán)。
景云輝抓住他的手掌,摁在地上,用腳用力踩住他的手背,讓他的五指張開。
而后,他晃了晃手里一把銹跡斑斑,不知道從哪找來的錘子,對(duì)麻子說道:“我給你一次機(jī)會(huì),錢,你還,還是不還?”
麻子又驚又駭?shù)乜聪蚓霸戚x,見他年紀(jì)不大,臉上還帶著少年的稚嫩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說道:“我沒錢,我真的沒錢啊,你讓我怎么還……”
話音未落,景云輝已掄起錘子,重重砸了下去。
啪!
這一錘子,正砸在麻子的食指上。
“啊——”
頓時(shí)間,麻子發(fā)出殺豬般的慘叫聲。
屋外,附近的小胡同里。
金鑫和爪子站在胡同口。
聽著麻子家傳出的慘叫,爪子眉頭緊鎖,小聲嘀咕道:“三哥,這小子下手沒輕沒重的,沒搞出事來!”
“呵!”金鑫嗤笑出聲,說道:“出事又怎樣?一個(gè)爛毒蟲,死了就死了,有人會(huì)在乎嗎?”
屋內(nèi)。
景云輝可不是只砸一錘子,而是連續(xù)掄錘重?fù)簦九九镜穆曧懘似鸨朔?,麻子的整根食指,都快被砸爛了。
此情此景,讓一旁的陸青松都受不了了,他捂著嘴,干嘔一聲,踉踉蹌蹌地跑出房子,到了外面,扶著墻壁,連連嘔吐。
景云輝扭頭問道:“黃毛,你行了行?”
“沒……沒事……我沒事……嘔……嘔嘔……”
此時(shí)的麻子,已然硬生生被疼暈了過去。
景云輝又是一盆冷水澆下。
麻子悠悠轉(zhuǎn)醒。
他五官扭曲,滿臉驚恐地看著景云輝,那眼神,不像是在看一個(gè)人,更像是在看一頭惡魔,嗜血的野獸、怪物。
景云輝最恨的就是毒販子,癮君子,只要碰了這玩意,再好的人,這輩子也廢了。
上一世,他有不少兄弟就是毀在毒品上。
對(duì)這玩意,他是深惡痛絕,恨之入骨。
此時(shí),他對(duì)麻子也完全沒有絲毫的同情。
他再次踩住麻子的手掌,逼迫他張開手指頭,他用滴血的錘頭,輕輕敲了敲麻子的中指,說道:“麻子,你的機(jī)會(huì)不多了,我再問你一遍,錢,你還,還是不還?”
“沒……我真的沒錢……啊……”
麻子又是一聲慘叫,兩眼向上一番,再次暈死過去。
景云輝的這記重錘,又狠狠砸在他的中指上,指骨應(yīng)聲而斷。
他繼續(xù)用冷水僥幸麻子,說道:“嘴巴硬,很好,我們今天有的是時(shí)間,咱們就慢慢來,先是手指,讓后是腳趾,我倒要看看,究竟是你的嘴巴硬,還是我這把錘子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