瑪妙嚇得連聲尖叫,在地上連滾帶爬的站起,拔腿就跑。
兩名蒙面漢子,健步如飛地追了上來。
眼瞅著二人的砍刀又要落到她身上,瑪妙腳下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,一頭向前撲倒,翻出一流滾。
兩把砍刀,掛著勁風(fēng),從她后腦處,呼嘯著掠過。
“住手!你們是什么人?”
突如其來的喊喝聲,讓兩名追殺瑪妙的蒙面人同是一怔。
二人下意識地尋聲望去。
只見三名手持警棍,身穿制服的保安,飛奔過來。
他們一邊跑,還一邊大聲叫喊。
摔趴在地的瑪妙,驚慌失措的手腳并用,向前爬行,同時連聲尖叫道:“救我!快救救我!”
兩名蒙面人互相對視一眼,又瞅了瞅在地上爬行的瑪妙,以及飛奔過來的三名保安,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。
他二人撿起瑪妙遺落的手提包,做出搶劫的假象,然后轉(zhuǎn)身便跑。
“站??!你倆都站??!別跑——”
三名保安都很負(fù)責(zé),在后面窮追不舍。
兩名蒙面人跑出停車場,剛到外面,一輛轎車停在他二人面前。
兩人沒有任何的猶豫,拉開車門,飛身跳了進(jìn)去。
緊接著,轎車重新啟動,絕塵而去。
當(dāng)三名保安追出來的時候,只吸了一鼻子的車尾氣。
三人無奈,只能掏出手機(jī)報警,然后回停車場里查看瑪妙的情況。
此時,瑪妙坐在地上,已哭得泣不成聲。
她身子抖個不停。
太嚇人了。
剛才,她感覺自己距離死神就只有一步之遙。
三名保安寬慰道:“小姐,你沒事吧?剛才那兩人,應(yīng)該是搶劫犯!”
“不是!不是搶劫!他們要?dú)⑽?!他們真的是想殺了我!?/p>
瑪妙滿臉淚痕地哭喊道。
兩名蒙面人,坐在轎車?yán)?,狠狠扯掉頭套。
其中一人不甘心地怒罵道:“操他媽的,就差一點(diǎn)!”
另一人則掏出手機(jī),撥打電話。
“老大,是我!行動失敗了,我和阿聰沒能干掉目標(biāo),只差了一點(diǎn)!下次!下次我們一定能成功干掉目標(biāo)!”
電話那頭的人,正是龍寶春。
這種臟活,蛇眼不會去做,他也不會讓自己的手下去做。
既然情報局不能做,那么,這差事很自然的便落到了龍寶春的頭上。
龍寶春目光深邃,語氣還算平和地說道:“行了,我知道了,阿俊,你和阿聰先去莫古那邊避避風(fēng)頭,正好莫古那邊也缺人手?!?/p>
“老大……”
“在那邊呆幾個月,然后再回來。”
“是!老大!”
放下電話,兩人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。
轎車駛離拉蘇市區(qū),直奔西郊而去。
走了接近一個鐘頭,轎車在一處偏僻荒涼的地方停下。
這里早已停了一輛面包車。
司機(jī)頭也不回地說道:“兄弟,換車?!?/p>
兩名蒙面刀手沒有多問,從轎車?yán)锍鰜恚蛎姘囎呷ァ?/p>
距離面包車還有幾米遠(yuǎn)的時候,車門打開。
他倆都沒看清楚車?yán)锸莻€什么情況,就聽噗噗兩聲輕響。
兩名蒙面刀手,同是眉心中彈,雙雙撲倒在地。
直到死,他二人的臉上都帶著茫然之色。
兩名漢子提著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,從面包車?yán)锾鰜怼?/p>
走到兩具尸體近前,摸了摸頸動脈,確認(rèn)人已經(jīng)徹底死透,這才把手中槍別到后腰。
轎車司機(jī)下車,走上前來,掏出手機(jī),對著兩具尸體拍了張照,直接發(fā)送給龍寶春。
另一邊的龍寶春,看眼收到的彩信圖片,隨即把彩信刪除。
旁邊的親信,有些不解地問道:“龍哥,干嘛非要干掉阿俊和阿聰?老崔都沒事!”
他說的老崔,正是那名在逃的大貨車司機(jī)。
龍寶春瞥了手下人一眼,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老崔手上沾了血,他自然清楚什么話該說,什么話不該說??砂⒖?、阿聰手上沒能沾上血,萬一嘴上沒個把門的,把事情禿嚕出去,到時候,倒霉的就是我們!”
親信一副受教的模樣,應(yīng)道:“我懂了,龍哥!”
“你再安排倆兄弟,這次不能再失敗了,不然,我在蛇眼哥那邊交代不過去。”
“是!龍哥!”
不用等他們再動手,瑪妙已主動離開拉蘇。
她向漢斯·邁爾提出,要么自己調(diào)離拉蘇,要么自己辭職。
總之,她絕對不會再繼續(xù)留在拉蘇。
她能僥幸躲過一劫。
她可不敢保證,下一次的劫難,自己還能這么好運(yùn)的躲過去。
得知事情的原委后,漢斯·邁爾無奈地做出決定,撤銷機(jī)構(gòu)在拉蘇的辦事處。
拉蘇方面已經(jīng)把態(tài)度表現(xiàn)得很明確,如果他們的辦事處不撤離拉蘇,像發(fā)生在蘇珊娜、瑪妙身上的這些‘意外’,將會無窮無盡,直至他們所有人都死光為止。
正所謂現(xiàn)官不如現(xiàn)管。
雖然他們國際援助慈善會很有背景,實(shí)力雄厚,但在洛東地區(qū),在拉蘇,他們確實(shí)斗不過景云輝,遠(yuǎn)遠(yuǎn)無法與景云輝這個土皇帝相抗衡。
國際援助慈善會終于把辦事處撤離了拉蘇,這等于是拔掉了景云輝的一根眼中釘,肉中刺。
他原本想派人去一趟曼達(dá)萊市,向僧伽組織說明全部的情況。
看看能不能把雙方之間的問題化解到最低限度。
結(jié)果赤鬼先給他帶來一個不幸的消息。
僧伽紀(jì)律最高法庭,已對吳丹敏做出審判。
審判的結(jié)果是,給吳丹敏定下波羅夷罪。
對他做出的懲處是,不共住。
不共住屬于佛教的最終懲罰。
沒有之一。
一旦做出這個懲處,就相當(dāng)于給受罰的僧侶判了‘死刑’。
所謂的不共住,就是立即,且永久性的逐出僧團(tuán),剝奪僧籍。
此生永遠(yuǎn)不能再出家為僧。
無論該僧侶之前的僧階有多高,社會地位有多受尊崇,一律被剝奪。
在僧伽組織里,就沒有比不共住更重的懲處了。
不共住雖然不是死刑,但實(shí)際上,足以讓一個人社會性死亡。
他之前有多受人們的尊重和愛戴,現(xiàn)在就有多受人們的鄙夷和唾棄。
在蒲甘這種社會中,這樣的人,基本沒有活下去的可能,大多會選擇自殺。
聽聞吳丹敏被定的罪,以及受到的懲處,景云輝好半晌沒能說出話來。
他心里清楚,他和南達(dá)長老之前,恐怕已再無和解的可能。
估計南達(dá)長老現(xiàn)在最痛恨的人,就是他,景云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