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!
牛角刀的鋒芒撕開丹泰的喉嚨,一道血箭噴射出去,濺了景云輝一臉一身。
操!
真他媽晦氣!
景云輝心里嘟囔了一聲,他看都沒看被他割了喉的丹泰,扭頭看向其他人。
這時候,蛇眼、白英、杜青等人,業(yè)已和周圍的暴徒們廝殺到一起。
他們的反水太突然,也太出人意料,暴徒們毫無防備,一開始,他們便吃了大虧,被蛇眼等人放倒了一片。
景云輝撿起耶山的步槍,走出沒兩步,一名暴徒掄刀向他劈砍過來。
他舉槍招架。
當(dāng)啷!
砍刀砍在步槍上,爆出一團火星子。
景云輝揮槍擊打。
槍托砸中對方的下巴。
暴徒滿嘴是血,向旁踉蹌了一步。
他剛穩(wěn)住身形,步槍的槍口,已然頂住他的腦袋。
暴徒臉色大變,他下意識地要舉手投降,景云輝已然扣動扳機。
砰!
一道血箭從暴徒的后腦噴射出去。
尸體重重砸在地上,當(dāng)場斃命。
景云輝跨過尸體,迎上第二名暴徒。
他的掃堂腿,把暴徒掃翻在地,緊接著,用槍托連續(xù)向下重?fù)簟?/p>
砰!砰!砰!
暴徒的面部,連續(xù)遭受擊打,變得血肉模糊。
第三名暴徒又沖殺過來。
景云輝抓著槍筒,向外一掄。
啪!
步槍橫掃暴徒的側(cè)頭,讓那名暴徒一頭撲倒在地。
他手里的步槍也支離破碎,手里只剩下一根槍筒子。
那名暴徒的側(cè)頭,血流如注,掙扎著還想從地上爬起,景云輝一腳踩住他的后背,讓他趴回到地上,緊接著,他雙手抓住槍筒子,向下一刺。
噗!
槍筒子貫穿暴徒的后腦,深深插入對方的腦子里。
景云輝先是出其不意的干掉耶山和丹泰這兩個頭目,接著,又連續(xù)擊殺數(shù)人。
蛇眼等人也沒閑著,干掉了十?dāng)?shù)名暴徒。
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,余下的暴徒們,再無心戀戰(zhàn),人們順著被炸開的墻壁,紛紛逃了出去。
景云輝等人撿起地上的槍械,開火射擊,逃跑的暴徒們,又有七、八人被打翻在地。
余下的幾人,只恨爸媽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,倉惶如喪家之犬。
“老板?”
蛇眼看向景云輝,詢問他要不要追擊。
景云輝擺了擺手,表示沒那個必要!
這時候,咣當(dāng)一聲,房門被撞開,從外面沖進(jìn)來一大群手持武器的華人。
人們都是紅著眼睛,大有進(jìn)來拼命的架勢。
可是看到房間內(nèi)的情景,人們都怔住了。
只見屋內(nèi)的地上,橫七豎八,全都是暴徒們的尸體。
而屋內(nèi)的女眷和孩子們,都縮在墻角里,沒有任何傷亡。
男人們下意識地舉起手中武器,對準(zhǔn)景云輝幾人,厲聲問道:“放下武器!立刻放下武器!”
景云輝倒也聽話,直接扔掉手里的槍械,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說道:“我是華人。”
“你……你是華人?”
眾人滿臉的震驚之色。
看景云輝拉下面部的圍巾,其長相,就是個蒲甘族人嘛。
景云輝也沒有多做解釋,抬手從口袋里拿出個小瓶子。
見狀,眾人皆嚇了一跳,數(shù)支槍的槍口頂住他的腦袋。
“你做什么?”
景云輝放慢動作,擰開瓶蓋,倒出里面的液體,在臉上擦抹一番。
妝容卸掉,露出他本來的模樣。
皮膚白凈,五官深刻,棱角分明。
不是那種陰柔的花美男,而是陽剛中透出一股子鋒利的銳氣。
是華人!
再多的解釋,也不如露出真容更能讓人信服。
只看景云輝的長相,那些原本還戒備十足的持槍華人們,紛紛把槍放了下去。
剛才被耶山抓住的女人,從地上爬起,跑到一名中年人近前,哽咽著說道:“老公,剛剛是他們救了我們!”
中年人像是這群人的頭目,至少是個帶頭人,周圍人對他的態(tài)度都挺尊敬的。
他先是拍了拍女人的后背,做了一番安撫,然后走到景云輝近前,主動伸出手來,說道:“這位先生,我叫任志剛,是杉馬那華人商會的副會長,請問,你是?”
“景云輝?!?/p>
景云輝沒有遮遮掩掩,直截了當(dāng)?shù)貓蟪鲎约旱拿帧?/p>
咦?景云輝?
這名字聽起來怎么這么耳熟?
被他救下的那個少婦,心頭一震,難以置信地看向他,驚呼道:“洛東特區(qū)主席?”
她此話一出,現(xiàn)場一片嘩然。
沒錯!
洛東特區(qū)主席就叫景云輝?。?/p>
商會副會長任志剛,驚訝地問道:“你……你是?”
“沒錯!我就是拉蘇市市長,兼任東洛川經(jīng)濟特區(qū)主席,景云輝?!?/p>
見任志剛還是一臉的震驚,他又補充了一句:“如假包換?!?/p>
任志剛回過神來,急聲問道:“景……景主席,你……你怎么會在杉馬那?”
現(xiàn)在的杉馬那,可是正處于暴亂當(dāng)中。
堂堂的東洛川特區(qū)主席,不在東洛川待著,跑到杉馬那做什么?
景云輝正色說道:“我聽說杉馬那爆發(fā)了排華暴亂,作為華人的一份子,我不能坐視不理,我這次過來,就一個目的,救走所有身在險境中的華人!”
他此話一出,讓在場的所有人,無不是又驚又喜,尤其是女人們,很多都是喜極而泣。
這是連日來,他們所聽到的,最振奮人心的消息。
其實他們這些蒲甘籍華人的身份很尷尬。
華國人不認(rèn)同他們是華國人,蒲甘人也不認(rèn)同他們是蒲甘人。
發(fā)生暴亂,他們誰都指望不上,只能自己組織起來救自己。
任志剛眼圈濕紅,緊緊握住景云輝的手,激動的半晌沒說出話來。
景云輝心中亦是感慨萬千。
其實,他很佩服這些在異國他鄉(xiāng)生存的華人。
他們的祖祖輩輩,付出比當(dāng)?shù)厝税俦?、千倍的努力,打下基業(yè),為當(dāng)?shù)刈龀鼍薮蟮呢暙I(xiàn)。
但沒人記得他們的好,也沒人看到他們的付出、拼搏與努力,只會妒忌他們怎么那么有錢,怎么能獲得那么高的社會地位。
每次有暴亂發(fā)生,華人總是會或多或少的受到波及,排華的聲音幾乎就沒有停止過,區(qū)別只在于聲音大或小而已。
“謝謝!謝謝景主席!謝謝景主席還記著我們這些杉馬那的華人!”
任志剛哽咽著顫聲說道。
景云輝問道:“任會長是這里的負(fù)責(zé)人嗎?”
“不,我不是,負(fù)責(zé)人是會長!鄭天明鄭會長!”
“我要去見他!”
“好!好好好!景主席,我?guī)闳ヒ娢覀儠L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