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給你臉了?!?/p>
景云輝哪是個好脾氣的人?
如果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,他早翻臉了。
他邁步走過去。
張朧月連忙擋在他二人之間,眼圈通紅地說道:“云輝,你太過分了!他是我弟!”
“那又怎樣?”
景云輝說道:“別說你現(xiàn)在還不是我大嫂,就算哪天你真成了我大嫂,張家人也沒有資格跑到我們景家來作威作福!”
張朧月臉色難看,她還要說話,被張大牛一把推開,他大聲叫道:“二小子,你他媽……”
他剛起個話頭,景云輝的腳尖在地上一戳,一顆石子飛出,正打在張大牛的嘴唇。
張大牛嗷的一聲,連忙握住嘴巴。
景云輝慢條斯理地說道:“張大牛,我再說一遍,二小子不是你能叫的,再給我嘴賤,我會打到你滿地找牙!”
張大牛嚇得一哆嗦,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。
景云輝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:“張大牛,你是不是以為我們景家沒人了?你也不去打聽打聽,就這一片,有強(qiáng)的,有硬的,有橫的,有不要命的,哪一個沒被我削過?”
他這話還真是不夸大其詞。
景云輝在馬店村,打架可是出了名的。
張大牛被景云輝嚇到,他不敢向景云輝發(fā)脾氣,只能向他姐發(fā)火。
他拉著張朧月的胳膊,大聲說道:“姐,你看你找的是什么人家?你跟我走!”
“慢走,不送!”
景云輝輕飄飄地說了一句。
看著張大牛氣鼓鼓地把張朧月拉走了,景云飛正要追上去,景云輝拉住大哥,向他搖搖頭。
兩廂比較,他還是覺得前世的大嫂更好。
長得是沒有張朧月好看,家里也是窮了點,但人踏實、賢惠,景云輝也打心眼里尊重大嫂。
而這個張朧月,本身就夠奇葩的了,張家人看上去,估計個個都不遑多讓。
一旦和張家結(jié)親,成了親家,估計以后都沒有安寧日子過了。
他意味深長地說道:“大哥,有些話,我這個做弟弟的本不該說,可剛才的情況,你也看到了,我就一句,娶妻當(dāng)娶賢?!?/p>
景云飛嘆口氣。
娶妻當(dāng)娶賢,這句話,他又何嘗不懂?
關(guān)鍵是,現(xiàn)在生米都煮成熟飯了,也不是他想后悔就能后悔的。
被張大牛一鬧,趙明生等人也不好意思再繼續(xù)待在景家,紛紛起身告辭。
把他們都送走,景云輝拉著景云飛上到屋頂。
小時候,家里窮,沒有電視,有臺收音機(jī)還是壞的,大哥就經(jīng)常帶著他爬屋頂,看星星,數(shù)星星。
現(xiàn)在兩人又躺在屋頂上,感覺仿佛回到了小時候。
“哥,你和月姐認(rèn)識多久了?”
“有四五個月吧!”
“才四五個月?”
這么快就發(fā)生關(guān)系了?大哥的思想有這么開放嗎?
“差不多吧!”
“那,你和月姐是怎么……”
“有次我喝多了,和小月在外面住的招待所,等我醒過來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我倆都已經(jīng)睡到一起了?!?/p>
“就這一次?”
“嗯,后來小月找我,說她懷孕了?!?/p>
這么準(zhǔn)的嗎?
景云輝問道:“去做孕檢了嗎?”
“孕檢?孕檢是啥?”
景云輝扶額,說道:“就是去醫(yī)院檢查胎兒是否健康!”
“哦,沒去過?!?/p>
“得去做,每個月都要定期檢查,這既是對大人負(fù)責(zé),也是對孩子負(fù)責(zé)?!?/p>
“好!我記下了!”
景云飛說道:“老二,大牛就是那個臭脾氣,你別和他計較?!?/p>
景云輝樂了,寬慰道:“大哥,不看別人的面子,我也得看你的面子,放心吧?!?/p>
他這次回家,雖然有些不太痛快的小插曲,但總體來說,還是熱熱鬧鬧,挺讓人開心的。
景云輝在家里過著父慈子孝,優(yōu)哉游哉的日子。
可同一時間,拉蘇那邊卻是炸了鍋。
鼴鼠接替赤鬼,成為情報處的代理處長。
他開始認(rèn)認(rèn)真真的執(zhí)行起赤鬼交代給他的肅清任務(wù)。
他首先開刀的就是陳志友。
陳志友被兩名情報處的漢子,從牢房里提出來。
他被帶進(jìn)一間審訊室。
房間很小,狹窄逼仄,四面墻壁,密不透風(fēng)。
鼴鼠站在其中,他看著陳志友,直截了當(dāng)?shù)貑柕溃骸瓣愔居?,你認(rèn)罪嗎?”
陳志友不認(rèn)識鼴鼠。
但也能想到,既然是情報處的人,肯定不是等閑之輩。
他垂首說道:“我認(rèn)罪!”
鼴鼠滿意地點點頭,將一沓紙,一支筆,拍在他面前,說道:“把你的罪行,一五一十的都寫出來。”
“就……就在這里寫?”
“不然我再給你找個五星級酒店,再給你開間總統(tǒng)套房?”
陳志友未在多言,把紙鋪在墻上,唰唰唰的快速書寫起來。
過了一個多小時,陳志友寫完,把幾張紙遞給鼴鼠。
鼴鼠大至掃了幾眼,說道:“陳志友,到了這個時候,你還要給你的同黨打掩護(hù)?”
“我……我沒有……”
“把你同黨的名字都寫出來!”
陳志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,再次接過紙和筆,寫出一連串的名字。
鼴鼠接過來,掃了一眼,揚(yáng)起眉毛,冷聲說道:“陳志友,你在逗我嗎?你的同黨,就只有這么幾個?”
“確……確實只有他們……”
鼴鼠眼中寒芒一閃,向左右甩了下頭。
兩名上身赤膊的漢子,雙雙抽出警棍,來到陳志友近前,不由分說,掄起警棍便打。
陳志友雙手抱頭,翻滾倒地。
剛開始,他還能嗷嗷慘叫,可隨著警棍都被打斷,他的叫聲也漸漸微弱下去。
鼴鼠向手下人擺擺手,他走到陳志友近前,冷冷說道:“陳志友,我現(xiàn)在是在給你立功贖罪的機(jī)會,如果你還是執(zhí)迷不悟,你就是在自找苦吃!”
陳志友滿頭滿臉全是血。
他顫聲說道:“我交代……我……我都交代……”
“繼續(xù)吧!”
鼴鼠把紙和筆再次拍在他面前。
陳志友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,又開始書寫起來。
這回他寫出數(shù)十個名字,都是他手下的軍官,有些人,甚至只是連長、排長,只要是能被他記住名字的,他都往上寫。
看罷這份名單,鼴鼠總算是露出滿意的表情。
他走出審訊室,叫來幾名行動隊的組長,讓他們就按照名單上的人去抓捕。
這些人,全是第三旅的軍官。
目前,孫凌晨是第三旅的代理旅長。
情報處的人,直接找上孫凌晨,向他說明情況。
孫凌晨當(dāng)然不會阻攔。
他也阻攔不了。
眼下這種情況,誰阻攔,誰就會被打上陳志友同黨的標(biāo)簽,這可不是開玩笑,是真的會死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