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店西餐廳。
景云輝和韓雪瑩坐一桌,白英和死魚則是遠遠的坐在另外一桌,給他二人留下私人空間。
這頓飯,景云輝點的很正式。
首先上來的是開胃菜。
魚子醬小松餅,鵝肝醬面包,還有海鮮拼盤等等。
即便韓雪瑩家里的條件很好,但也很少會吃這么正式的法國菜大餐。
她看著滿桌的菜肴,小聲說道:“云輝,這頓飯很貴吧?”
“應(yīng)該是不便宜?!?/p>
“咱倆也太奢侈了吧。”
“公款消費,回去可以報銷?!?/p>
“……”
景云輝笑道:“你不花,我不花,最后市政府的錢,還指不定落進誰的口袋里呢?!?/p>
花拉蘇的錢,就像是在花不義之財,景云輝不會感到絲毫的心疼。
節(jié)儉?
給誰節(jié)儉?那是不存在的!
這滿桌的菜肴,也只是前面的開胃菜而已。
接下來,服務(wù)生把正餐一一送上來。
紅酒牛排、韃靼牛肉、鵝肝醬、法式焗蝸牛等等。
前面的開胃菜還沒吃了,又新上了一桌子的菜,韓雪瑩無奈地說道:“我們兩個人,哪能吃得完這么多?”
“沒關(guān)系,慢慢吃?!?/p>
“云輝,我認為這樣不好?!?/p>
景云輝含笑說道:“但凡你認為不好的事,在蒲甘都是再正常不過的,但凡你認為好的事,在蒲甘,反而是不正常的?!?/p>
韓雪瑩愣了一下反應(yīng)過來。
現(xiàn)在的景云輝,并不是平常的景云輝,而是還在執(zhí)行任務(wù)的景云輝。
他是拉蘇市的市長,拉蘇的土皇帝。
用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來形容都不貼切。
因為在他的上面,就再沒有其他人了。
擁有這樣的身份,景云輝若還處處表現(xiàn)得謹小慎微,還處處的節(jié)儉節(jié)約,那反倒很不正常,也容易讓身邊人起疑。
韓雪瑩不再多言,拿起刀叉,和景云輝一樣,大快朵頤起來。
這頓飯,兩人都吃得很滿足。
飯后,兩人在酒店附近散步。
白英和死魚遠遠的跟在后面。
韓雪瑩問道:“拉蘇好玩嗎?”
景云輝聳聳肩,說道:“不知道,沒去玩過?!?/p>
自從到了拉蘇,他就跟陀螺似的,整天忙得團團轉(zhuǎn),哪里有時間去玩樂?
“那里的人長什么樣?”
“和我們差不多,當?shù)厝舜蠖喽加腥A族血統(tǒng)。”
韓雪瑩突然停下腳步,以審視的目光看著他。
景云輝不解地問道:“怎么了?”
“你有沒有在拉蘇開后宮?”
“后宮?我又不是皇帝,哪里來的皇宮?”
景云輝一臉的莫名其妙。
韓雪瑩翻了翻白眼,說道:“我說的后宮,不是指皇宮,而是……小說用語,你不知道嗎?”
“我不看小說。”
景云輝一本正經(jīng)地說道。
“那么,是不是有很多的女孩主動向你投懷送抱?”
“有嗎?”景云輝皺著眉頭,認真思考一般,搖頭說道:“我還真沒注意?!?/p>
說著話,他環(huán)住韓雪瑩的腰身,笑道:“都有這么漂亮的女朋友了,別的姑娘,哪里還能入我的眼?!?/p>
韓雪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“油嘴滑舌?!?/p>
稍頓,她話鋒一轉(zhuǎn),說道:“我打算去拉蘇創(chuàng)業(yè)。”
“?。俊?/p>
這回景云輝是真驚訝了。
韓雪瑩說道:“如果新關(guān)稅政策正式簽訂,對拉蘇意義非凡,拉蘇的手工業(yè)一定會進入高速發(fā)展期?!?/p>
見景云輝疑惑的看著自己,韓雪瑩說道:“蒲甘的翡翠制品,在華國很受歡迎,但關(guān)稅通常都在百分之十以上,如果拉蘇的關(guān)稅降到百分之一以下,這意味著拉蘇制造的翡翠制品,比同行足足便宜了十個點,市場優(yōu)勢巨大,這么好的機遇,如果不把握住,未免也太可惜了?!?/p>
景云輝回過神來。
他笑道:“雪瑩,你算是繼承了沈阿姨的優(yōu)良基因?!?/p>
商人的基因。
韓雪瑩不以為然地說道:“這么簡單的事情,傻子也能看得出來?!?/p>
豬,也是可以起飛的。
只要站在風口處,只要風口足夠大,風力足夠強。
她問道:“云輝,你會支持我嗎?”
“當然,無論你做出什么決定,我都支持。不過……如果你來拉蘇創(chuàng)業(yè),那你的學業(yè)怎么辦?”
“我可以辦理休學。”
“就這么有把握可以創(chuàng)業(yè)成功?”
“當然!你不也說了嗎,我身上是帶有優(yōu)良基因的?!?/p>
景云輝笑了。
其實他很認同韓雪瑩的觀點。
新關(guān)稅政策實施后,拉蘇的手工業(yè)絕對會原地起飛,率先搶占商機,不失為明智之舉。
“韓總,我提前祝你馬到成功?!?/p>
韓雪瑩被他逗得咯咯笑個不停。
晚上,景云輝把韓雪瑩送回省委大院。
景云輝沒有進去。
他站在院門口,目送著韓雪瑩的身影消失,這才回到車里。
“輝哥!”
白英向后視鏡努努嘴。
景云輝湊過去,透過后視鏡,能看到數(shù)十米開外的地方,停著一輛白色的捷達。
白英幽幽說道:“跟了我們一路了。”
景云輝甩頭道:“過去,和對方談?wù)??!?/p>
死魚立刻啟動車子,調(diào)轉(zhuǎn)車頭,直奔數(shù)十米開外的那輛捷達行駛過去。
捷達車內(nèi)坐著兩個人。
都是年紀不大,二十多歲的青年,此時,其中一人正拿著手機打電話。
“飛哥,我們跟著他們到省委大院了,其中那個女的,還進去了!”
電話那頭的羅飛倒吸口涼氣。
他急聲問道:“那女的是誰?知道她的身份嗎?”
“不……不清楚啊!應(yīng)該是省里哪個領(lǐng)導的家屬!”
羅飛眉頭緊鎖。
能住在省委大院里的,來頭肯定小不了,自己這回恐怕是看走了眼,踢到鐵板上了。
可折了三個兄弟,他又實在不甘心,如果事情就這么算了,他和下面的其他兄弟也沒法交代。
“另外的幾個人呢?沒進去?”
“沒有?!?/p>
“行了,繼續(xù)給我盯著他們?!?/p>
“是!飛哥!”
剛結(jié)束完通話,就聽吱嘎一聲,景云輝乘坐的寶馬車,幾乎是貼著捷達的車頭停下,把捷達的前路死死堵住。
車內(nèi)的兩名青年意識到不好,自己暴露了,開車的司機急忙掛倒擋,想要后退逃離。
可猛然間,就聽咔嚓一聲脆響,司機旁邊的車窗,被白英一肘擊碎。
白英的大手伸進車內(nèi),抓住司機的衣領(lǐng)子,把他的半邊身子都從車內(nèi)直接拽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