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公安廳。
審訊室。
那對青年男女被分別關(guān)押。
警方對他二人展開審訊。
青年男女口徑一致，只說自己是攝影愛好者，今天是恰巧拍攝到那輛爆炸的公交車。
至于為什么襲警，兩人也做出解釋，說是看到其中一人腰間別著槍，當時并不知道他們是警察，以為是遇到了持槍歹徒，這才突然出手偷襲。
男青年還主動承認，他倆隨身攜帶管制刀具，的確做的不對，在這件事上，他也甘愿受罰。
中控室內(nèi)。
楊志堅面沉似水地坐在椅子上，雙臂抱胸。
黃曄站在一旁，眉頭緊鎖。
看著監(jiān)控視頻里，那對青年男女與審問人員反復(fù)扯皮，楊志堅說道：“老黃，我看不上手段，他倆恐怕什么都不會說！”
還沒等黃曄開口說話，中控室的房門打開，宋英才從外面快步走進來。
他把一沓照片遞到楊志堅面前，說道：“楊廳，這是剛剛沖洗出來的照片！”
楊志堅接過來，逐一翻看。
看完之后，啪的一聲，將照片摔在桌上。
看著監(jiān)控器里的二人，他沉聲說道：“死鴨子嘴硬！”
黃曄拿起照片，景云輝也湊了過來。
這些照片，可不是只針對爆炸后的公交車。
而是在公交車還沒爆炸的時候，就已經(jīng)對其進行拍照。
公交車爆炸的整個過程，都被對方清清楚楚的記錄下來。
很顯然，對方早就知道公交車會爆炸，早早的等在那里，拍下全部過程。
黃曄看罷照片，小聲問道：“老楊，要不咱們用老辦法，熬鷹？”
所謂的熬鷹，就是不讓受審之人睡覺，在他們睡個十幾二十分鐘的時候，把他們強行叫醒。
期間，或是用強光照射，或是播放高聲貝的音樂，總之，就是不讓受審之人得到精神上的休息。
如果只是一兩天這樣，受審之人咬咬牙，或許還能挺過去。
可若是連續(xù)幾天，甚至一周都是這樣，誰都受不了，鐵打的筋骨，也得熬到精神崩潰。
楊志堅問道：“老黃，他倆的身份查得怎么樣了？”
“已經(jīng)聯(lián)系過維省那邊了，正在調(diào)查?！?/p>
“他倆的身份證……”
“都是假的?！?/p>
楊志堅目光凝了凝，抬手指向女青年被關(guān)押的審訊室，說道：“老黃，你上吧，先從她身上找突破口！”
黃曄點點頭，轉(zhuǎn)身向外走去。
景云輝跟出來，對黃曄小聲說道：“黃師父，我懷疑這兩個人的身份極有可能是東突成員！”
黃曄吸氣，急忙問道：“云輝，確定嗎？”
景云輝搖搖頭。
他不確定。
但這段時間，全國發(fā)生的大大小小恐襲案件，十有八九都與東突恐怖組織有關(guān)。
景云輝說道：“雖然不是百分百確定，但起碼有八成以上的把握?！?/p>
黃曄目光深邃，眼珠轉(zhuǎn)動，幽幽說道：“如果你的猜測是對的，那我們的突破口就有了……”
他進入審訊室。
原本正在做審問的三名警察，齊齊站起身。
黃曄向他們擺擺手，示意他們都坐，問道：“嫌疑人交代了嗎？”
三人齊齊搖頭。
別看對方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，但態(tài)度十分強硬，一口咬定，她與這起爆炸案毫無關(guān)系。
黃曄閑庭信步般走到女青年近前，幽幽說道：“我剛剛接到醫(yī)院那邊打來的電話，一死三十七傷，其中有五人傷勢嚴重，沒有脫離危險，現(xiàn)在，你知道這個案子有多大了吧？”
女青年身子一震，急忙抬起頭，說道：“警……警官，我真的與這個案子無關(guān)啊，我是無辜的！”
黃曄問道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古麗扎爾！古麗扎爾·阿麗同！”
黃曄打開手里的檔案袋，從里面拿出一張破舊的身份證，放在女青年面前，說道：“這是你的身份證吧？”
“是……是的！”
“假的！無論是姓名、家庭住址，還有身份證號，都是假的?！?/p>
黃曄柔聲說道：“姑娘，你還這么年輕，以后的路還很長，可不能把后半輩子都毀了！”
說話之間，他又從檔案袋里拿出一沓照片，放在女青年面前，慢慢攤開，說道：“你們拍攝的現(xiàn)場照片，可不是偶然拍攝，而是早有預(yù)謀的提前拍攝，我說的沒錯吧？”
“我……我們當時真的是恰巧在樓頂上……”
“姑娘，如果你什么都不肯說，而你的同伴在你之前，交代出實情，那對你來說可就太被動了，你的罪行，也要比你的同伙大得多??！”
女青年吞了口唾沫，依舊堅持說道：“我們真的和爆炸無關(guān)，就是湊巧在那棟樓的樓頂上，想拍攝一些有關(guān)江陽的市容市貌！”
她話音剛落，審訊室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，景云輝興匆匆地從外面走進來。
他看都沒看女青年一眼，徑直來到黃曄身邊，小聲說道：“政委，隔壁交代了！”
黃曄眼睛頓是一亮，下意識地看眼女青年，揚下下巴道：“我們先出去說！”
兩人邊往外走，景云輝邊在黃曄耳邊，低聲細語。
他的說話聲音太小，女青年聽不清楚。
黃曄走到門口的身子，突然停頓住，滿臉的震驚，脫口說道：“東突？”
緊接著，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失言，立刻又壓低聲音問道：“是他親口承認的？”
“對！”
“很好！”
黃曄對仍坐在椅子上的三名警察急聲說道：“走走走，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了，另一邊有突破，你們都跟我來！”
三名警察齊刷刷站起身，跟著黃曄，急匆匆地走出審訊室。
很快，審訊室里就只剩下女青年一個人。
中控室內(nèi)。
楊志堅死死盯著監(jiān)控屏幕。
只見獨自一人的女青年，明顯變得焦慮不安，臉上的表情也是瞬息萬變。
她奮力地掙扎身子。
可惜她的雙手被死死銬在審訊桌上，動彈不得絲毫。
黃曄、景云輝快步走進來，問道：“老楊，怎么樣？”
楊志堅面露笑容，向監(jiān)控屏幕努努嘴，說道：“看樣子，是有點堅持不住了！”
說著話，他又扭頭看向景云輝，問道：“云輝，你怎么知道他倆是東突成員？”
景云輝聳肩說道：“瞎蒙的！”
“……”
在場眾人，皆是一陣無語。
如果這都能被景云輝蒙對，那他簡直神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