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名雇傭兵嚇得面如土色,沒有任何的猶豫,急聲說道:“其他的雇傭兵不在鎮(zhèn)東這邊,他們分散在鎮(zhèn)北、鎮(zhèn)南、鎮(zhèn)西!”
景云輝聽后,哦了一聲,未置可否。
那名雇傭兵繼續(xù)說道:“我們之所以會在這里,是為了看守地下醫(yī)院?!?/p>
“嗯?什么地下醫(yī)院?”
雇傭兵縮了縮脖子,沒有再吱聲,只是向不遠處的二層小樓看了一眼。
景云輝轉目看向程秋子。
程秋子二話不說,立刻帶上一隊士兵,沖入小樓內(nèi)。
表面上,這棟小樓平平無奇,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座民宅。
可是它的內(nèi)部,卻別有洞天。
樓內(nèi)有個通往地下室的暗門。
從這座暗門走下去,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巨大的空間。
空間的中央,足足擺放了六座手術臺,之間有拉簾隔斷開。
每座手術臺上都是血跡斑斑。
在空間的最里面,還有一扇大鐵門,打開,頓時有寒氣襲來,走進去,里面原來是一座大型冷庫,擺放著好多的貨架子,貨架子上全是一個個塑料保溫箱。
程秋子吞了口唾沫,他隨手打開一個保溫箱,里面盛放的是一顆心臟,人類的心臟。
趙麒俊快步走到程秋子身旁,向保溫箱里一看,臉色也變了。
他立刻又打開其它的保溫箱,有些保溫箱是空的,而有些保溫箱,還放著人類的各種器官。
他喃喃說道:“這里……”
“應該是人體器官倉庫!”
程秋子臉色陰沉地說道。
在若開軍的時候,他也見過這種地方,但并不代表他已經(jīng)習慣了這種地方。
他強忍著反胃感,臉色難看地說道:“我們走吧!”
剛才趙麒俊還覺得景云輝一刀殺了那名雇傭兵,太過殘忍。
而現(xiàn)在,他已經(jīng)完全沒有這種感覺,反而還有股沖動,他也想抽出軍刺,把剩下的那幾名雇傭兵俘虜全部殺掉。
出來后,程秋子快步來到景云輝近前,在他耳邊低聲說道:“市長,里面有一座人體器官倉庫,只發(fā)現(xiàn)了大量的人體器官,但沒有發(fā)現(xiàn)活人和尸體?!?/p>
景云輝臉上的詫異之色一閃而過。
原來這就是雇傭兵所說的地下醫(yī)院。
對此,他也沒有太過于驚訝。
在蒲北這個鬼地方,無論發(fā)現(xiàn)什么,都已不足以引發(fā)他的震驚了。
景云輝說道:“老程,派人把他們看管好。”
“是!市長!”
接下來,景云輝等人繼續(xù)向著目的地進發(fā)。
他們的目標地點,正是丁佐的住處,位于納朗鎮(zhèn)最中心的一座大別墅。
當他們來到這里的時候,正看到別墅的院子里開出來十多輛汽車。
很明顯,丁佐已然意識到納朗守不住了,打算帶上家人和手下跑路。
景云輝沉聲喝道:“打!”
隨著他一聲令下,以程秋子為首的特戰(zhàn)連戰(zhàn)士們,齊齊向著對方車隊開火射擊。
嗖——
與此同時,一顆火箭彈飛射出去,正中最前面的那輛頭車。
耳輪中就聽轟隆一聲巨響,頭車化成一團火球,彈飛起兩三米高,然后重重的摔落在地,化成火焰。
從車里還翻滾出來兩個火人,嘶吼著、掙扎著,只片刻工夫過后,這兩個火人便趴在地上,動也不動。
其余車輛急急停下,從車里沖出來二三十名武裝分子,端著槍,向特戰(zhàn)連這邊開火射擊。
雙方于別墅門前的街道上,展開了一場激烈巷戰(zhàn)。
槍聲連成一片,時不時的還有爆炸聲響起。
景云輝躲藏在暗處,沒有貿(mào)然開槍,而是靜靜的觀察。
他看到對方車隊的中段,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里,跑出來一男一女,還有兩個孩子,周圍有數(shù)名大漢保護著,退回到別墅里。
因為距離太遠,現(xiàn)場又太混亂,景云輝看不清楚對方的具體模樣,但直覺告訴他,那應該就是丁佐和他的家人。
景云輝于掩體后,慢慢的后退。
指揮作戰(zhàn)的程秋子,沒看到他的小動作,但緊跟著他的趙麒俊、赤鬼、白英等人都注意到了。
幾人一同湊到景云輝近前。
景云輝說道:“丁佐應該是又退回到別墅里了,我擔心他會從后門逃走,我們?nèi)ズ箝T堵他!”
趙麒俊正色說道:“景市長,你留下,我過去!”
“一起去!”
景云輝不容他拒絕地說道。
他們繞過別墅的院子,偷偷摸到別墅的后門。
也就過了兩三分鐘,別墅后身的鐵門打開,從里面走出來兩名西裝革履的大漢。
二人都提著手槍,站在門外,先是向四周張望一番,沒有看到異常,他二人這才向后門里面揮了揮手。
時間不長,一對中年男女,還有一對十二三歲大的小胖子,在另外四名西裝漢子的保護下,急匆匆走出別墅后門。
躲藏在暗處的景云輝,眼睛頓是一亮,他猛的大喝一聲:“打!”
說話之間,他于掩體后探出身形,抬槍便射。
同一時間,趙麒俊、白英等人,也都齊齊開火射擊。
一家四口身邊的西裝漢子們,紛紛中槍倒地。
只眨眼工夫,六名西裝漢子,都已撲倒在血泊當中。
中年男子見狀,臉色大變,他舉起雙手,大聲說道:“別開槍!我身上沒有武器,都別開槍!”
他說的是蒲甘語。
景云輝對蒲甘語雖然還不太精通,但也能聽懂一些。
他端著槍,從掩體后一步步走出來。
趙麒俊、白英、死魚等人,也快速跟出。
中年人依舊保持著舉手投降的姿態(tài),他看向景云輝幾人,吞咽口唾沫,結結巴巴地問道:“你們……你們到底是什么人?為什么要來偷襲納朗?”
景云輝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,向中年人那邊舉起,對照了一番,確認沒錯,隨即把照片揣回口袋里,說道:“丁佐,久違了!”
“你是?”
“景云輝?!?/p>
丁佐下意識地張開嘴巴,他瞪大眼睛,呆呆地看著景云輝,喃喃說道:“拉蘇市市長?”
“是我!”
“景……景市長,你我無冤無仇,你……你這么做,是什么意思?”
“你確定我們之間真的無冤無仇嗎?”
“當……當然!”
“丁佐,你不會是得了健忘癥吧?從拉蘇逃走的那些黑幫分子,有多少人跑到納朗,得到你丁佐的庇護,你不會想不起來了吧?”
聞言,丁佐臉色頓變。
他跨前兩步,靠近景云輝,急聲說道:“景市長,這都是小事,如果你對我的做法有不滿的地方,大可以提前通知我一聲……”
也就在他大聲辯解的時候,原本畏畏縮縮,躲在他身后的兩個小胖子,突然從各自的袖口里抽出一把匕首。
毫無預兆,兩人猛的從丁佐身后躥出,極速沖向景云輝,同時兩把匕首也齊齊刺向景云輝的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