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泰是蒲甘政府里的親華派。
他曾多次出訪華國,與華國政府往來密切。
華國政府也明里暗里給過丁泰許多的支持。
與丁泰相反的是總統(tǒng)杜丹。
她是蒲甘政府里的親燈塔派,與燈塔國的關(guān)系特別好。
現(xiàn)在,丁泰聽聞昂烏萊是為了抓捕兩名華國在逃通緝犯,才調(diào)動自己手下的特戰(zhàn)隊,潛入拉蘇,他的態(tài)度無形中也平和了幾分。
不再像剛才那么怒氣沖沖,完全一副要吃人的模樣。
可他心里依舊不悅。
他沉聲說道:“昂烏萊部長,你做的事,雖然很對,但你也不能不經(jīng)過我,就隨意調(diào)動我的兵?”
“是的,丁泰總司令,我向你承認(rèn)錯誤,這次的責(zé)任,都在我一人身上,我愿意接受任何的懲處!”
說著話,昂烏萊分別向杜丹和丁泰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算了算了!”
丁泰不耐煩地?fù)]了揮手,說道:“只此一次,下不為例!”
說完話,他轉(zhuǎn)身向外走去。
對杜丹,他連招呼都沒打一聲,甚至連個眼神都沒飄給她。
在丁泰的心目當(dāng)中,他從來就沒看得起杜丹這個女總統(tǒng)。
靠著接受燈塔國的資助才上的位,一心要在蒲甘搞民主那一套。
對于混亂不堪、分裂勢力層出不窮的蒲甘,搞民主能管用?
只會越搞越亂。
什么才管用?
強權(quán)!
只有強權(quán)政治,才是治理蒲甘的靈丹妙藥。
等丁泰走后,杜丹嘆口氣,對昂烏萊無奈地說道:“這次你做的確實太過了。好在你的理由有被丁泰接受,不然,你認(rèn)為他今天能善罷甘休?”
“對不起,總統(tǒng),是我給你添麻煩了?!?/p>
昂烏萊繞過辦公桌,走到杜丹身旁,輕輕揉捏她的肩膀。
親昵之舉,倘若有旁人在場,定會被嚇一跳。
杜丹拍拍昂烏萊的手,說道:“你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,你要記住,你要是出了事,也會直接影響到我?!?/p>
“我知道的,總統(tǒng)?!?/p>
“你叫我什么?”
“丹!”
杜丹的杜,也不是姓氏,而是對那些地方高、年紀(jì)大的女性的尊稱。杜丹的本名就叫丹。
拉蘇,市政府。
李秋實和龐正飛二人來到景云輝的辦公室。
景云輝站起身,走到兩人近前,先是與李秋實握了握手。
他笑道:“李局,好久不見!”
“好久不見!云輝同志!”
李秋實面露激動之色。
身為人事訓(xùn)練局的副局長,李秋實的級別可不低,屬于副廳級,放到市里,那也是副市長級別的。
景云輝對李秋實的印象極佳,雖然身居高位,但卻一點架子都沒有,平易近人,性格也相對柔和。
至于龐正飛,景云輝以前沒接觸過,自然也不清楚他的為人怎樣。
與李秋實打過招呼后,景云輝又和龐正飛握了握手。
握手時,景云輝感覺龐正飛的手硬邦邦的,手指頭跟鐵棍子似的,掌心有厚厚的老繭。
這絕對是一只經(jīng)常用槍的手!
“龐正飛同志,你好?!?/p>
“你好,景云輝同志!”
剛打過招呼,龐正飛便直切正題,問道:“景云輝同志,昨晚你是不是抓了一批蒲甘的政府軍士兵?”
景云輝揚了揚眉毛。
消息這么快就傳開了嗎?
李秋實解釋道:“我們是接到了部里的電話,才知道這件事的。蒲甘的國防軍總司令丁泰,給國內(nèi)打去電話,詢問你的情況?!?/p>
“哦!”
景云輝恍然大悟。
他和華國政府的關(guān)系不錯,這不是秘密。
丁泰是想請華國政府出面,向自己要人。
龐正飛急聲問道:“景云輝同志……”
李秋實在旁提醒道:“正飛,無論是在公開場合,還是在私下里,我們都要改口叫景市長,以免露出破綻?!?/p>
龐正飛點下頭,說道:“景……景市長,你把這些被抓的士兵怎么樣了?”
景云輝笑道:“沒怎么樣,好吃好喝的養(yǎng)著呢!”
龐正飛聞言,長松口氣。
他拍了拍胸脯,說道:“還好、還好!你趕快把這些人都放了?!?/p>
“理由呢?”
“他們是丁泰的部下?!?/p>
“所以呢?”
“丁泰與我國政府的關(guān)系很好!”
景云輝不以為然地聳聳肩,說道:“丁泰與我國政府的關(guān)系好,這并不能成為我無條件釋放十五名士兵的理由?!?/p>
龐正飛還要說話,李秋實正色道:“景市長說得對!正飛,我們現(xiàn)在是在拉蘇,不是在國內(nèi),景市長即便要放人,也得找到個充分的理由!”
他們正說著話,景云輝的電話響起。
景云輝看眼手機(jī)的來電,陌生號碼。
他接通電話。
“喂?”
“是景市長嗎?我是丁泰!”
對方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語。
丁泰經(jīng)常出入華國,對于漢語,他也頗下過一番苦功夫。
景云輝眼眸一閃,笑道:“原來是丁泰總司令,失敬失敬!”
“景市長,首先,我要向你表達(dá)歉意?!?/p>
“這話怎么講?”
“秘密派遣黑豹突擊隊去往拉蘇,這件事,我并不知情,當(dāng)然,這也是我的失職,我深感歉意?!?/p>
“丁泰總司令太客氣了。”景云輝不動聲色地回了一句。
“另外,我希望景市長能把抓捕的黑豹突擊隊隊員,全部釋放?!?/p>
“我提出的條件,丁倫沒有向丁泰總司令匯報嗎?”
“一千萬美元,實在太多了,我們拿不出這么多的錢,不過,十萬美元也確實是太少了,我想,可不可以折中一下,一百萬美元,算是對我們過錯的彌補?!?/p>
景云輝沉吟了片刻,說道:“也就是丁泰總司令打來的這通電話,倘若是別人,這樣的條件,我是絕對不會答應(yīng)的!”
電話那頭的丁泰頓是一喜,問道:“這么說來,景市長是同意了?”
“我同意。”
“太好了!”
“剛剛,華國有位大領(lǐng)導(dǎo),給我打來電話,希望我能在這件事上做出讓步。以后,拉蘇與華國還會有很多的商務(wù)往來,華國的大領(lǐng)導(dǎo),我可不敢得罪,萬一以后給我穿小鞋,可得不償失,所以,丁泰總司令的一百萬美元,我是不敢收的,就十萬吧,稍微意思一些,走個過場,大家都下得來臺。”
丁泰兩眼放光。
景云輝只象征性的收取十萬美元,的確是做出了很大的讓步。
他給華國打去的電話,也算是沒白打。
最關(guān)鍵的一點是,在與景云輝的交談中,他并沒有感受到對方的敵意。
這一點,著實是很重要。
他問道:“景市長,我這邊,什么時候可以去接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