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麗扎爾不由得皺起眉頭,緊張地看著黃曄,問道:“阿達萊提是怎么說的?”
黃曄慢悠悠地說道:“阿達萊提交代的名字,并不是鞭炮,而是炮仗!雖然只是一字之差,可是有重大誤導(dǎo)之嫌!”
古麗扎爾呆愣片刻,吞了口唾沫,正色說道:“當(dāng)初巴圖爾只是隨口提了那么一嘴,我……我可能是記錯了,那個人應(yīng)該……應(yīng)該是叫炮仗吧!”
對方連這么隱蔽的事都知道,看來,阿達萊提確實是招供了。
古麗扎爾禁不住暗嘆口氣。
既然阿達萊提都已經(jīng)招了,她還有什么好堅持的呢?
之后,古麗扎爾是徹底喪失了心理防線,如同竹筒倒豆子似的,把她知道的事情,一五一十的全部講出來。
他們確實都是東突的人,巴圖爾就是他們這個小組的頭領(lǐng)。
這次,他們潛回華國,目的就一個,實施恐怖行動,制造恐慌。
至于為什么這么做,又有什么目的,這就不是她這種小人物能知道的了。
她的任務(wù),就是去執(zhí)行上面制定的計劃。
之后,古麗扎爾又配合警方,制作出巴圖爾五人的畫像。
同一時間,警方也根據(jù)古麗扎爾交代的這些供詞,對阿達萊提進行審問。
阿達萊提的心理素質(zhì),要比古麗扎爾強得多,屬于狂熱的宗教信徒,思想極端的恐怖分子。
如果只是單純的審問,警方很難攻克他的心理防線。
好在警方這邊已經(jīng)掌握了古麗扎爾的供詞。
剛開始,阿達萊提還不相信古麗扎爾已經(jīng)招供。
可隨著審訊之人一一報出巴圖爾五人的名字,阿達萊提的臉上頓時露出震驚之色。
他著實是沒想到,古麗扎爾竟然真的招供了!
他不知道警方究竟給古麗扎爾上了什么手段,竟然能讓她在如此短的時間內(nèi)招供。
阿達萊提憤怒的又吼又叫,如果他的雙手雙腳不是牢牢扣在受審椅上,估計他都得原地蹦起來。
負(fù)責(zé)審問阿達萊提的,是刑警總隊重案支隊的支隊長,丁劍鋒。
他看著暴跳如雷的阿達萊提,冷哼一聲,說道:“阿達萊提,你交代也好,不交代也罷,總之,古麗扎爾已經(jīng)把她知道的都說了,她主動坦白,自然可以得到從寬處理,而你,哼,只會受到法律的嚴(yán)懲,誰都救不了你!”
聽聞他的話,阿達萊提如同泄氣的皮球,整個人瞬間蔫了。
他耷拉下腦袋,過了半晌,他喃喃說道:“我說!你們還想知道什么,我都告訴你們!”
“那我們就從頭開始吧!”
丁劍鋒目光深邃地看眼阿達萊提。
阿達萊提交代的情況,其實和古麗扎爾交代的差不多。
兩人的供詞放到一起一對比,幾乎沒有太大的出入。
現(xiàn)在,已經(jīng)可以定性,這次江陽的公交車爆炸案,就是一起由境外恐怖組織策劃的恐怖襲擊事件。
楊志堅把了解到的情況整理一番,而后,他去到王東彬的辦公室,向他匯報案情。
辦公室里,不是只有王東彬一個人,還有一個女人。
五十左右歲的年紀(jì),頭發(fā)一絲不茍地向后豎立,帶著黑框眼鏡,身穿黑色的職業(yè)套裝,里面白襯衫。
看到這個女人,楊志堅愣了一下,隨即面露笑容,說道:“呦,張廳,這是什么風(fēng)把您給吹來了!”
這個女人,可不是一般人,她正是寧州省國安廳的廳長,張嘉玲。
張嘉玲樂呵呵地看著楊志堅,說道:“小楊,不對,我現(xiàn)在得叫你楊廳了!”
“張廳,您還是叫我小楊吧!”
聽她這陰陽怪氣的語氣,就知道母老虎來者不善。
張嘉玲笑道:“我哪里還敢叫你小楊啊,楊廳現(xiàn)在可能耐了,恐襲的案子,都要一查到底,既不用告之國安廳,也不用轉(zhuǎn)交國安廳,以后,這寧州省有沒有國安廳都已經(jīng)無所謂了,只要有公安廳就行了。”
王東彬扶額。
要說牙尖嘴利,把公安廳的老爺們捆在一起,也比不過張嘉玲這一張嘴。
楊志堅也是被挖苦的連連干笑。
他對王東彬說道:“王廳,我把案情整理好了,現(xiàn)在向您匯報!”
還沒等王東彬說話,張嘉玲老神在在地問道:“楊廳,我是不是得回避???”
“不用不用!”
“我能聽?”
“能聽能聽!”
楊志堅隨即把整個案子發(fā)生的經(jīng)過,乃至古麗扎爾和阿達萊提交代的口供,向王東彬做了詳細的匯報。
而聽他匯報的兩個人,則很有意思。
王東彬表面上聽得認(rèn)真,實則卻是心不在焉。
既然是恐襲的案子,你就趕快轉(zhuǎn)交給國安廳,讓國安廳去調(diào)查處理。
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!
而張嘉玲表面上好像很隨意的樣子,實則卻是聽得聚精會神。
等楊志堅全部匯報完,她突然開口問道:“小楊,你說發(fā)現(xiàn)那兩名恐怖分子的警察,是叫景云輝?”
“是!張廳,你認(rèn)識云輝?”
“還真聽過他的名字!”
張嘉玲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他曾經(jīng)幫助盤城國安局,破獲了一起間諜案?!?/p>
楊志堅知道這件事,點了點頭。
張嘉玲好奇地問道:“他是怎么發(fā)現(xiàn)那兩名恐怖分子的?”
“這……我也不清楚,我還沒來得及細問他呢!”
“王廳,能不能讓景云輝同志過來一趟?”
“當(dāng)然可以!”
王東彬向楊志堅使了個眼色。
楊志堅沒有二話,拿出手機,打給景云輝,讓他立刻來一趟廳長辦公室。
很快。
景云輝敲門而入。
他向王東彬和楊志堅敬禮,說道:“王廳!楊廳!”
楊志堅主動幫他介紹道:“這位是省國安廳廳長,張嘉玲同志!”
“張廳!”
景云輝立刻又向張嘉玲敬禮。
沒辦法,這間屋子里,就他年紀(jì)最小,級別最低,見誰都得敬禮。
張嘉玲較有興致地打量景云輝。
她看過景云輝的個人檔案,知道他年紀(jì)不大,可是見到他本人,依舊有點震驚。
太小了,還不到二十的年紀(jì)。
竟然執(zhí)行過三次化裝偵察任務(wù)。
而且每一次都能圓滿完成任務(wù),還有額外收獲。
不得不說,這個少年,極有天賦,確實是個人才,潛力股。
她問道:“景云輝同志,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?”
“張廳叫我小景就好?!?/p>
“嗯!”
張嘉玲越發(fā)滿意地點點頭。
別看景云輝年紀(jì)小,但在他身上,她沒有感覺到年少輕狂的浮躁,反而有超乎年齡的沉穩(wěn)與大氣。
如果不是看過他的檔案,說他是出自于高干家庭,自小就受到嚴(yán)苛的教育,她都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