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虎聽了易天行的這段話后,簡單思索了一番,而后滿心疑惑。
不由得,陳虎便一臉好奇的詢問易天行道:
“我好奇您到底想改變什么?怎么去改變?您說五年前您做出選擇去到了A國,那這五年內(nèi),您又改變了什么?得出了什么結(jié)論?”
面對陳虎這一連串的疑問,易天行并未反感,反倒是細細回應(yīng),一一答道:
“和所有沉浸在自己心中理想的烏托邦的完美主義者一樣,我想讓為這個病態(tài)的世界,那些無數(shù)病態(tài)、腐朽的政府,那些病態(tài)化的人群,全部都來上一針猛藥!徹底治愈所有一切!”
“而至于該如何改變,首先,我需要了解為什么權(quán)力與資本會腐蝕人心?”
“欲望是萬惡之源!”
“我需要找到源頭的同時,找到欲望的機理。”
“所以,我發(fā)展產(chǎn)業(yè),利用我所擁有的知識,創(chuàng)造了大量的財富。”
“可這還遠遠不夠,我需要一個試驗場,一個我能夠控制的試驗場。所以,我簽約了A國的一處礦藏開采項目,帶著我所有的資本,來到了A國?!?/p>
“說來,你也許不是很清楚,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,A國還處于一個君主立憲制國家的狀態(tài),不僅工業(yè)發(fā)展滯后,就連饑荒都還時有發(fā)生。”
“在來到這里之前,我做過很多的考量?!?/p>
“一來,A國的君主立憲是窮極思變情況下的產(chǎn)物?!?/p>
“二來,A國內(nèi)部派系林立,十分混亂,卻又處于均衡,在外力影響之下,更容易決定出哪一個派系的勝利?!?/p>
“三來,這是一個農(nóng)業(yè)國。”
“并且,這個農(nóng)業(yè)國處于半封關(guān)閉國的狀態(tài),零外交?!?/p>
“同時,這個國家并沒有大量的礦產(chǎn)資源,基本上是不可能被別的國家惦記的。這樣的話,也就不用擔心有大角色下場左右這個國家的走向,也不用擔心國際輿論導向?!?/p>
說到這里,易天行渾濁的雙眼之中,突然閃出了一抹精光。
隨后,易天行興致勃勃的朝著陳虎,發(fā)問道:
“小子,我決定來A國之前,曾檢查出肝癌早期,但由于我的年紀擺在這里,即便是積極治療,再配合換肝臟,我也清楚我撐不了多少年了,所以在時間有限的情況下,你認為怎么樣才能讓一個國家機器結(jié)束混亂的同時,更快的回到正軌,并按照我所設(shè)想的理想情況去發(fā)展下去?”
易天行的問題很刁鉆,并且在提及他病情的時候,他顯得并不算太在意,反倒是在提到問題時,他卻顯得十分興奮。
陳虎綜合易天行的這番言語,思索了片刻后,突兀地就想到了華夏二十世紀的建國史。
猶豫半晌,陳虎語氣肯定地回答道:
“圣君獨裁!”
易天行聞言,坦然大笑,拍手叫好道:
“不錯!夠聰明!哈哈哈……那你再猜一下,我該如何快速結(jié)束A國派系林立的混亂狀態(tài)?并且,在結(jié)束的同時,我還能夠有足夠的籌碼,去掌控主事人,讓這個試驗場按照我規(guī)劃的既定方向前進?”
易天行的這個問題,頓時就讓得陳虎一陣皺眉。
思慮良久之后,陳虎才給出答案道:
“你手頭上有資金,那就意味著你可以提供軍火供應(yīng),再加上造勢等等,應(yīng)該能……”
易天行聽到這里,卻是直接擺手打斷了陳虎的話,隨即,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道:
“你錯了!”
“我的確能夠拿出足夠的資金,也能夠把軍火供應(yīng)做到一面倒,但暴力從來都是一種無奈的選擇?!?/p>
“并且,若是其中一個派系得到了槍桿子,那他們不愿意再聽從吩咐,回過頭來對付我,那我又該如何控制呢?”
說到這里,易天行就舉起了椰子,將里面椰汁一飲而盡,接著深吸了一口氣,緩緩說道:
“你要記住,崇尚暴力歷來不可取!”
“暴力是只存在于欺騙達不到目的后,只能采用的最為下策的選擇。”
“在此之前,欺騙才是最優(yōu)解!”
……
春日的暖陽,著實讓人舒坦。
可惜。初春的冷風卻截然相反。
盡管冬日時笨重的棉服仍舊不曾脫下,但仍舊不時有讓人感到一陣陣的涼意,鉆進了皮肉里,凍得人直哆嗦。
陳虎起了個老早,起床時就習慣性的被凍了一下。
吃過早飯之后,陸無雙就帶著陳瑤和陳真那兩個小家伙去了學校。
楊蓉則忙活著要下田,眼看著大家今兒都有事情要忙活,陳虎則不由得將他的目光,投向了堂屋里房梁上空了的位置。
沒辦法!
原本家中懸掛的肉,其實放到正常情況下,完全足夠陳虎一家子吃上一年了。
不過,礙于前些日子不僅改建了老屋,又建設(shè)了學校,參與改建老屋和建設(shè)學校的那些個工人,可都得管飯。
再加上在陳虎家中,像是馬老三和張大娘一家都是???,這么多張嘴真要是都敞開了吃的話,那的確是禁不住的。
特別是陳虎之前還往孫老那里送了大半,也讓陳虎之前打獵所得到的這么多的獵物,快要見底了。
陳虎不由得搖頭,輕笑了一聲。
當即,陳虎就從墻上取下獵槍,帶上了弓弩和短刀,做好全套準備,出發(fā)進山。
進山前,陳虎還特意走了一趟養(yǎng)殖場。
馬老三倒是勤快,一大清早就忙活著上養(yǎng)殖場來打理,黑狗沒有得到陳虎的吩咐,早上也就跟著馬老三一起去養(yǎng)殖場,幫襯著馬老三做些事情。
陳虎想了想,隨后就叫上了黑狗,跟著他一起進山。
黑狗今年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,長得還算端正,也十分壯實,就是人黑了點,一眼望去,他就是那種不輸莊稼漢的勞力,并且還剃了個板寸,顯得十分干練。
黑狗拉上拖著,就跟著一起陳虎進山了。
與馬老三不同,黑狗這小子的話是真不少,一路上都在沖著陳虎東問問,西問問的,嘴完全停不下來。
“虎哥,你打的那頭山君有多大啊?我聽家里頭老人說,一頭山君得有一千斤重!蹦起來能跳八米高!躲在樹上都逃不掉!”
對于黑狗的碎嘴,陳虎倒也顯得十分耐心,沒有反感。
面對拉著拖車累得直喘粗氣,卻還要說話的黑狗,陳虎沒有敷衍,認真回答道:
“是重!七、八百斤得有!而且,山君的確能跳八米,只不過在眾生平等的子彈面前,只要換彈的速度足夠快,誰來都打不過兩個照面!”
黑狗聞言,不由得一陣興奮,接著又問道:
“對了!虎哥,你說我跟了你,豹爺那邊會不會找茬啊?”
陳虎聽到黑狗這話,不由嗤笑一聲,說道:
“成枝豹已經(jīng)被我派去縣城里頭了,你就放心吧!你要愿意就放心留下,工資我開,沒人會說啥的!”
接下來的路程中,黑狗這小子拖車時也不喊累,嘴上依舊問出各種問題,陳虎一一回答。
一開始,黑狗還會繼續(xù)問和打獵有關(guān)的問題,比如野豬最大能有多重?野豬到底能夠抗得住多少槍子?
之后,黑狗問的就復雜了,比如他問了陳虎與孫家之間的具體關(guān)系,還直言成枝豹因為陳虎與孫家之間走得近,這才十分畏懼他陳虎。
平日里,要是賭場里面找人或是別的啥,只要和孫家沾了關(guān)系的,成枝豹都一律回避開來,這股子畏懼似乎都快要刻進成枝豹的骨頭里面了!
陳虎在關(guān)于“他和孫家之間的關(guān)系”的這種問題上面,自然是會留心眼,不會多說什么的。
他直接簡單說了幾句,就把黑狗給敷衍過去了。
等到黑狗問了個透徹,再也沒有問題問了后,陳虎這才開始打聽起黑狗的情況,裝作不經(jīng)意的樣子問道:
“對了!你家里還有幾口人?。俊?/p>
黑狗聞言,如實回答道:“家里頭父母健在,還有個妹妹,一共四口人?!?/p>
“你父母是作甚的?”
……
陳虎經(jīng)過多番詢問,隨后也是將黑狗的底子,給摸了個清清楚楚。
當然,黑狗這人倒也坦誠,沒有藏掖著什么。
在詢問了黑狗過后,陳虎也是大致了解了黑狗這小子的跟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