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會在乘客提出要求時,推薦他們?nèi)プ约菏熳R的地方。
相對來說這種地方會貴一點。
那是因為車夫會在其中收取分成。
但是宋子玉有錢,并不在乎,所以也懶得在這上面計較。
聽到宋子玉是去客棧,馬車夫一笑,立馬道:“好嘞!”
隨即,便駕駛馬車前去自己熟識的客棧。
在客棧天字一號房入住后,宋子玉便走出了客棧,來到了長樂街。
此時的長樂街,仍然有很多想要套現(xiàn)股票之人,在幾個股票收購處排隊。
對此,宋子玉微微一笑,卻沒有多言。
他直接走進了長樂街最豪華最大的酒樓“醉云樓”,并朝樓上走去。
但是當他走上三樓時,一名護衛(wèi)卻攔住了他。
那名護衛(wèi)倒是沒有對宋子玉出言不遜。
畢竟出入長樂街之人,基本都是非富即貴的人。
做護衛(wèi)的要是脾氣太大,沒點眼色,怕是早就被人揍死了。
所以,那名護衛(wèi)攔下宋子玉以后,只是委婉道:“這位客人,您預約包廂了嗎?”
宋子玉聞言,明白對方的意思。
他微微一笑,然后道:“還請跟你們的掌柜通報一聲,就說宋子玉來找陶兄了?!?/p>
那名護衛(wèi)聞言,表現(xiàn)的有點遲疑。
但是在宋子玉給了他一錠碎銀以后。
他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,開口道:“客人稍等,我馬上就去。”
很快,醉云樓的頂樓便沖下來了一道身影。
來人正是陶海彥!
從頂樓一路跑下來,陶海彥看見了站在三樓拐角的宋子玉。
他連忙道:“哎呀,真是宋師兄??!”
“來了京都怎么不打聲招呼?我好去接你??!”
宋師兄……
沒錯!
宋子玉和陶海彥,原就是黃老之學的師兄弟關系!
這點,就連李天都沒有查到。
當然了,這也有李天壓根沒有朝這方面想過的原因。
宋子玉看著陶海彥笑道:“有什么好接的?都是些俗套的禮儀罷了。”
“師弟在外面混跡久了,都沾染了儒家的俗氣吧?”
“咱們黃老之學,哪在意這個?”
陶海彥聞言,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笑道:“師兄,你可不能把這話說出去??!”
“要是被人知曉我是黃老之學的,怕是儒家的士大夫就要聯(lián)手抵制我了。”
“我這醉云樓好不容易才在京都站穩(wěn)腳跟,你可別坑我啊!”
宋子玉聞言好奇道:“儒家那群家伙,現(xiàn)在還這么抵觸別的學派嗎?”
陶海彥無奈道:“也并非一直這樣?!?/p>
“其實這年頭信奉儒家之人,大多數(shù)都是借著儒家的名頭去當官罷了?!?/p>
“于他們而言,這就是塊敲門磚,稱不上忠誠?!?/p>
“只是從曾黎擔任內(nèi)閣首輔后,以法家和儒家的學派劃分遠近關系?!?/p>
“這才使儒家察覺到學派之間的隔閡,并抵制起來別的學派?!?/p>
宋子玉聞言了然。
在他眼里,現(xiàn)在的新法家,的確是一群想干實事的人。
可他們的理論方向存在問題,能力也有限。
所以即使是好心,也經(jīng)常辦成壞事。
這也是宋子玉頗為抵觸法家的原因。
陶海彥看著宋子玉,好奇問道:“宋師兄,您這次來京都,是有何事嗎?”
陶海彥并不知道宋子玉和李天之間的關系。
畢竟這涉及到李天的絕密變革計劃。
同樣的,宋子玉也不知道陶海彥已經(jīng)是李天的人了。
所以,他只是說道:“我想來京都看看,看看這長樂街的股災究竟是怎樣的狀況?!?/p>
陶海彥和宋子玉二人是一邊上樓,一邊談話的。
當他們走到頂樓,陶海彥的包廂時,陶海彥聽到了宋子玉說自己是來看長樂街股災的回答。
陶海彥聞言,看了看樓下那些密密麻麻的排著長隊,如同螻蟻的股民。
他冷聲道:“股災罷了,有什么好看的?”
“不就是一場以目前金融規(guī)則為基礎的詐騙嘛!”
宋子玉笑道:“沒見過嘛!”
陶海彥瞇了瞇眼睛,好像一只多疑的老貓。
但是宋子玉卻不在意。
他也學陶海彥往下俯瞰那些為了出售手里股票而排隊的人群。
他問陶海彥:“你覺得目前的金融規(guī)則,能長久保持嗎?”
“畢竟它騙了如此多人?!?/p>
陶海彥沒有正面回答宋子玉的問題。
而是問道:“你問的是哪個層面的規(guī)則?”
“你說的如果是目前金融規(guī)則的主體,我覺得它會保持很久。”
“但要是具體到某些細節(jié),它們或許會發(fā)生改變?!?/p>
宋子玉聞言笑了。
他說道:“這擺明了是場騙局,宮里的那位怎么會如此放任呢?”
“宮里那位也認為有利可圖唄!”陶海彥淡淡回答道。
其實不管是陶海彥還是宋子玉,都認為金融游戲就是場零和博弈的騙子游戲。
雖然他們擅長商道,可對于現(xiàn)在的股市這東西,他們本質上是不怎么感冒的。
他們本質上,還是一群政治生物。
只是比起儒家和法家,他們這群政治生物更擅長拿經(jīng)濟調(diào)控來處理國家層面的某些問題。
于他們而言,經(jīng)濟只是處理國家大事的手段。
要是可以,他們更愿意通過引導商業(yè)發(fā)展,來使國家取得發(fā)展。
“但是,股市也是無為而治的一環(huán),并不是朝廷相與不想就可以決定的東西?!?/p>
“咱們還是得順應其發(fā)展的。”
陶海彥突然說道。
宋子玉聞言,不禁點點頭。
他問道:“雖然不是非常清晰,可股票這種東西,其實在很多年前就問世過了?!?/p>
“現(xiàn)在的股票,只是完善了以前的規(guī)則,讓其變得愈發(fā)重要和實用罷了。”
說話間,陶海彥和宋子玉已經(jīng)在學識上達成了共識。
他們一致覺得,股票雖然存在一定的問題。
可這屬于歷史發(fā)展到某個階段后,勢必出現(xiàn)的產(chǎn)物。
黃老之學最會順應自然。
所以依據(jù)他們的學術理論,他們不該去阻止此事的發(fā)展和誕生。
可與此同時,陶海彥和宋子玉也認識到。
必須把股市的危害限制在可控的范圍內(nèi)。
不然,它會定期崩盤,將大周拉入深淵,令無數(shù)人破產(chǎn),家破人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