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奇怪了,在我的印象里,那群股民即便不是什么好人,可也不至于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啊?!?/p>
“怎么最近京都京兆尹上報的,有關(guān)股民的惡劣玩笑這么多?”
看著來自京都京兆尹的折子,唐含雪眉頭微皺,一副十分不解的樣子。
李天把折子拿過來放在一旁,選擇留中不發(fā)。
他說道:“很正常,這是有人想讓豪紳和股民之間的矛盾更加激化罷了?!?/p>
“這些事情,有的未必是股民做的,只是有人雇傭了一幫地皮無賴,以股民的名義去干這些事情罷了。”
聽到這話,唐含雪不解了。
她說道:“這種時候,是誰想激化豪紳和股民之間的矛盾呢?”
李天冷笑道:“在問出這個問題以前,含雪你可以想象,現(xiàn)在誰最希望彌合豪紳和股民之間的矛盾……”
“誰最希望……”
聽到李天的提示,唐含雪垂頭思考起來。
但前思后想,她仍想不到誰會從兩方矛盾彌合削弱中獲取利益。
畢竟現(xiàn)在,因?yàn)楣墒械膯栴},大周的豪紳和股民已經(jīng)進(jìn)入了一種零和博弈的狀態(tài)。
他們之間,可以從對方的手里拿出一分錢去彌補(bǔ)股市,那他們自身,就可以少花一分錢。
這種情況下,唐含雪實(shí)在想不出李天問題的答案。
看著唐含雪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,李天摸了摸她的腦袋,說道:“雖然在大周,已經(jīng)沒人會基于利益角度,讓他們兩者彌合矛盾了?!?/p>
“可仍然有人基于別的原因……嗯,朕說的是政見原因和政治野心,去做這種事情。”
“而咱們的錢首輔,不就是里面的典型嗎?”
錢洪澤?
聽到李天的提示,唐含雪頓時恍然大悟。
的確,雖然彌合兩者矛盾,對錢洪澤而言的確沒錢拿。
可團(tuán)結(jié)兩者,卻是這位首輔一貫的政策。
要是這樣的話。
那豈不是代表著,那個鼓動股民騷亂的幕后黑手,實(shí)則是想對付錢洪澤?
想到這兒,唐含雪頓時想起了一個人。
高馳!
想到這兒,唐含雪的美眸流轉(zhuǎn),一會看向李天,一會看向京都府尹的折子。
她那漂亮的臉蛋上,露出厭惡的表情。
看著唐含雪的表情,李天明白她的意思。
他笑道:“你是覺得,御史大夫高馳的行為很下作嗎?”
聽到這話,唐含雪眉頭緊皺道:“無恥,確實(shí)是對他最好的描述了?!?/p>
李天還記得,自己尚未登基時,曾聽過這樣一個傳言。
傳言說,當(dāng)時的高馳還只是個尋常的御史。
有一年,他身為隨從,跟著那時的御史大夫回鄉(xiāng)掃墓。
結(jié)果到了御史大夫的祖墳時,卻直接噗通跪倒在墓前,嚎啕大哭起來。
那哭聲凄慘的,不知道的還以為墳里埋的是他高馳的家人。
自那以后,高馳阿諛奉承的名聲便在京都官場傳開了。
還是當(dāng)初的御史大夫出于自己的體面,才壓下去了輿情。
不過被高馳這樣阿諛奉承的他的確很爽,所以后來,便一路把他扶持起來。
并在告老還鄉(xiāng)以后,舉薦他為新任的御史大夫。
所以,李天從來不覺得這家伙多么剛正不阿。
只聽李天戲謔不已的說道:“含雪你別忘了,當(dāng)初那家伙之所以可以晉升正二品,皆因那家伙在錢洪澤和曾黎斗的最激烈時,橫插一腳?!?/p>
“背刺了錢洪澤,大賺一筆,這才變成了眾儒家官員的二把手?!?/p>
“可狗改不了吃屎,沒成想他榮升二品以后,還是這么的無恥?!?/p>
“在錢洪澤最危險時背刺他就算了。”
“還有這種膈應(yīng)人的方式挑起豪紳和股民之間的矛盾?!?/p>
“真是惡心!”
他李天挑起兩撥人的矛盾時,都只是派西廠的人去股民聚集處煽風(fēng)點(diǎn)火,鼓動他們?nèi)ジ尚毫拥氖虑榱T了。
他高馳倒好,直接組織京都城里的地皮無賴,去做些毫無下限的事情。
真他媽惡心!
……
而就在李天唐含雪在皇宮里,吐槽著高馳的惡心行徑時。
這個被吐槽的家伙卻還在長樂街街口周圍的一個小巷里。
此時的高馳,正坐在一輛毫無標(biāo)志,十分低調(diào)的馬車?yán)铩?/p>
馬車的旁邊,只有一個護(hù)衛(wèi)和車夫。
而在車?yán)铩?/p>
高馳坐在車廂的一側(cè),他目光如炬的看著對面一名點(diǎn)頭哈腰的男子:張黑子。
只見這個張黑子衣著破爛,臉上長滿了癩子,相貌猥瑣,給人種非常惡心的感覺。
但這個叫做張黑子的家伙,卻是京都地界的一個地痞流氓。
平時在京都坊間欺行霸市,無惡不作。
屬于最下流的角色。
看著張黑子,高馳說道:“讓你辦的事,你都辦好了嗎?”
“回稟大人,今日的恐嚇信都已經(jīng)放好了,您只管放心!”
“待后半夜,我還會帶人在有的客棧客房的窗戶邊學(xué)鬼叫,嚇唬人?!?/p>
“保準(zhǔn)讓那群鄉(xiāng)下來的豪紳不得安生!”
“很好。”高馳點(diǎn)頭,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。
他從懷里拿出了一錠銀子,遞給了對方。
說道:“只要你好好做事,本官絕不會虧待你的。”
說著,他把銀子一扔,扔到了張黑子腳邊。
看著丟過來的銀子,張黑子立馬跪下去去撿那錠銀子,撿起以后,他又給高馳磕頭,拜謝高馳的賞賜。
看著張黑子點(diǎn)頭哈腰的模樣,高馳心里一陣厭惡。
他譏諷道:“你這模樣,要是我?guī)慊匚壹亦l(xiāng)掃墓,只怕你比我還要先下跪哭墳,哭聲凄厲,比哭自己祖宗還要大聲吧?!?/p>
聽到這話,那張黑子立馬諂媚道:“大人是小的的再生父母,大人的祖宗,就是我的祖宗!”
“我去給祖宗哭墳,是應(yīng)該的?!?/p>
“哼!”高馳聞言,冷聲說道:“你想做我兒子,我還怕被你占便宜呢!”
“滾吧!趕緊去給我做任務(wù)去!少在這磨磨蹭蹭的,看得我心煩?!?/p>
說著,還順帶踢了張黑子一腳。
“遵命……大人!”
被踢了一腳的張黑子也不生氣,一邊繼續(xù)阿諛奉承,一邊快速走下馬車,走出了巷子。
很快。
在高馳的安排下,京都近半的豪紳全享受到了或來自股民,或來自裝作股民的地皮無賴的騷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