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懂什么?”他笑著笑著,眼淚都流了出來,面目猙獰地看著林臻,
“我不是為了李家!更不是為了孔家!我只是……想看到這個世界,燃燒起來!我想看到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,跌入塵埃!我想看到所有的秩序,所有的規(guī)則,都化為灰燼!”
他眼中的瘋狂,讓林臻都感到一絲心悸。
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!
一個想要毀滅一切的虛無主義者!
“你以為,你抓住了我,就贏了嗎?”孔志謙瘋狂地嘶吼道,“我告訴你,林臻!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!我留下的后手,足以讓整個大乾,都為我陪葬!”
“什么后手?”林臻的心,猛地一沉。
孔志謙臉上露出一個詭異而惡毒的笑容:
“你還記得,北疆軍營里的那場瘟疫嗎?那只是一個開始。我真正準備的‘禮物’,是一種更可怕的東西。一種無色無味,卻能通過水源,迅速傳播的劇毒!現(xiàn)在,我的人,應該已經(jīng)把它,投進了江南最重要的水源……京杭大運河里了!”
“什么?!”林臻聞言,臉色劇變!
京杭大運河,貫穿南北,是整個大乾的經(jīng)濟命脈,更是沿岸數(shù)千萬百姓的生命之源!
如果真的被投下劇毒……后果,不堪設想!
“林臻!慕容嫣!你們不是想當圣君賢后嗎?你們不是想拯救天下蒼生嗎?哈哈哈哈!我倒要看看,你們怎么救!你們就等著,給半個大乾的百姓,收尸吧!”
孔志謙看著林臻那張終于失去冷靜的臉,發(fā)出了癲狂而暢快的大笑。
這,才是他真正的,絕戶毒計!
“你找死!”
林臻的眼中,瞬間迸發(fā)出滔天的殺意!
他猛地上前一步,一把扼住孔志謙的喉嚨,將他從木架上生生提了起來。
因為用力,他手上的青筋暴起,骨節(jié)發(fā)白。
那股從尸山血海中磨礪出的、幾乎凝成實質(zhì)的殺氣,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間將孔志謙淹沒。
“呃……呃……”
孔志謙的笑聲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窒息聲。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,雙腳在空中無力地蹬踹著,眼中終于露出了對死亡的、最原始的恐懼。
他是一個不怕死的瘋子,但他怕被折磨。他能感覺到,林臻是真的想讓他生不如死。
“解藥……在哪里?你的人……在哪里?”林臻的聲音,是從牙縫里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,每一個字,都帶著刺骨的寒意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孔志謙被掐得幾乎說不出話來,只能拼命地拍打著林臻的手臂。
林臻稍微松了松手,讓他得以喘息。
“我……我不會告訴你的……”孔志謙喘著粗氣,臉上卻依舊帶著瘋狂的笑容,
“林臻……有本事,你就殺了我!殺了我,就再也沒有人知道解藥在哪里了!你就等著……看著你心愛的江山,變成一片死地吧!哈哈……”
“你以為我不敢?”林臻眼中寒光一閃,另一只手閃電般伸出,直接捏碎了孔志謙的左肩鎖骨!
“咔嚓!”
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。
“啊——!”
孔志謙發(fā)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嚎!
那種骨頭被生生捏碎的劇痛,讓他渾身劇烈地抽搐起來,冷汗瞬間濕透了全身。
“我說……我說……”他再也撐不住了,聲音因為劇痛而扭曲變形,“解藥……解藥的方子,在我……在我老家的祖宅里……我的人,叫……叫趙四,他……他應該已經(jīng)得手,現(xiàn)在正沿著運河……往下游去了……”
得到想要的信息,林臻再也沒有半點猶豫。
他手腕一錯!
“咔吧!”
孔志謙的脖子,被他干脆利落地扭斷了。
這個攪動了天下風云,給大乾帶來無數(shù)災難的毒士,終于,徹底地結(jié)束了他罪惡的一生。
他的臉上,還凝固著最后一絲的驚恐與不甘。
林臻隨手將他的尸體扔在地上,仿佛扔掉一件垃圾。
他沒有立刻離開,而是站在原地,閉上眼睛,深深地吸了幾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他知道,現(xiàn)在不是憤怒的時候。
憤怒,解決不了任何問題。
京杭大運河!
這五個字像座大山,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上。
他必須立刻行動!
晚一分,晚一秒,都可能有成千上萬的百姓,因此喪命!
他猛地轉(zhuǎn)身,快步離開了這間陰暗潮濕的密室。
當他重新回到客棧房間時,慕容嫣立刻就發(fā)現(xiàn)了他不對勁。
“夫君,怎么了?你的臉色……怎么這么難看?”她連忙迎了上來,握住他冰冷的手,關切地問道。
林臻看著她那雙寫滿擔憂的鳳眸,心中一痛。
他原本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,不想讓她再為這些糟心事煩憂。
可是,他知道,他瞞不住她。
她是大乾的女帝,她有權知道這一切。
他深吸一口氣,將孔志謙的那個惡毒計劃,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。
“什么?!”
慕容嫣聽完,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(zhuǎn),眼前發(fā)黑,身體晃了晃,險些摔倒。
林臻連忙一把將她扶住,緊緊地摟在懷里。
“嫣兒!你怎么樣?”
慕容嫣靠在他的懷里,臉色煞白,毫無血色。
她的身體,在微微地發(fā)抖。不是因為害怕,而是因為極致的憤怒!
“畜生!這個畜生!”她的聲音,因為憤怒而顫抖,“他怎么敢!他怎么敢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!”
她這一生,從未如此痛恨過一個人??字局t的所作所為,已經(jīng)完全突破了人類的底線!這是要絕戶??!
此刻,在這間簡陋的客棧房間里,她身上那件作為唯一寢衣的神鳳降世裙,也仿佛感受到了主人那滔天的、幾乎要焚盡一切的怒火。
她沒有穿霞帔,那極致玄黑的蘇錦底料,在搖曳的燭光下,仿佛一個正在瘋狂旋轉(zhuǎn)的、深不見底的黑色旋渦,要將世間所有的光明與希望都吞噬殆盡。
那件以輕盈透氣的蘇錦工藝織就的棉質(zhì)睡裙,此刻卻仿佛有千鈞之重,那柔軟的布料緊緊貼著她的肌膚,帶來一種如同被寒冰包裹般的、刺骨的冰冷。
因她氣到渾身發(fā)抖,那長達五丈的墨金色蘇錦拖尾,在她身后,于粗糙的木質(zhì)地板上不安地摩擦、扭曲、堆疊,形成一片充滿了毀滅性怒火與無盡殺機的、狂暴的凌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