眛越是靠近鐵皮屋,南笙越是心慌。
她擔心自己和宋驍從此就這樣了,但南笙卻沒任何反抗的權利。
很短的一段路,南笙走出了一輩子一樣的漫長。
在南笙接近鐵皮屋的時候,姜悅看見了南笙。
這一次,姜悅直接沖著南笙就來了,南笙擰眉,倒是很安靜。
“南笙,你怎么還有臉來這里!你是要害死所有的人才甘愿嗎?你難道不知道你叔叔做了什么嗎?”姜悅沖著南笙歇斯底里的怒吼。
這段時間來的委屈,姜家發(fā)生的一切,姜悅都發(fā)泄在了南笙的身上。
再看著南笙依舊穿著整潔干凈的衣服,從上到下都是她高攀不起的名牌。
姜悅真的瞬間破防了。
她要殺了南笙。
或許是嫉妒,或許是宋驍?shù)奶蛔o,也或許是現(xiàn)在姜悅的狼狽。
姜悅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。
“我要殺了你,我要殺了你!都是你,都是你——”姜悅抓起一旁瓦片,就要刺入南笙的身上。
保鏢的動作更快,直接扣住了姜悅。
過大的力道,讓姜悅的手腕硬生生的脫臼了。
姜悅發(fā)出了慘烈的叫聲。
南笙的眉頭擰著,她不想傷害姜悅,因為南笙很清楚,保鏢真的會下狠手。
“不要動她。”南笙很冷靜的看著保鏢,“這件事和她沒關系,不是嗎?”
“我們只是保護大小姐的安全。”保鏢四平八穩(wěn)的應聲,不帶任何玩笑的成分。
姜悅依舊是被牽制,但是這樣入骨的疼痛,也是姜寧以前不曾嘗試過的。
她哭的撕心裂肺。
很快,宋驍匆匆趕了過來,出現(xiàn)在這里。
這是出事后,南笙第一次看見宋驍。
兩人的眸光很平靜的對視,南笙以為自己會看見一個情緒激動的宋驍。
但卻沒想到,宋驍很冷靜。
只是南笙也發(fā)現(xiàn)了,宋驍臉上大大小小的疤痕,看起來狼狽的很。
“你來這里做什么?”宋驍?shù)瓎栔象稀?/p>
“宋驍,不要再被這女人騙了,她想殺了我,想殺了我,我的手腕已經(jīng)斷掉了?!苯獝傇趹K烈的叫著。
“南笙,有事可以沖著我來,沒必要沖著無辜的人?!彼悟斦f的很直接。
“你是這么看我的?”南笙許久,才主動開口。
而宋驍并沒回應這個問題。
姜悅依舊是被保鏢控制著,宋驍和南笙面對面站著。
畫面多了幾分的詭異,誰都沒打破現(xiàn)在的安靜。
許久,是南笙淡淡的笑出聲,這樣的笑聲多了一絲絲的輕佻。
明艷的少女,把自己的心思藏的很好,她一步步的朝著宋驍?shù)姆较蜃呷ァ?/p>
那種錐心的疼,也被南笙放在了心底的最深處。
她只想要宋驍好。
而她也沒放棄宋驍。
但最起碼現(xiàn)在的前提是,她要護住宋驍,那他們才有將來可言。
南笙的輕笑,讓宋驍微微擰眉,但是宋驍也沒主動開口。
“也是,我是陸家的大小姐,可以任性妄為。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”南笙說的散漫,“而你是什么,成績好,長得好,身材好的學生會會長?我主動追求你,那也是我一時興起,你怎么可能是我最終的選擇對象,不過就是我的玩具而已?!?/p>
說著,南笙指向了姜悅:“這一點,你這個妹妹倒是知道的不錯。”
“宋驍,你聽見了嗎!她就是這樣的心思!”姜悅回過神,還在看著宋驍。
宋驍依舊很安靜。
南笙在看著宋驍,卻在這樣的安靜里,猜測不透宋驍?shù)那榫w。
很冷靜,冷靜的讓人覺得她說的話不過就是自說自話。
因為宋驍根本沒放在心上。
“宋驍,我對你已經(jīng)膩了。以后你走你的陽光道,我過我的獨木橋,我們不要再碰面了。我會出國讀書,畢竟你這樣的窮人,是不配出國的。”南笙說的更是惡毒。
但是這話,南笙是告訴宋驍,自己要出國,希望宋驍放棄在海城陪著自己的想法,離開這里。
離開陸時宴控制的范圍,這樣宋驍才可以發(fā)展的更好。
“對了,以后也不要再聯(lián)系了,因為你不配?!蹦象侠^續(xù)說著,“之前的事情你也不用放在心上,那不過我是一時興起,現(xiàn)在我已經(jīng)煩了?!?/p>
說著南笙打量了周圍的環(huán)境,字里行間的嘲諷就更明顯了。
“這種地方,嘖嘖,我家的保姆間都比這里高大上?!蹦象虾盟茦O為嫌棄,“來一次都是侮辱了我。今兒是最后一次,我把話說清楚?!?/p>
南笙越發(fā)說的惡毒和刻薄。
她知道陸時宴在聽,能聽得的明明白白。
但宋驍一直都沒說話,反而讓南笙覺得自己是在演戲。
甚至,這樣的演戲,南笙已經(jīng)堅持不下去了。
她還有一種沖動,想朝著宋驍跑去,拽著這人第一時間離開這個混亂的圈子。
但是南笙不敢。
因為這樣的沖動,最終就會害了宋驍。
“說完了嗎?”宋驍許久,才淡淡問著。
南笙被動了一下,微微咬唇。
“那就請你離開?!彼悟斏踔寥潭紱]動怒,說的直接明白而直接。
而后宋驍就朝著保鏢的方向走去,保鏢看見宋驍走來,這才松開姜悅。
“我?guī)闳ゴ逍l(wèi)生所?!彼悟敽馨察o的對著姜悅說著。
南笙也不說話。
保鏢走上前:“大小姐,您要回去了。陸總說了,這些地方,不是您能多呆的?!?/p>
南笙點頭,她眼角的余光落在宋驍?shù)纳砩?,但這人始終也沒看向南笙。
而后南笙僵硬的轉身。
在南笙轉身的瞬間,她就看見陸時宴從車內(nèi)走了下來。
這人西裝革履,和這個破舊的修車廠更是格格不入,但是卻又絲毫不違和。
陸時宴身上的戾氣藏的很好,一步步的朝著南笙的方向走去。
甚至在這個瞬間,陸時宴看著南笙的眼神都顯得溫柔無比。
“回去吧,這地方空氣不好,呆久了,你的哮喘會發(fā)作。”陸時宴低聲哄著。
話音落下,陸時宴已經(jīng)牽住了南笙的手。
是當著宋驍?shù)臓恐?,這是一種主權的宣誓。
南笙不愿意,可是不能反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