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<事情拖了一段時間,將近半個月。
許綿綿幾乎都不抱希望了,卻在這個時候傳來,李萍要接受公開審訊。
因為陸昭珩的堅持和施壓,這段時間李萍一直被關(guān)押著在部隊的審訊室。
也是這個時候許綿綿才知道,陸昭珩為了給她出氣,到底做了什么。
陸昭珩直接向領(lǐng)導(dǎo)舉報,懷疑李萍是敵特,因為他前段時間的新型潛艇實驗中出了事故,唯一的實驗數(shù)據(jù)只有他本人保存。
如果說敵人為了針對他,故意傷害他的妻子,是很有可能的。
明眼人都覺得陸昭珩這舉動就是在蓄意報復(fù),偏偏陸昭珩說得有理有據(jù),林師長也愿意相信他,就下令把李萍關(guān)起來了。
今兒是審訊李萍的日子。
安全部弄了個小法庭,島上的領(lǐng)導(dǎo)幾乎都到了。
那些被李萍陷害過的人,也一一到場了,有的坐著輪椅,有的面上戴著口罩,即使看不清容貌,依舊不難看出她們從前的風(fēng)華。
光是坐在那里,姿態(tài)就透著一股優(yōu)雅,是那么賞心悅目。
許綿綿和陸昭珩一同出現(xiàn)。
看到李萍的時候,許綿綿愣了一下。
“怎么了?”
陸昭珩以為她是被嚇到了,牽著她的手微不可見地攥了一下。
許綿綿輕輕搖頭:“沒什么。”
一段時間不見,李萍變化好大,半個月的監(jiān)禁,讓她沒辦法打理外表,原先一頭精心打理的卷發(fā)現(xiàn)在猶如枯燥的雜草,面容也沒有得到養(yǎng)護,起了很多干皮,衣服還是半月前見面那一套,看起來臟兮兮的。
他們的位置在第一排,大約因為許綿綿是受害者吧,坐在同一排的,是另外幾位受害者。
王振生也在現(xiàn)場。
就在另一邊的座位上,也是第一排。
看到他們夫妻倆的一瞬間,他那如毒蛇般陰冷的眼神一下就舔了上來,恨不得用眼神將他們吞吃入腹。
“別怕!”
陸昭珩舉起手擋住,避免媳婦被那惡心的眼神嚇到。
“我不怕!”
或許是這段時間了解得多了,許綿綿這會子真不害怕,有的只有對處置李萍的期待。
審訊很快開始了。
王振生一開始還有功夫盯著陸昭珩夫妻,可是隨著那幾位女同志將證據(jù)一一呈上去,又有病例報告,加上眾多文工團內(nèi)部的證人說辭,他很快就無暇他顧了。
內(nèi)心咒罵不已。
媽的,這個李萍也太能惹事了吧?
他原以為李萍就是對陸昭珩有意思,看陸昭珩媳婦不順眼而已,誰能想到這娘們居然干了那么多壞事。
干壞事就干吧,偏偏她還蠢到讓人家抓住把柄,人證物證俱全,而且一樁樁一件件,根本洗不清!
這讓他怎么撈?
王振生急得滿頭大汗,怎么辦怎么辦,李萍犯了這么多事,這次估計是洗不脫了,如果罪名一旦落實,他以后的政治生涯也要毀了。
見情況不妙。
文工團這邊的風(fēng)向很快就變了。
“領(lǐng)導(dǎo),這些事我真不知道。”
王組長腆著臉為自己喊冤。
“李萍當(dāng)初進來時就是一十幾歲的小姑娘,誰能想到她能這么惡毒啊!為了上位不擇手段,真不知道從哪學(xué)來的!”
“還有那幾個女同志,你說她們也真是,不早點報告給我,自己悄悄查,不信任組織,這我也是啞巴吃黃連,有苦沒處說啊!”
冷主任撇了他一眼,一聲不吭又扭過頭去。
王組長心里七上八下的,都快恨死李萍了。
早知道有今天,當(dāng)初做什么貪那點金條呢!他使勁地擦著額頭的汗,懷疑自己恐怕要坐不穩(wěn)屁股底下的位置了。
文工團的事情,因為幾位受害者聯(lián)合指控,加上有人證物證,雖說時間久遠,但還是能查出來,所以李萍一下就被判決了。
之后是許綿綿的這樁事。
“這是李萍第一次陷害我時,被我抓到后,她寫的檢討書?!?/p>
許綿綿從懷里掏出一張信紙。
當(dāng)時只是突發(fā)奇想,發(fā)泄一下心里的憋屈,沒想到會在今天派上用場。
李萍聽到這話,怨毒的眼神使勁盯著許綿綿,雙手不安分地掙扎著,恨不得沖過去將許綿綿撕了。
“許綿綿,都怪你!”
李萍憤怒地咆哮著。
是許綿綿毀了她的人生!
還有陸昭珩!
如果他當(dāng)初老老實實接受了自己的表白,他們一定會成為最幸福的夫妻,她也會好好輔佐陸昭珩的,到時候他肯定能步步高升,什么狗屁王振生,給他提鞋都不配!
“陸昭珩,你應(yīng)該娶我的!”
李萍不安分地叫囂著。
整個審訊室的人都被這動靜嚇了一跳,誰也沒想到李萍會突然發(fā)瘋。
隨即而來的就是對許綿綿的同情注視。
真可憐,只是嫁了人,怎么就惹上了李萍這個瘋子。
大家伙看陸昭珩的目光也有些怪異。
古往今來只聽說過紅顏禍水,今兒他們算是開了眼界,原來還有陸昭珩這樣的藍顏禍水!
“肅靜!”
因為這突發(fā)的躁動,管理人員用力按住李萍的肩膀,將她扣在座位上,嘴巴也被堵住了。
當(dāng)眾宣讀了李萍之前寫的檢討書,又確認了筆跡,算是確認了李萍的一樁罪:污蔑陷害軍屬。
之后便是上上次,當(dāng)眾造謠許綿綿......
還有上次,在礁石區(qū)趁亂推許綿綿的事。
也是李萍太作死,當(dāng)著那么多人的面就敢對許綿綿出手,當(dāng)時在場好些個家屬都看到了。
許綿綿人緣好,大家伙都喜歡她,心疼她的遭遇,所以很樂意出面作證。
連李萍的狗腿子程松蘭都第一個站出來作證了,其他人自然更不懼怕。
這么多人同時作證,謀害軍屬的事兒錘得死死的,哪怕王振生想要補救都沒機會。
更別提王振生現(xiàn)在壓根不想救人,他恨不得掐死李萍這個禍害。
因為這個賤人,他的事業(yè)前途可以說是毀于一旦了!以后別想在部隊更進一步!
恐怕這輩子都只能坐在營長的位置了,一想到這,王振生就后背發(fā)涼。
“李萍,你認不認罪?”
在領(lǐng)導(dǎo)的示意下,李萍嘴里的毛巾被拿走,給了她最后一次說話的機會。
李萍這會子反倒冷靜下來了,看著王振生的方向,大聲說道:“領(lǐng)導(dǎo),我要舉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