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陸昭珩這里得來了不少信息,許綿綿對大院初步有所了解。
晚上吃過飯后,陸昭珩說帶她散步,順便逛街的時候,許綿綿就沒有拒絕。
出去走走也好。
陸昭珩還是個病人呢,陪他散散步也算是恢復(fù)養(yǎng)傷了。
這個時候,許綿綿才真正意識到,陸昭珩在大院里有多出名。
兩人幾乎是出去看到每一個人,都會沖著陸昭珩點頭打招呼,再用小眼神打量著她,要么是知道她身份,要么是不知道還在猜。
陸昭珩這會子特別大方,舉著和許綿綿相握的手,一臉驕傲地介紹:“這是我媳婦,許綿綿。你叫嫂子就行。”
然后許綿綿就聽取了“嫂子”聲一片。
不管是十幾歲,還是二十幾歲的人,看到陸昭珩都是一臉恭敬相,沒有一絲忤逆。
“你在大院,挺有威嚴(yán)的?”
許綿綿試探著問,眸中閃過好奇。
“嗯!”
陸昭珩點頭。
“孩子王不是白當(dāng)?shù)?。?/p>
他冷峻的面容下,嘴角微微勾起,整個人呈現(xiàn)出一種暗爽的表情。
即使是那些三四十歲的中年人,看到陸昭珩也是一臉客氣,渾然把他當(dāng)成了地位相等的人,絲毫沒有對小輩的輕蔑。
許綿綿看得很長知識,對于自己嫁了個什么樣的男人愈發(fā)有領(lǐng)悟。
后面沒有人,她的目光就一直在陸昭珩身上打轉(zhuǎn)。
“媳婦,你怎么一直看我?”
陸昭珩憋了半天,終于忍不住問了。
被媳婦全神貫注地盯著是好,但是他也有點好奇,媳婦為什么這樣看他。
“我就是覺得,有點神奇?!?/p>
許綿綿腦袋仰望著,這個男人在她心里,似乎更高大了一些。
“哪里神奇?”
陸昭珩眉眼輕挑。
許綿綿沉吟著,“嗯......沒想到我隨手撿到的老公這么厲害!”后面那段,自己都忍不住說笑了。
陸昭珩輕咳一聲,克制著那股心底涌上來的雀躍。
走了一圈,天色也黑的差不多了,兩人就返回家。
今兒陸父陸母沒回來,住在研究所了,看來是真的忙,之前如果不是聽說了陸昭珩受傷的事兒,說不定都不會回來。
家里只有陸小叔和陸老爺子,挺安靜的。
老爺子坐在正房門口的搖椅上,旁邊小茶幾上放著一臺收音機,聽著京劇在那哼哼唧唧的,瞇著眼很是愜意。
陸小叔則是拎著衣服上浴室洗澡,沒一會就帶著一身的水霧氣出來了。
路過他們時,還打了個招呼。
“昭珩,帶你媳婦去哪逛了?”
陸昭珩抬頭,看他穿的完好,這才回答道:“沒出門,就在院子里逛了逛,讓綿綿了解一下各家情況?!?/p>
“挺好的?!标懾S揚點點頭,又對許綿綿說道:“侄媳婦,要是遇上什么難事就找我,昭珩有幾年沒在大院混了,我怕有些小年輕不認(rèn)識他?!?/p>
陸昭珩有點不耐煩。
他當(dāng)年可是打下了一片赫赫戰(zhàn)績,怎么可能幾年不在,就被人遺忘了呢!
“小叔,這你就不用擔(dān)心了,綿綿身邊有我,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那行,聽你的?!?/p>
陸豐揚好笑地抿唇,沒有和他爭執(zhí),只是悄悄給了許綿綿一個眼神。
許綿綿捂著嘴笑。
感覺自己像在看兩個大男孩斗嘴,怪有意思的。
養(yǎng)傷的日子,挺樸素的。
雖說陸家條件好,但其實置身其中,好像和后世也沒什么區(qū)別,就是生活比較安穩(wěn)。
老爺子每天都有廚師做飯,生活上有安全員包攬了大部分的事務(wù)。
許綿綿幾人也能順勢享受到福利。
他們只需要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,安安穩(wěn)穩(wěn)過下去就行,只要老爺子不倒,陸家就倒不了。
陸昭珩的傷口一天天好轉(zhuǎn),那些皮肉傷口都結(jié)痂了,腦震蕩也好的差不多了,只是失憶的事還沒有改善。
每天許綿綿都會問一遍,但陸昭珩的答案始終還是沒變。
“媳婦,你這么在意我什么時候恢復(fù)記憶嗎?”
陸昭珩被問的多了,心底難免覺得奇怪。
許綿綿下意識地擠出笑容,又很快收起笑,搖頭道:“沒有,我就是關(guān)心你?!?/p>
她始終覺得,陸昭珩有必要知道全部的真相,所以面對失憶沒恢復(fù)的陸昭珩,許綿綿心中仍有保留。
許綿綿沒說的是,她心底有一種畏懼。
害怕哪天陸昭珩恢復(fù)記憶,然后就會對她翻臉,重新回到之前兩人相敬如賓的冷漠狀態(tài)。
“原來是這樣?!?/p>
陸昭珩很受用地笑了,抓著許綿綿的手把玩,說道:“失憶的時間不長,好不好都無所謂了,就是有點可惜,忘了我們之前相處的片段?!?/p>
許綿綿嘴角抽了抽,似笑非笑。
飯后,夫妻倆一如既往在大院里散步,和來往的人打招呼。
突然身前被一個人影攔住。
許綿綿光顧著看天空,差點沒反應(yīng)過來,還好陸昭珩及時拉了她一把,把她攬入懷里,這才沒有撞上摔倒。
“是你......”
許綿綿眉眼變得復(fù)雜,她沒想到,才兩天時間,江靜書居然這么快就追回來了!
江靜書笑著給了她一個挑釁的眼神:“怎么?看到我很驚訝?”
“我和昭珩哥是鄰居,放假回家不是很正常?”
......
陸昭珩抿著唇看她,眼眸不帶一絲情緒,不滿道:“靜書,對我媳婦說話尊重點。別陰陽怪氣!”
“昭珩哥!”
江靜書不敢置信地看向他,嘴唇撅起,有些不滿。
“我怎么就陰陽怪氣了,我哪里不尊重她了?昭珩哥,你現(xiàn)在是有了媳婦就忘了朋友是吧?”
“等嬸子回來,我一定要跟她告狀!”
可惡,太可惡了!
這個許綿綿到底憑什么,用什么蠱惑了昭珩哥,居然一直幫她說話!
要知道,以前陸大哥可是哪個女人都不讓靠近的,對誰都一視同仁,偏偏現(xiàn)在出了許綿綿這個例外。
要是比她優(yōu)秀的人也就罷了,就憑許綿綿一個克夫克親的小寡婦,心思深沉詭計多端,她也配?
陸大哥肯定是被她迷惑了。
“陸大哥,你以后就會知道,誰才是真正對你好的人了!”
臨走前,江靜書還不忘撂下狠話。
陸昭珩不耐煩地撇嘴,壓根沒放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