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北城眼眸微瞇,目光落在沈書意身上,看得沈書意渾身不自在。
生意人的本質(zhì)是逐利,周北城這種人更甚。
絕不會做賠本買賣。
提出來的條件肯定會讓沈書意掉層皮。
沈書意等著周北城開口,每分每秒都是煎熬。
“嗯.....”雙手撐著桌上,手背抵著下巴,欣賞著沈書意隱隱的不安和局促。
沈書意的心被提起來的時候,周北城輕嗯一聲:“我最近缺一個生活助理,沈小姐要是愿意當(dāng)我一個月的生活助理,或許我可以考慮?!?/p>
只要周北城想要,生活助理一大堆,不要錢倒貼的都一大堆。
而周北城偏偏提出要她當(dāng)生活助理,很明顯就是故意為難她的。
不知道要打著生活助理的名義要怎樣磋摩她,根本不是真心的。
沈書意正想開口拒絕。
周北城一眼看出她的顧忌:“只要你愿意,我可以現(xiàn)在就讓他把訴訟撤銷?!?/p>
他并不怕撤銷后沈書意反悔。
以周家的財力權(quán)力,整治一個小小的沈書意易如反掌。
這個條件很誘人。
只要周北城撤銷訴訟,沈氏博物便能緩過一口氣來。
可是給周北城當(dāng)一個月的生活助理,估計她得蛻層皮。
想到他們說的周北城有特殊癖好。
沈書意心里一緊,眸色微斂。
就在此時,沈書意的手機收到沈氏博物的職業(yè)經(jīng)理人的奪命連環(huán)Call。
看起來是什么很嚴(yán)重的事。
沈書意不得不背著周北城接起電話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沈總,今天有關(guān)部門來公司調(diào)查了,若是那樁古董天局的案子再不撤訴,恐怕我們不僅要公司倒閉,還面臨著牢獄之災(zāi)?!?/p>
“沈總,我查了下,那個拍了一半假古董的人背景很厲害,只要他一句話,便可讓我們把牢坐穿?!?/p>
沈書意回眸看了眼喜怒無常玩世不恭的周北城。
這確實像這個怪人能做出來的事。
她真不懂周北城到底打著什么算盤,繞了這么大一圈,總不能真就為了讓她給他當(dāng)一個月的生活助理吧。
周北城她可真正不認(rèn)識啊,沈家的生意從前都在北方,從未聽過沈父說過和周家有任何交集。
“知道了,我現(xiàn)在就想辦法搞定?!鄙驎鈷鞌嚯娫挘呋刂鼙背巧磉?。
“成交,但是我有一個條件。”
周北城戲謔地看著眼前這個小白兔模樣,卻有著豺狼心性的女人,饒有興致地問。
“什么條件?”
“工作范圍僅限于正經(jīng)助理,不能有任何其他私下個人接觸。”
哈哈哈......
周北城輕笑一聲,炙熱的眸子盯著眼前的女人:“什么叫正經(jīng)助理,什么叫不正經(jīng)?”
“就是......”沈書意耳根驀然一紅:“就是不能有身體接觸?!?/p>
“哦?這樣啊。”周北城揣著明白裝糊涂:“你是不是對自己太自信了些?我周北城也不是什么女人都喜歡的?!?/p>
沈書意想到那天在奢侈品店碰見的那個女人,就算是放在美女圈也是頂級天菜。
可是為了防止萬一她還是把丑話說在前頭,自戀就自戀吧。
“那最好了?!?/p>
“放心吧,我保證不碰你,”周北城懶懶開口:“但是你要二十四小時跟在我身邊?!?/p>
財閥的貼身助理就是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的。
沈書意當(dāng)然知道這個規(guī)矩。
“知道?!?/p>
服務(wù)員端著餐廳的特色菜過來上菜。
周北城看了沈書意一眼:“先吃飯吧?!?/p>
沈書意正好也餓了,坐下來和周北城吃了起來。
網(wǎng)紅餐廳永遠都是用心做裝修,用腳做菜品。
再加上南北地方的差異,沈書意不太吃得慣這邊的菜,隨便應(yīng)付了幾口,和周北城在一個桌子上吃飯,渾身都不得勁。
再加上天色已晚,沈書意準(zhǔn)備先行回酒店。
“我吃飽了,先回去了,周先生慢慢吃?!?/p>
“站住?!敝鼙背墙凶∷骸巴浳覄偛旁趺锤阏f的了嗎?”
生活助理,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。
“沒忘。”沈書意回眸:“你叫我的時候我自然會出現(xiàn)?!?/p>
“等你出現(xiàn)黃花菜都涼了,今晚跟我回去住?!?/p>
噗......
“周先生你說什么?”沈書意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。
跟他回去住,不要太離譜。
“我說跟我回去住?!敝鼙背锹唤?jīng)心又說了一遍。
“不太好吧,我還是回酒店,如果你覺得距離太遠,我可以把酒店租住到你家附近?!?/p>
“我住海島上,恐怕那上面沒有酒店,如果可以的話,你倒是可以以天為被,以地為床,住在我家附近的空地上,這樣倒不會影響你的工作效率?!?/p>
“你!”沈書意一噎,她沒想到這個壕無人性的人,竟然會單獨給自己買座島嶼住。
現(xiàn)在想想自己剛才答應(yīng)的屬實草率了些。
“你要是不愿意,我現(xiàn)在就提交檢察院。”周北城威脅道。
沈書意十指根根收緊,臉色緊繃:“總要給我點時間回酒店收拾行李吧?!?/p>
周北城臉色緩和下來,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,笑笑:“當(dāng)然可以,給你兩個小時,兩個小時后我的司機會準(zhǔn)時來接?!?/p>
“知道了?!鄙驎獾瓚?yīng)了聲,心里暗自腹誹,萬惡的資本主義。
沈書意打了個車回到酒店,收拾了下行李。
再看時間,已經(jīng)到了周北城給她約定的時間。
她趕緊拉著行李下樓。
一輛銀色的阿爾法已經(jīng)等在樓下。
身著黑色西裝的司機看了眼手腕上手表的時間蹙了蹙眉,抬眸看到沈書意,眉心舒展開來。
“沈小姐你好,是周先生讓我來接你的?!?/p>
司機幫沈書意把行李放上車后,便開車帶著沈書意往小島方向駛?cè)ァ?/p>
沈書意定的酒店在市中心,和周北城的小島有些距離。
三個小時的漫長路途,沈書意有點擔(dān)心這種世家貴族,很多一大家子住在一起。
若是周北城讓沈書意去照顧他一大家子,上有癱瘓在床的老人,下有牙牙學(xué)語的小孩......
單是想想沈書意頭都大了。
沈書意忍不住問司機:“周家住了多少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