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空間里存下的糧食、土豆玉米和青菜,她也打算挪出一部分偷偷做成熱飯菜,起碼一家人避開外人時候,可以開小灶兒。
入冬之前,利用進(jìn)山撿柴火的機會,她獵了一些野雞兔子,一直沒怎么吃,這次也不能舍不得了,統(tǒng)統(tǒng)消耗掉。
還有末世時候撿回的那些珊瑚絨毯子,保暖內(nèi)衣之類,要偷偷拿給娘親,讓她縫在被褥里邊,或者改好尺寸,給家里人貼身穿戴……
總之,一家四口人因為突如其來的遷徙,徹底陷入了忙亂之中。
直到丑時末,實在困倦,他們才合衣倒在炕上睡著了。
天色剛剛放亮,村里各家送來了最后一批豆芽,神色都有些依依不舍。
李秋霜麻利的給大家換了最后的糧食或者工錢,然后把城里各家酒樓鋪子結(jié)算的差事托付給李鐵!
大伙兒目送進(jìn)城隊伍走遠(yuǎn),都是蔫頭耷腦的回去了。
這幾年雖然天災(zāi)不斷,但勝在守著京都,日子還算安穩(wěn)。以后不但沒有了賺錢的生意,還要經(jīng)受冬日遷徙的考驗,怎么想都覺得前路艱難,誰能高興都怪了。
五嬸子和康大嫂子幾個家里忙完了,閑著又心慌,索性跑來給李秋霜幫忙。
偏偏李秋霜要改保暖內(nèi)衣,要在被褥里縫珊瑚絨毯子,這些都要避過外人的眼睛。
無法之下,她就請眾人用家里破被褥給兩匹馬縫衣衫,起碼把肚子后背和脖子都包裹起來,只留了馬頭和馬腿在外,這般馬匹在晚上歇息時候就不怕凍死了。
受傷的馬取名叫大黑,另一匹老馬取名叫大棗,不用說也知道,這定然是唐甜的主意。
五嬸子有些舍不得被褥,畢竟放到窮苦人家,這足夠給四五個孩子都改一身襖褲了。
但村里因為賣豆芽,家家戶戶都穿得暖,唐家更是準(zhǔn)備齊全,她也只能感慨兩匹馬到了唐家真是享福了。
唐甜在灶間忙碌的間隙,就琢磨自家兩個大爬犁。
李銀是個手巧的,這兩個爬犁都是六尺長、五尺寬,換算到前世的尺寸就是兩米長、一米六寬,好比一張雙人床了。
而且選用的木材很輕,底部滑軌包裹了鐵皮,即便拉著三四百斤貨物,行走在雪地上,一匹馬拉拽也是輕松自如。
唐甜計劃把其中一個爬犁改造成小型房車,白日里可以避風(fēng)雪,晚上一家人又能擠在一起睡個安穩(wěn)覺。
至于另一輛爬犁,象征性的放一些筐簍,裝些不常需要的雜物,當(dāng)然大部分得用的東西還是要藏在她的空間。
如今時間有些緊,再請李銀叔打造車棚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。
幸好,空間里存了一個野外露營的帳篷,大小同爬犁差不多,料子厚實又防風(fēng)防水,只要固定在爬犁上,外邊披上草簾子遮掩,里面再用粗布縫一層就不怕任何人看出蹊蹺。
最讓唐甜高興的,就是這帳篷自帶了出煙口,可以把她的簡易柴火爐的爐筒子伸出去。到時候晚上燒火也不怕煙氣中毒了!
下午時候,五嬸子等人幫忙做完了針線活兒就回家去了。
唐甜立刻插了門閂,喊了大哥一起幫忙。
唐川即便已經(jīng)知道妹妹有些神奇本事,但親眼看到妹妹一揮小手,就憑空出現(xiàn)好多古怪的東西,他還是心頭跳個不停,腦子有些恍惚。
幸好,這不耽擱他手下干活兒。
唐甜能動手就自己動手,小身板實在不給力的時候,就指使大哥“沖鋒陷陣”。
很快,露營帳篷就被固定在爬犁板上,釘子釘,繩子綁,主打就是一個穩(wěn)固結(jié)實。
家里做豆芽生意,最不缺的就是草簾子了,村里人為了表達(dá)感激,老人們閑著無事就會用干草編很多,然后分出大半送過來。
這會兒,兄妹倆把簾子從廂房里拖出來,選最密實的一層層蓋在帳篷上,用草繩子穿插“縫”在一起。
冬日的冷風(fēng)很涼,但兄妹兩個還是忙的滿頭大汗。
李秋霜出來看見,趕緊攆了他們回屋去把保暖內(nèi)衣穿上。
重生過來許久,唐甜對不貼身的中衣是深惡痛絕,不但粗糙磨皮膚,而且還不保暖,外邊即便套著棉襖,但動作只要大一些,就有冷風(fēng)鉆進(jìn)去,吹得她忍不住打哆嗦。
如今好了,帶著厚厚絨毛的秋衣褲,溫柔又緊實的包裹著她的小胳膊小腿,別提多舒坦了,再套上襖褲,就是去雪堆里打滾兒,她也不怕了。
唐川同樣活動著手腳,有些不適應(yīng)這種“親近”的呵護(hù),但他心里更多是好奇。
“這衣衫太古怪了,又很暖和!”
唐甜爬上炕,拿起幾個脖套,忍不住羨慕娘親的好手藝。
她只不過提了一嘴,保暖內(nèi)衣剩下的邊角料,就當(dāng)真變廢為寶了。
她拿起一個套在大哥脖子上,又翹腳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(lǐng),囑咐道,“大哥,趕路時候,這個脖套記得要戴,擋風(fēng)不說,還可以把臉也埋進(jìn)去。可惜沒買到皮帽子,否則多冷的風(fēng)雪也不怕了?!?/p>
“這就很好了!”唐川嘗試著把臉檔上,眼里驚喜都要滿溢出來。他想謝謝妹妹,又不知道怎么說,最后只憋出一句。
“糖寶兒,大哥以后一定會好好讀書,考狀元,讓你不用這么累!”
唐甜笑得大眼睛彎彎,“好啊,大哥!我等著以后做狀元的妹妹,每天就是吃好吃的,數(shù)銀子!”
唐川聽得也是笑,還要說話的時候,唐海從灶間跑進(jìn)來,許是以為哥哥妹妹在偷吃,滿臉委屈的伸出了手。
唐甜哈哈笑,小手一翻從空間里取了一塊糖,塞到了二哥嘴里。
唐海立刻就改了笑臉,又跑回灶間去看著灶火了。
他不知道妹妹往鍋里放了什么,但香味卻嗅得到,絕對是好吃的!
他要守著,小心被壞人偷走了!
唐甜心里嘆氣,計劃沒有變化快,突然就要遷徙到塞北去,否則二哥在崔大夫那里再針灸半年,絕對能徹底恢復(fù)。
但沒有辦法,只能到了塞北再尋好大夫了!
唐川猜到妹妹的想法,伸手拍拍她的肩膀。
這個時候,李秋霜已經(jīng)“縫”好了草簾子,突然見得有馬車停在自家門口,就喊了兒子閨女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