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白旭陽和秦桂林醒來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正在醫(yī)院里,窗外已經(jīng)日上三竿。
管家白東河站在他們的身邊,蘇無際坐在墻角打著盹,江晚星正拎著早餐走進(jìn)來。
“脖子怎么這么疼……”白旭陽揉了揉脖子,“我怎么來到醫(yī)院里了?”
秦桂林也覺得脖子很疼:“我們……沒去找母羊嗎?”
江晚星呵呵冷笑:“你們沒去和羊睡覺,覺得很遺憾?”
昨天晚上,本來蘇無際和江晚星已經(jīng)走出去老遠(yuǎn)了,可江少校聽到這兩個二貨居然喊著要去找母羊解決問題,頓時覺得三觀都崩塌了。
蘇無際其實很想送他們?nèi)ト昭颍槺沅泜€視頻,但江晚星手起刀落,兩記手刀直接把撐爆了皮的兩位少爺砍暈了過去。
白旭陽的手伸進(jìn)被子里,有點意外:“下去了?”
秦桂林也摸了一下,臉上頓時涌出了驚喜:“的確是下去了……哎哎哎,怎么又起來了!”
白東河滿臉苦笑,說道:“二位少爺,千萬別碰,不能給外部刺激,腦子里也不能想那方面的事情,不然還得給你們抽血?!?/p>
江晚星冷笑:“兩個蠢貨?!?/p>
她是有些惱火的,明明昨天無際要送自己回家,兩人在月光下吹吹夜風(fēng),散散步,本來多愜意的事情,結(jié)果二人世界卻被這兩個廢物給破壞了。
白旭陽:“抽血,抽什么血?”
白東河看了看站在旁邊的江晚星,斟酌了一下用詞,才有些艱難的說道:“昨天晚上那個情形……不把血抽出來,實在是壓不下去,怕時間長了,兩位少爺會局部壞死……”
這時候,蘇無際也醒了,他揉了揉眼睛,嘲諷地笑道:“你們每人從根上抽了三管血,扎根的畫面可刺激了?!?/p>
“扎根這詞還能這么用嗎?”秦桂林又摸了摸自己,表情又快哭出來了,說道:“那我現(xiàn)在怎么辦?這玩意怎么又起來了……”
蘇無際立刻按響床頭鈴,喊道:“護(hù)士,麻煩再來給病人抽個血?!?/p>
秦桂林頓時一臉驚恐:“別別別,都已經(jīng)抽了三管子了,不能再抽了啊,要不就讓它硬一會兒?”
蘇無際:“也可以直接割了,割以永治。”
白旭陽也說道:“臥槽,我也起來了!這藥勁兒沒完沒了是嗎?”
秦桂林咬牙切齒:“白旭陽,你特么不干人事,這種危險的東西,你一直揣兜里干什么!”
江晚星一聽這話,又來氣了:“這么危險的東西,你們還要給無際喝!我就不該把你倆拉到醫(yī)院來!”
蘇無際笑道:“好好躺著吧,看你們倆這勁頭,接下來一周,起碼每天得抽上一管子血?!?/p>
這時候,病房門打開了。
穿著一身純白色運動服的白牧歌出現(xiàn)在了門口。
她的頭發(fā)梳成馬尾,扎在腦后,那堪稱絕美的容顏上不施粉黛,額頭上還微微見汗,整個人透著自然與和諧,居然還有種鄰家小姐姐的親切感,這和昨天晚上帶妝出場的風(fēng)衣女王,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兩種風(fēng)格。
走進(jìn)病房里,她擦了擦汗,看了看坐在一起的蘇無際和江晚星,淡淡說道:“你倆在這里陪了他們一夜?”
再看到這個青年,白大小姐的腦海里難以遏制的冒出了昨晚在衛(wèi)生間里唇槍舌劍的場景。
一時間,她似乎覺得自己體內(nèi)的濕氣又加重了。
只是,這倆人坐的未免也太近了吧。
蘇無際倒是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看了看白牧歌那因深呼吸而起伏的胸口:“你這是跑著來的?”
白牧歌冷淡反問:“是的,有什么問題?”
“這兒距離你家十幾公里,你還挺能跑的?!碧K無際沒好氣地說道:“白牧歌,管管你的好弟弟吧,要不是昨天你提前走了,咱倆就得睡一起了?!?/p>
白牧歌的眉毛一挑,眼睛里掠過了不知名的光芒:“嗯?”
白旭陽苦著臉說道:“不能全怪我,要不是秦桂林把這瓶水從老秦家偷出來,我也不能誤打誤撞地喝了……”
秦桂林眉毛倒豎:“好啊,白旭陽,你開始倒打一耙了是不是?你當(dāng)初非拉著我入伙,說什么你來負(fù)責(zé)開房,讓我負(fù)責(zé)給牧歌姐和無際下藥……”
白牧歌的杏眼之中似乎有著微微的殺氣:“白旭陽,你找死呢?”
白旭陽艱難的賠著笑,說道:“姐,我這不是怕你和無際沒有進(jìn)展到那一步,給你們加把勁呢?!?/p>
白牧歌轉(zhuǎn)向白東河,冷冷說道:“告訴醫(yī)生,停了這兩人的所有治療,死了也不要搶救?!?/p>
“是。”白東河苦笑著應(yīng)了一聲。
不過,以這位大管家跟大小姐相處了這么多年的經(jīng)驗來看,他莫名覺得,此刻白牧歌不是真的生氣。
藥效已經(jīng)如潮水般涌上來,白旭陽簡直快被白小陽給漲哭了:“姐,我是你的親弟弟啊,你不能這樣對我……”
白牧歌搖了搖頭:“我已經(jīng)很久沒見過這么蠢的人了,你最近是怎么了,智商直線下降?”
白旭陽一指秦桂林:“肯定是被他傳染的!”
這時候,江晚星說道:“牧歌姐,我剛買了早點回來,你吃早飯了嗎?要不要一起吃點東西?”
白牧歌空腹跑了那么遠(yuǎn),看了江晚星買了那一堆早點,食欲稍稍涌上來了一些,可她又看了看正在大口啃包子的蘇無際,那點食欲頓時消失無蹤。
吃別的女人的肉包子,吃的很香是不是?
白大小姐淡淡說道:“謝謝,我不吃了。”
江晚星可不知道白牧歌那么多的心理活動,她拿出了吸管,插進(jìn)了一杯小米粥里,遞給蘇無際,笑了一下:“那我和無際先吃了。”
這還真不是炫耀或爭寵,江少校一貫打直球,心里從來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繞,可說者無心,聽者有意。
然而,這時候,蘇無際偏偏來了一句:“晚星,你這肉包真好吃?!?/p>
江晚星笑眼彎彎:“那你趁熱再吃一個。”
白牧歌的眼神似乎更淡了幾分。
白東河把大小姐的表情盡收眼底,或許白旭陽看不出來,但白大管家一定明白,此刻白牧歌的冷與淡,和她平日里的漠不關(guān)心與慵懶,絕對不是一回事。
這時候,白牧歌看了看手機,指尖在屏幕上輕觸,發(fā)了一條消息出去:“還沒好嗎?快點?。。?!”
閱讀理解考試題目:連續(xù)幾個相同的感嘆號,表達(dá)了這條短信的作者有著怎樣的心情?
如果讓蘇無際來回答,八成得來上一句——這是感嘆號的錯誤用法。
“報告大人,剛剛搞定,遲了一些,屬下自行領(lǐng)罰?!蹦沁吜⒖袒貜?fù),字里行間都透著惶恐。
白牧歌沒回復(fù),把手機收了起來,隨后走到了門外。
而這個時候,江晚星的手機忽然間響了起來。
她看了看號碼,立刻接通。
“頭兒,什么事?”江晚星問道。
“發(fā)現(xiàn)杜卡羅一支小隊往北方撤離的蹤跡,首都國安請我們聯(lián)合出動,務(wù)必在這只小隊撤出北邊國境線之前堵住他們!”處長說道,“你帶著首都特情組參加行動,必要時,我讓首都國安聽你指揮!”
“是?!苯硇橇⒖陶f道。
“有任務(wù)嗎?”蘇無際咬著肉包站起來:“要不要我?guī)兔Γ俊?/p>
江晚星說道:“這次人手足夠,你昨天一夜沒睡,白天好好休息一下?!?/p>
蘇無際:“可你也一夜沒睡啊,這就趕著去執(zhí)行任務(wù),撐得住嗎?”
江晚星對蘇無際的關(guān)心很受用,輕笑道:“我習(xí)慣了,幾天不睡也能熬得住?!?/p>
走到門口,江晚星看到了靠著墻的白牧歌,說道:“牧歌姐,我臨時有任務(wù),先走了,你也別生這兩個家伙的氣了?!?/p>
白牧歌沒什么表情的說道:“我沒生他們的氣。”
江晚星:“?。俊?/p>
她還以為白牧歌要氣炸了,此刻居然說沒生氣?
不過,江晚星很快就明白了——大部分女人都是言不由衷的,牧歌姐姐此刻肯定是在說反話呢。
看了看颯爽利落的江晚星,白牧歌難得露出了一絲微笑,說了一句:“注意安全?!?/p>
“謝謝牧歌姐,我會的。”江晚星說著,便快步跑下了樓。
白牧歌拿起手機,又發(fā)了一條消息:“注意掩蓋真實身份,多拖他們幾天?!?/p>
隨后,她轉(zhuǎn)身走進(jìn)了病房。
蘇無際拿著包子說道:“你真不吃?這包子真的很好吃的?!?/p>
白牧歌看著蘇無際帶著些許油光的嘴,莫名想到了自己昨天晚上鬼使神差丟掉的初吻,淡淡道:“我不用你關(guān)心我吃沒吃飯。”
蘇無際還以為對方對昨晚的事情心懷芥蒂,立刻囫圇地咽下肉包子,準(zhǔn)備道歉:“昨天我也是一時沖動,被欲望沖昏了頭腦,但話說回來,其實也不能全怪我,那時候的你實在是太撩人了……”
這什么渣男言論。
白牧歌一跺腳:“你閉嘴。”
病床上,白旭陽和秦桂林的眼睛都直了!重磅八卦眼看著就要被說出來,這讓他們都忘記了自己的某個地方還漲的發(fā)疼呢!
白旭陽說道:“昨天晚上,你倆到底在衛(wèi)生間里干什么了?不是吵架的嗎?”
蘇無際沒好氣的說道:“不是吵架的,是干架的,行了吧?”
秦桂林問道:“干了……架?”
白牧歌拿起一個枕頭,在他的腦袋上狠狠掄了幾下。
秦桂林被打的哎呦直叫喚,但其實一點都不疼。
隨后,白牧歌看向了蘇無際,淡淡說道:“你,跟我出去一趟?!?/p>
說完,她轉(zhuǎn)身走了出去,馬尾辮甩出了平日里很少見的活力風(fēng)情。
那寬松的運動服,根本擋不住身材的曲線,從肩線到腿型,僅僅是背影,足以迷倒萬千男人。
白旭陽見狀,對一臉懵逼的蘇無際做了個加油的手勢!
“無際,你快點把這傲嬌的女人給我拿下!也好讓我揚眉吐氣,擺脫這些年被欺壓的生活!”白旭陽喊道。
蘇無際看了看他那把被子撐起來的地方,也找了個枕頭,往上面重重掄了好幾下!
白旭陽震驚的說道:“我艸,居然一點不疼!”
…………
等蘇無際下了樓,白東河已經(jīng)等在一臺綠色的保時捷帕拉梅拉的旁邊了。
而白牧歌就坐在副駕上。
白東河把鑰匙雙手遞給蘇無際:“無際少爺,辛苦你開車了?!?/p>
蘇無際接過了那鑰匙,隨手揣進(jìn)口袋里:“東河叔,你叫我無際就行,反正,是我對不起白牧歌在先,別說當(dāng)司機了,只要能補償她,干什么都行?!?/p>
白東河慢慢瞪大了眼睛。
看來,故事的精彩程度,比自己之前親眼所見還要勁爆!
副駕上,白牧歌攥緊了拳頭:“蘇無際!不要敗壞我名聲!”
蘇無際一臉無辜:“我沒敗壞啊,我說的都是實話,我也不是逃避責(zé)任的人……”
白牧歌:“上車!”
蘇無際:“好嘞。”
坐進(jìn)了駕駛座之后,蘇無際說道:“咱們?nèi)ツ膬???/p>
白牧歌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的心情:“君瀾凱賓酒店?!?/p>
蘇無際瞪大了眼睛:“酒店?我去!”
白牧歌懶得搞明白漢語的博大精深,直視著前方,冷冷問道:“你去不去?”
蘇無際:“我去!”
…………
這時候,醫(yī)院停車場里,一臺轎車也跟著緩緩啟動。
開車的男人打了個電話:“家主,害了大少爺和二少爺?shù)娜?,已?jīng)離開了醫(yī)院,我正在跟著他們。”
“好!你先跟蹤對方,剩下的我來安排!”電話那邊的語氣陰沉,“找了那么久,終于把他挖出來了!今天,我要把他千刀萬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