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鄉(xiāng)浩平的生命力,似乎在短短時間里就已經(jīng)耗盡了。
他之前明明還那么強悍!
蘇無際見狀,說道:“這就是強行借用科技的后果嗎?我并不認為我那一劍能直接弄死他?!?/p>
河北直哉搖了搖頭,說道:“他借用的,不是正經(jīng)科技,而是邪門左道?!?/p>
蘇無際的那如洪流一般的劍光,似乎打開了東鄉(xiāng)浩平體內(nèi)的某個臨界點,使得他的生命力大幅度潰縮,在短時間內(nèi)進入了不可思議的衰老狀態(tài)。
河北龍哉則是說道:“或許,在二十年前,他就應(yīng)該是個死人了?!?/p>
蘇無際瞇了瞇眼睛:“不僅強行續(xù)命二十年,還進入了神忍的境界里,真是聳人聽聞的科技手段?!?/p>
盡管已經(jīng)氣絕身亡了,可是,東鄉(xiāng)浩平的身體居然還在持續(xù)性地衰老!
那臉上的皺紋已經(jīng)變得猶如刀砍斧削,皮膚干枯到就像是秋天的落葉,甚至,就連尸體的水分,都在迅速消失!
漢密爾頓看著東鄉(xiāng)浩平的干尸,搖了搖頭,說道:“這和把靈魂出賣給魔鬼有什么區(qū)別,我可絕對不會這么干。”
河北龍哉卻否認了漢密爾頓的說法:“不到臨死的那一刻,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在那種關(guān)頭會做出怎樣的選擇?!?/p>
漢密爾頓剛要說什么,卻聽到河北直哉說道:“我們并沒有一個叫河北彩花的妹妹?!?/p>
顯然,他之前雖然在跟東鄉(xiāng)浩平激戰(zhàn),卻能分心把蘇無際跟漢密爾頓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!
場間的氣氛瞬間尷尬!
“我去,你這都能聽見?”漢密爾頓的臉變成了豬肝色。
不過,他緊接著便像是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,哈哈大笑:“我只說出了‘河北彩’這三個字,并未說出全名呢,怎么,前輩也知道?平時看了不少片子吧?哈哈哈!”
蘇無際不禁覺得,這貨在去了一趟東洋之后,怎么有種被崔西附體了的感覺?
“說你錯了。”河北直哉淡淡道。
“啊?我哪兒錯了?”漢密爾頓一臉懵逼:“她不就是叫這個名字嗎?”
河北直哉忽然一抬腳,結(jié)結(jié)實實的踹在了漢密爾頓的肚子上。
后者被直接踹飛,一路倒著撞斷了好幾棵樹,才撅著屁股趴在地上。
“說你錯了。”河北直哉繼續(xù)說道。
某位大名鼎鼎的游俠天王,此刻滿臉漲紅,額頭青筋暴起,艱難地說道:“前輩,我錯了,我再也不敢提那個妹子了……”
…………
其實,就在蘇無際和東鄉(xiāng)浩平激戰(zhàn)的時候,游俠神殿的精銳們已經(jīng)沖進了卡門監(jiān)獄舊址的山洞里。
然而,此刻,這里已經(jīng)是人去樓空了。
在搜尋這處秘密基地的時候,他們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太多有價值的東西,只是發(fā)現(xiàn)了一些廢棄不用的實驗室,實驗裝置都已經(jīng)被提前破壞了,根本看不出來之前是研究什么的了。
蘇無際還看到了幾個手術(shù)室,應(yīng)該也是蒙塵許久了。
而對方還在這山中空間里設(shè)置了許多金屬門禁,讓游俠精英們的搜尋多花費了好一番功夫。
“實驗室起碼廢棄了一年以上,手術(shù)室就更久了?!碧K無際看著現(xiàn)場的情況,說道,“有幾十個房間,還有人生活的痕跡,就算是逃走了,應(yīng)該也沒走出太遠,但這個房間……”
蘇無際止住了話頭,眉頭輕輕皺著,總覺得有些不對勁。
他此刻就站在方嵐霜之前被關(guān)押的房間門口,此刻,房間里的所有物品,都被燒成了灰。
火勢被控制的很好,只燒了這一個房間!
蘇無際瞇了一下眼睛:“這是重點集中銷毀,顯然,這里有對方不想讓我們知道的重要信息?!?/p>
他捏起了地上的灰燼,用手搓了搓,搖了搖頭,眼睛里流露出了危險的光芒來:“燒成了這個樣子,已經(jīng)不太可能有什么生物痕跡留下來了?!?/p>
越是這樣,越是說明這里的不正常,他就越是要追查到底!
河北家族的神忍兄弟跟在蘇無際的身后,并未給出任何的推斷。
事實上,他們兩個專心修習忍術(shù),平時幾乎不會過問那些利益之爭。對于東鄉(xiāng)浩平到底是把靈魂出賣給了誰,這兩位強大的神忍也沒有答案。
他們甚至沒有太多興趣。
“人逃走了?!焙颖敝痹照f道,“這里一定還有直通外界的通道。”
“但我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。”河北龍哉說道。
然而,就在這個時候,旁邊的一個似乎是沒來得及關(guān)上的投影儀幕布,忽然間亮了起來!
所有音箱同時啟動!
寂靜的空間里,這突然發(fā)出的滋啦電流聲,讓不少專心搜尋的游俠精銳被驚得一個哆嗦。
緊接著,屏幕上出現(xiàn)了一個黑衣人的背影。
他站在一處海邊,穿著黑色大氅,哪怕隔著屏幕,也能夠感覺到這背影的主人有多么的強大。
海面上有著大面積的浮冰,遠處還隱約可見巨大的冰川。
緊接著,用電子音變聲的聲音,開始在這山中基地的每一處響起。
“你們好。在這個星球上,有很多詛咒之地,而鹿鳴山的南麓,便是如此,你們不該進來的,因為,你們從此以后,將要背負詛咒,終生都無法抹去?!?/p>
蘇無際瞇了瞇眼睛,沒有吭聲。
漢密爾頓則是罵道:“這是哪里來的神棍?”
至于河北直哉和河北龍哉,都沒有出聲發(fā)表任何的意見。
“你們本來應(yīng)該過著安寧祥和的生活,卻來到了這里,卷入這足以影響世界的漩渦,無數(shù)的矛盾都將從你們的身上生長而出,無數(shù)的麻煩將充斥在你們每一天的生活里。你們將看到親人的離開,看到友情的破碎,看到愛人的死亡?!?/p>
“或許,你們會認為,只要就此退出去,就會避開這些悲傷,我只能說,已經(jīng)晚了?!?/p>
“這段視頻,我已經(jīng)錄制很久了,等到播放的那一天,就說明,颶風已起,世界會重新洗牌,而你們,就將在這大洗牌的洪流之中,破碎,湮滅,再無任何痕跡?!?/p>
“再見,祝你們好運,期待你們能活得久一點,沖破命運的詛咒,我們就可以在這世界的頂峰相見?!?/p>
說到這里,那個身披黑色大氅的人轉(zhuǎn)過了臉。
只是,也不知道是由于拍攝的光線問題,還是由于視頻的后期做了處理,此人的臉被大兜帽的陰影覆蓋著,完全看不真切。
隨后,屏幕熄滅。
漢密爾頓啐了一口,罵道:“這貨什么玩意兒,神神秘秘的?!?/p>
但饒是他心理素質(zhì)強悍,卻也莫名被這身披黑色大氅的男人給搞得心里毛毛的。
那一番帶著詛咒的話,任誰聽了都會心里不舒服。
河北龍哉說道:“無際少爺,要就此退出去嗎?”
蘇無際看了看時間,瞇了瞇眼睛:“時間差不多了,兩位前輩可以先行離開,我?guī)е蝹b神殿,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?!?/p>
…………
這時候,有兩架直升機已經(jīng)從海邊起飛了,飛向遼闊的太平洋。
其中一架的機艙里,坐著的正是方嵐霜,以及那個戴著青面獠牙魔鬼面具的女人。
那女人的手里拿著一塊平板,正播放著基地里的視頻。
她的聲音里透著非常明顯的意外情緒:“這是怎么回事?這個黑衣人又是誰?”
方嵐霜看了看她:“你也不認識么?”
這面具女人說道:“我甚至不知道這基地里可以自動播放視頻!”
她的狀態(tài)明顯有些亂了!雙臂上甚至已經(jīng)冒出了雞皮疙瘩!
對方能夠這么遠程播放視頻,是不是就能說明,他們過去這幾年,一直處于他人的秘密監(jiān)控之下!所做的一切,都沒有逃過對方的眼睛?
方嵐霜淡淡說道:“螳螂捕蟬,黃雀在后,這很正常,沒什么的,世界上的事,大多如此?!?/p>
“不,這不正常?!泵婢吲苏f道,“我們怎么可能是黃雀?我們只能是捕捉黃雀的獵人!因為我們的背后有……”
方嵐霜淡淡一笑:“說啊,怎么不繼續(xù)講了呢?”
哪怕還處于極度虛弱的狀態(tài),她這一笑,還真是好看,和江晚星非常相似。
面具女人不再吭聲了。
而方嵐霜卻輕輕搖了搖頭:“卡門監(jiān)獄,也不復(fù)往日輝煌了,竟是成為了一個需要依靠其他勢力才能存續(xù)的小組織,真是讓人感懷?!?/p>
面具女人明顯被這句話刺激到了,她直接掏出了手槍,頂在了方嵐霜的太陽穴上,說道:“方嵐霜,卡門監(jiān)獄,不容你侮辱!”
她沒發(fā)現(xiàn),方嵐霜此刻似乎心情很好,一改往日的沉默風格,話都變得多了不少。
方嵐霜笑了笑:“我說的是事實,如果你受不了的話,不妨就直接開槍?!?/p>
“你在故意激怒我。”
面具女人說著,把槍插回了腰間,“我不會上你的當?!?/p>
方嵐霜看了看她的面具,說道:“據(jù)說,曾經(jīng)的黑暗世界,有一個叱咤風云的人物,也是戴著青面獠牙的面具,系著黑色披風。”
面具女人說道:“我知道,是太陽神殿的軍師,以前黑暗世界的眾神之王宙斯曾經(jīng)說過,得軍師者得天下。”
方嵐霜說道:“所以,你的這一身裝扮,是在模仿她嗎?”
面具女人語氣生硬:“沒錯,軍師的神秘,強大,智慧,是我從小就向往的?!?/p>
方嵐霜搖頭笑了一下,淡淡地說出來四個字:“東施效顰。”
“你!”面具女人氣得哆嗦,又想拔槍了。
她想了想,隨后說道:“我想,你只是在一次次地故意激怒我罷了,我想不明白的是,為什么你現(xiàn)在的求死之心變得那么強烈了?”
方嵐霜很認真地說道:“那個孩子很優(yōu)秀,我不想他因我而死。”
面具女人呵呵冷笑:“怪不得,華夏人都說,丈母娘看女婿,越看越歡喜。”
方嵐霜的激將法被看穿,抿嘴笑了笑,沒有過多辯解。
她看起來很是有些疲憊了。
而就在這個時候,直升機飛行員說道:“不好了?!?/p>
外面已然傳來了越來越響的轟鳴聲。
面具女人往舷窗外面一看,十二架阿帕奇武裝直升機,已經(jīng)從高空的云層中俯沖下來,攔在了前方!
只要它們同時發(fā)動攻擊,那么,就會有一張空中火力網(wǎng)直接迎面罩過來!
局勢驟變,躲無可躲,逃無可逃!
緊接著,她們所在的這架直升機的艙內(nèi)音箱中,傳來了一道聲音:“暗影天王大人,有請幾位前去做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