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偉一愣,訕訕的縮了縮脖子,“韋所,我看這事,在網(wǎng)上已經(jīng)傳的很熱了呢,咱們要是不回應(yīng)的話,有點……有點……不好吧?!?/p>
韋政皺著眉頭。
“網(wǎng)上的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,能信嗎?”
“你們年輕人,就是對社交媒體太看重了!”
“那些敲鍵盤的,全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!”
“你不要管他們!”
雷偉點了點頭,“韋所,可是現(xiàn)在有個對咱們特別不利的情況是,薛英子跳樓的事情,被很多人拍到了。她被人侵犯的事情,也傳的有鼻子有眼的?!?/p>
“被侵犯被侵犯!”韋政怒道,“有什么證據(jù)說她被侵犯了?有人證嗎?有物證嗎?她自己也沒有報案,怎么就是被侵犯了?她自己證明了嗎?她自己有過醫(yī)學鑒定嗎?”
“這……”雷偉縮了縮脖子,“那……韋所,咱們是不是需要鑒定一下?!?/p>
“雷偉!你是不是腦子糊涂了!”韋政氣的大怒,“這種事,她一個當事人不提,咱們能擅自決定嗎?我為什么叫精神病院的人介入?就是為了讓她快點恢復理智,快點康復,這樣才能配合咱們調(diào)查!她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,說的話都沒有法律效力!”
“哦……我明白了!”雷偉點了點頭,不再說話。
但是,他心里卻是在犯嘀咕。
薛英子這種目的明確的自殺行為,根本不是那種沒有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能做出來的。
除非是嚴重的抑郁癥。
可就算是抑郁癥,是和一般意義上的“精神病”是不同的。
她的話,也應(yīng)該是有法律效力的。
但是,他見韋政已經(jīng)發(fā)怒了,也不敢再多問了,只好悶頭開車。
終于到了酒店,雷偉將車停在了于騫的車旁邊。
看到陳東自顧自的往里面走,韋政趕忙下車跟了上去。
雷蕾已經(jīng)非常自然的挎著陳東的胳膊走了,她一邊走,一邊和陳東聊著一些輕松的話題,時不時發(fā)出“咯咯”的笑聲。
韋政跟在兩人后面,臉色黑的如同鍋底,他的職位雖然不高,但也是轄區(qū)警所最大的領(lǐng)導,平時出來的時候,哪里被人這么怠慢過。
于騫注意到韋政的臉色,趕緊湊過來,訕笑道:“韋所,今天辛苦了?!?/p>
韋政悶悶的“哼”了一聲,“于總,我問你,這個陳東,到底是什么來頭?你對他了解多少?”
于騫低聲道:“陳先生不是省城人,是東州人,別的我也不太清楚,不過……看上去來頭不小,是做大生意的人。”
韋政冷哼一聲,“來頭大也是外人!于總你可要冷靜一點,不要犯糊涂!”
于騫心里一緊,顯然,韋政是在提醒他,陳東再怎么說,也是個外來戶,而他于騫,可一直在韋政的轄區(qū)之內(nèi)的!
于騫訕笑一聲,“韋所,顧客都是我的上帝!薛英子畢竟是我們酒店的員工,要不是陳先生救了她,我們酒店的麻煩也大了,我對陳先生是心懷感激的,他在酒店這些日子,我盡量給他最好的服務(wù),韋所,你理解我的苦衷吧?”
韋政沉默了片刻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是個聰明人,但是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!”
此時已經(jīng)上電梯了,韋政也不再說話,而是打量著陳東和雷蕾的背影,暗暗撇了撇嘴。
這個雷記者簡直完全不顧影響,人家陳東是有婦之夫,大庭廣眾之下,竟然和陳東這么親昵,就不怕被熟人看到?或者被哪個好事的拍下來發(fā)到網(wǎng)上?人家陳東是個生意人,可以不在乎,可是你雷蕾是體系內(nèi)的人,這種事公開了,你還干不干了?
他雖然看不慣,但是雷蕾卻依舊緊緊挽著陳東。
在車上,陳東已經(jīng)把薛英子的事情告訴了雷蕾。
雷蕾直接正義感爆棚,決定做個深入的調(diào)查。
她當時就給領(lǐng)導通了電話,但是領(lǐng)導一聽這事似乎有些大,不想蹚渾水,讓她等回復。
不過,雷蕾又給楊耀揚打了電話,說了這事,請求楊耀揚幫忙,讓領(lǐng)導同意這件事。
楊耀揚痛快的答應(yīng),很快就做通了雷蕾領(lǐng)導的工作。畢竟,雷蕾又不是省城的記者,就算省城這邊惱火,也撒不到外省去,更何況是西南了。
于是,雷蕾便獲得了一個長期留在省城的機會,她心里是非常欣喜的,這樣就能和陳東多多接觸了。
雖然在電梯里,雷蕾一直挽著陳東,但是下電梯的時候,她便進入了工作狀態(tài),松開了陳東的胳膊。
陳東掃了一眼,不由得嘴角微挑,雷蕾的俏臉上掛上了嚴肅的表情,看上去,有一種職業(yè)女性的知性氣質(zhì),摸著良心講,看著還是挺養(yǎng)眼的。
她將一個小裝置掛在了領(lǐng)口,看上去像個裝飾,但實際上是個微型的攝像頭,還集成了麥克風,可以將視頻和音頻全部錄下來。
剛走到門口,韋政忽然說道:“陳先生,我的人,是不是在這里?”
陳東看了看他,忽然笑了,“你猜呢?”
韋政冷哼一聲,“我最后一次警告你,非法拘禁公職人員,是嚴重的犯罪行為!你最好不要讓我抓到你的把柄?!?/p>
陳東聳了聳肩,“韋所,你太緊張,需要放松一下?!?/p>
說完,陳東直接拿出門卡一刷。
咔嚓!
門開了。
里面?zhèn)鱽砹藖y糟糟的聲音。
“對五!”
……
“對八!”
……
“三個七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炸彈!”
……
“我再炸!還有沒有?”
……
陳東嘴角一挑,故意說道:“哎呀,怎么這么多人呀,都是哪來的呀。”
韋政的表情古怪,他聽出了自己部下的聲音,聽說話的內(nèi)容,竟然是在摜蛋。
“在……搞什么飛機!”韋政心里一急,推門而入。
陳東等人也跟了進去。
此時,房間的茶幾周圍坐著好幾個人,每個人的臉上都貼著一些紙條。
這些人,有穿著警所制服的,還有穿著白大褂的。
韋政所謂失聯(lián)的部下,一個不少的都在這里,那幾個穿著白大褂的,自然是精神病院那邊過來的人。
大家全都熱火朝天的打著牌,表情是興奮的,臉是通紅的,氣氛是一片其樂融融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