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,陳東正準(zhǔn)備把那個楊少抽一個滿臉桃花開,給李一彤和李大壯出氣,卻生生被張友才攪和了。
看到他臉色不好看,張友才不由得后背一緊,壞了,陳少似乎不高興了。
“陳少,真是對不住,是我安排不周,”張友才壓低了聲音,道,“今天我在藝校的朋友,帶了十幾學(xué)生來開開眼界,都挺漂亮的,要不我叫他過來,給您安排一下?”
“你把我當(dāng)成什么人了?”陳東皺眉,冷哼一聲,“你把心思用在正道上吧。今天這事,和你也沒什么關(guān)系?!?/p>
張友才身上的冷汗嘩嘩的,陳東的表情雖然很淡,但是無形中卻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壓力。
憑借他多年為人處世的經(jīng)驗(yàn),他意識到,如果不能妥善處理這件事,陳東這條大腿,他以后是抱不上了。
到底該怎么辦呢?
張友才的腦子已經(jīng)進(jìn)入了超負(fù)荷的狀態(tài),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瞟到了李一彤,看到了她臉上的紅腫。
原來如此!
張友才暗罵自己就是個笨蛋。
陳少剛才就是為了他的朋友出頭呀!自己這么和稀泥,豈不是讓陳少沒法向朋友交代了!
失策!實(shí)在是太失策了!
想到此,張友才趕緊一轉(zhuǎn)身,屁顛屁顛的到了李一彤和李大壯面前,深深的鞠了一躬。
兩人被嚇了一跳,李一彤詫異道:“張總,你……你干什么?”
“對不起!”張友才誠懇的說道,“是我招待不周,讓李小姐受委屈了!我代表整個友才集團(tuán),向李小姐表達(dá)誠摯的歉意?!?/p>
“?。俊崩钜煌畯垙堊?,一時(shí)間不知道說什么了。
張友才從懷中拿出了兩張購物卡,恭恭敬敬的遞到了兩人面前,“這兩張卡,可以在友才集團(tuán)任何一家店面使用,錢雖然并不多,但是代表我的歉意,請你們務(wù)必收下?!?/p>
“這……”李一彤有點(diǎn)為難,當(dāng)她看清楚卡上面印著一個大大的“伍萬元”的時(shí)候,趕緊搖搖頭,“不行,我們不能收!”
“李小姐,這是我的一片心意,請你收下?!睆堄巡乓荒樥嬲\,“讓你受委屈,我有不可推卸的責(zé)任。你們要是不收,我心里真的愧疚呀!”
李大壯根本沒什么主意,只聽李一彤的,李一彤也不知道怎么辦,她只能看向了陳東。
陳東暗暗“哼”了一聲,張友才這個老滑頭!
這十萬塊錢對于李大壯兩人來說,顯然更加實(shí)惠,至于那個楊少,有機(jī)會再收拾丫的吧。
陳東微微一笑,“一彤,大壯,張總給的,你們就拿著,要不然他該睡不著覺了。”
張友才趕緊打蛇隨棍上,“陳少都說了,你們就收下吧!”
“那……”李一彤勉強(qiáng)接過了兩張購物卡,“謝謝。”
“可別這么說!”張友才趕緊擺擺手,“這是我應(yīng)該做的,應(yīng)該做的?!?/p>
眼看著李一彤把購物卡收了起來,張友才心里的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了地,我的媽呀!可算讓陳少勉強(qiáng)滿意了!
“一彤,你的臉怎么這么腫?”李大壯忽然驚呼一聲,心疼的摸著李一彤的臉頰,“咱們?nèi)メt(yī)院看看吧!”
經(jīng)歷了和楊少的沖突,李一彤也不想再待下去了,而且臉上火辣辣的很疼,李大壯的建議正合她的心意,便順勢點(diǎn)點(diǎn)頭,“那……陳東,張總,我們先走了?!?/p>
張友才趕緊恭敬的說道:“那我送送二位?!?/p>
“不用了,你去忙吧。一彤,大壯,你們過來?!标悥|說著,把兩人叫到了遠(yuǎn)處。
他先是找了張便簽,在上面開了個方子,遞給了李一彤,“不用去醫(yī)院了,按照這個方子抓藥,煮開了熱敷就行了?!?/p>
李大壯詫異,“你還會看病?”
“我是我們那十里八鄉(xiāng)最好的醫(yī)生。”
“那……這藥不貴吧?”
陳東笑了,“比你去醫(yī)院掛號的錢都便宜。”
“嘿嘿!”李大壯笑道,“那好,那好!”
“陳東,”李一彤一臉感激,“今天真的謝謝你。”
“別這么說,”陳東擺擺手,“還沒給你出氣呢,你等改天的,我把你挨的這一巴掌找回來!”
“???”李一彤大驚,“你千萬別這樣!我已經(jīng)不生氣了!真的!你別和那種人起沖突,會吃虧的!”
陳東淡淡一笑,“這世上,能讓我吃虧的人,不能說沒有,但絕對不是那個姓楊的!好了,你們快去買藥吧,早點(diǎn)熱敷,早點(diǎn)消腫。放心吧,今天我給張友才的面子,暫時(shí)不會去找姓楊的麻煩了?!?/p>
“這……”李一彤嘆了口氣,“好吧,那我們走了?!?/p>
兩人一邊往外走,李一彤一邊對李大壯說道:“你找時(shí)間多勸勸陳東,讓他真的別去找那個姓楊的了!”
“你放心,俺一定說!他要是非要去,俺就抱著他!”
……
陳東看著兩人的背影,微微一笑。這年頭,像他們這樣的好人不多了!有兩個這么好的人做朋友,感覺還是蠻不錯的。
十幾分鐘之后,宴會廳的音響里,傳來了主持人的聲音,通知賓客去領(lǐng)友才集團(tuán)贈送的小禮物——一人一塊勞力士手表。
從其他賓客臉上的笑容來看,這塊表絕對不便宜,至少是五位數(shù)的水平。
陳東咂咂嘴,“張友才還真大方!可惜大壯他們沒領(lǐng)到,一會兒讓張友才給他們寄過去!”
賓客來參加剪彩儀式,自然不會空手而來,接下來便是贈禮的環(huán)節(jié)。
主持這個環(huán)節(jié)的人叫周何炯,他昂首挺胸,念著一個個名貴的禮品,不僅收禮的人有面子,送禮的也有面子。
“天風(fēng)集團(tuán),送金鑲玉的玉如意一對?!?/p>
……
“東州程家,送翡翠白菜一顆。”
……
大家都支棱著耳朵聽著,聽到一些特別貴重的,免不了會嘖嘖稱奇,送禮的也會和周圍人打著招呼,生怕別人不認(rèn)識他一樣。
忽然,周何炯面色一動,提高了聲音,“東州馬家,送清朝雍正年間青花瓷大瓶一尊!”
嘩!
賓客中一片嘩然。
“我的天,雍正年間的青花瓷呀!好東西!價(jià)值連城!”
“是??!馬家真是大手筆!太厲害了!”
“這是今天最貴重的禮物了吧!”
人群中一個年輕人,不停地朝著周圍人揮手示意,他正是馬家公子馬元良,此刻,可以說是他的高光時(shí)刻。
“咳咳……”周何炯微微一笑,很滿意這個效果,他輕咳一聲。
“諸位,安靜一下,下面還有最后一份禮物?!?/p>
大家都安靜了下來,念了這么久,眾人也都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規(guī)律,越是排在后面禮物,就越是貴重。
雍正年間的青花瓷已經(jīng)夠貴重了,比這貴重的,會是什么呢?
與其他人一臉好奇不同,馬元良的面色卻陰沉了下來,送青花瓷瓶就是為了出風(fēng)頭,展現(xiàn)馬家的實(shí)力??墒?,他送的禮物竟然不是最貴重的,這真是讓他有些意外了。
到底是誰,竟敢壓過馬家一頭?
此時(shí),周何炯的聲音響起,“東州姜家,送明朝唐大才子真跡仕女圖一張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