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剛剛在大廳瞥見的結婚照,再看著女人這副醉醺醺的得意樣,殷瑜婷腦子一抽,不禁升起一個充滿惡意的膽大念頭。
她沖著身邊的男人低聲道:“想不想當陳家的女婿?”
“我?”年輕人面露詫異,“大小姐你在開玩笑吧,我哪有那資格?!?/p>
他叫肖金文,不過是殷家一個外戚,能跟在殷瑜婷身邊做事,已經(jīng)是相當幸運的一件事了,哪里敢奢求更多。
“資格是自己爭取的,那個姓姜的女人半點也比不上我,不照樣麻雀登天,何況,掌控女人可比男人簡單多了?!?/p>
幾句耳語后,肖金文瞪大眼:“這……明天一早,我會被打死的吧?”
那可是四大家之一的陳家,陳品清為人看似溫和,實際上手段也是不容小覷,狠辣果斷。
他要是趁機睡了對方的妹妹,真的能全身而退?
“你怕什么!到時候八卦記者,陳家長輩都在,除非他們當真不要臉面了,否則這事必成,放心,殷家這邊我也會幫你說話的,盡可能讓我爸出面,替你撐腰?!?/p>
說不心動是假的。
肖金文吞了吞口水,望向陳穎芝那張明艷的臉。
“看什么看!再用那種猥瑣的眼神看著本小姐,當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!”小女人揮了揮拳頭,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,搖搖晃晃離開。
“還不快點,等她進了房間,可就沒機會了!”殷瑜婷再下一記狠話,“還是你就想一輩子在殷家當最低賤的狗,任人使喚,要是你真心甘情愿,那當我沒提過,走吧?!?/p>
說完,假意轉身,手臂被猛地扣住。
“大小姐,我能問一句么,就是……您為什么幫我啊?”
殷瑜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:“你是傻的嗎,沒聽見她剛才說什么?誰讓她跟那個姓姜的女人是表姐妹呢,既然姐妹情深,這口氣,我自然要從她那里出了,還有就是……嘖,你到底要不要上?猶猶豫豫的,算了!”
“別!我可以的,我可以……”
那對男女在嘀嘀咕咕這件事,陳穎芝能隱約察覺得到。
但一來,大腦有些遲鈍,二來,對于厭惡之人的舉動,她沒興趣去留意。
終于找到門牌號,她揚起笑容,掏出房卡。
滴。
一個人突然沖了過來,擋在面前:“陳小姐,你喝醉了,我來扶你進去……”
平庸的面孔,兩道令她感到惡心的目光。
陳穎芝果斷揮開伸過來的手,再次道:“滾開!”
結果,用力過度,一個踉蹌,差點栽進對方懷里。
“哎當心?!毙そ鹞捻槃莪h(huán)抱住,并刻意轉了個身,這樣從監(jiān)控的角度看,像是意亂情迷地投懷送抱。
“干什么你……嗝,放開……”
她本能地掙扎,奈何兩條胳膊像面條,打在人身上軟綿綿地,一點也不疼。
肖金文手上暗暗使勁,嘴里胡亂哄著:“別怕,我是好人,我是來幫你的,待會兒就舒服了……陳小姐,我很厲害的……試過一次你就知道了,我們進去試試吧……”
啪!
脆生生地一巴掌甩過來,呲著大牙的臉霎時不笑了。
瞪著懷里發(fā)酒瘋的女人,肖金文恨恨地磨了磨牙根。
不管怎么說,他也是個富家公子哥兒。
從小到大,還沒被人扇過巴掌。
要不是對方姓陳,他今天晚上鐵定要給點顏色瞧瞧。
想象著婚后耀武揚威的樣子,肖金文壓下怒火,用腳輕踢開房門,繼續(xù)把人往里扶。
“放開我……哥哥……唔!”
擔心這聲哥哥真把陳家人給叫來,一緊張,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一手捂住嘴,一手掐住腰,給拖了進去。
“來吧寶貝兒,最好……能一個晚上就懷上孩子,讓我父憑子貴——”
即將合上的房門突然被撐住。
肖金文沒推得動,覺得奇怪,納悶地想打開看看情況,一道黑影籠罩而下。
“你們是……”
話沒說完,胳膊就被人擰著朝后,隨即一團布塞進嘴巴,嗚嗚咽咽地拖走了。
陳穎芝只覺得身體一輕,癱軟到地上之前,一條有力地手臂托住了她。
木質男士香水的味道迎面撲來。
陌生,但挺好聞。
像是雨后的森林,有一種清新又深遠地氣息。
她渾渾噩噩掀起眼皮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竟然看不清對方的長相。
甩了甩頭,隱約捕捉到一抹金屬光澤。
這人,戴著張銀色的面具。
陳穎芝艱難地抬起手,指尖快要觸碰到時,濃重地醉意突然上涌。
她忍不住打了個酒嗝,眼皮頓時如千斤重。
“好像……他啊,要開始做夢了嗎……”
“安全了,睡吧?!?/p>
有些低沉的嗓音傳來,同樣的是陌生的。
她微微睜大眼,似有些不甘,但終究沒抵抗得住昏沉的倦意,垂下手,失去了意識。
嗡——嗡——
堅持不懈地震響,終于將陳穎芝從睡夢中吵醒。
她有起床氣。
不過自從接手子公司以來,這種癥狀就減輕了不少。
畢竟,別說清晨,凌晨接到電話的事,也是不鮮見的。
身在其位,必謀其職。
這是……殷遲舟曾經(jīng)說過的話。
那個人總是一副溫潤有禮地模樣,說是繼父,其實更像是老師。
從小到大,教她和哥哥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繼承者。
可惜,她一直學得不怎么好。
因為她的注意力,總放在不該放的地方……
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又在想著那個不該惦念的人,陳穎芝渾身一震,徹底清醒過來。
恰巧,手機再次響起。
“陳總,我知道這幾天您休假,本來不想打擾的,實在是公司這邊……”
電話那端傳來秘書小琦焦急的聲音,她輕嘆口氣:“好,知道了,我待會兒就過去。”
下了床,鉆進洗手間沖了個澡。
裹著浴巾走出,昨晚的事,一點一點地回到腦中。
“靠……”
擦頭發(fā)的手頓住,陳大小姐罵了句臟話,立刻給小琦撥了個電話。
“怎么了陳總,您是已經(jīng)在樓下了嗎……”
“你陳總我再怎么厲害,也只有兩條腿,飛不過去!”她沒好氣地打斷,悶聲道,“出了點事,你要是想我早點回公司,就盡快過來一趟,哦對了,帶一套換洗的衣服,從里到外的,還有,上來之前,讓酒店的人去拷貝一份昨天晚上十點半之后,8863號房門外的監(jiān)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