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稷的動作十分粗魯,半點都沒有對待父親該有的敬重。
原本在昏迷中的皇帝被蕭稷這樣拉拽,意識這才在昏昏沉沉復蘇……
隨后就被蕭稷晃的更昏沉了些。
“額額……額……”
一直到皇帝發(fā)出聲音,蕭稷才終于恢復了冷靜,只是盯著皇帝的眼神發(fā)沉,眼神威懾意味十足,給人極大壓力。
“說。”
蕭稷眼神危險的緊盯皇帝,“你把人抓到哪去了?!”
皇帝本來就虛弱,再被蕭稷大力搖晃,好懸沒再暈過去。此刻緩和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有了思考的能力。
“誰?”皇帝聲音虛弱,雖然是在疑惑詢問,但語氣卻帶著笑意,“誰被抓了?”
他這表情,自然是更刺激了蕭稷。
蕭稷落在他肩膀的手猛然用力,指尖泛白,手背上青筋鼓起。
皇帝痛的面色一變,隨后冷笑看著蕭稷,“讓你這么激動的……是謝窈吧?!?/p>
“別裝!”蕭稷的忍耐已經(jīng)到了極點,看著皇帝的眼里閃過殺意!
皇帝人雖老了,這些卻還是看得清楚。
他面上得意的笑容微微收斂,看著蕭稷的眼里全是冷意,“朕真是養(yǎng)了個好兒子啊。”
“為了區(qū)區(qū)一個女人,竟然想殺你的父親……”
皇帝的話還沒說完,蕭稷的手已經(jīng)扼住了他的脖頸,“說,人在哪?!?/p>
他不是想。
他是真的能干出這樣的事!
反正,他的“好父親”想要他的命也不是一次兩次了,不是嗎?
家學淵源,一切都是他的好父親教得好。
蕭稷眼里的殺意和認真做不得假,皇帝眼里的嘲諷散去,眼里多了幾分謹慎與凝重。
他,他不想死!
起碼現(xiàn)在,此時此刻,他不想也不能死。
“不,不知道?!被实劢K于還是屈服了,認真回答了蕭稷的問題,“朕也不知道,此事與朕無關(guān)。”
“若是朕還能有這樣的本事?lián)镒咛渝?,朕為什么還要呆在宮中平白受你們折辱?”
就算反殺不了,他也至少能逃走,不必像現(xiàn)在這樣,活的一點尊嚴都沒有。
皇帝的聲音雖輕,但反問的有理有據(jù)。
蕭稷眼眸微瞇,落在皇帝脖頸上的手并未放松。
這么說……是很合理。
但他不信。
皇帝看著蕭稷,“太子,你有時間在這里質(zhì)問朕,還不如早些去找人。”
“若是時間晚了,太子妃出什么意外……那可就不好了?!?/p>
皇帝憑借著他自己對蕭稷的了解,覺得若是謝窈真的出了什么事,只怕他這個“好兒子”也要活不下去。
蕭稷的手愈發(fā)用力,看著皇帝的眼里全是冰冷與淡漠,“你以為我不敢?!?/p>
他聲音平靜,直戳皇帝的內(nèi)心。
伴隨著他的手指不斷握緊,皇帝的呼吸逐漸變得困難,有些肥胖油膩的臉逐漸變成紫紅。
瞪大的眼睛里寫滿恐懼……
他從沒有哪一刻像是現(xiàn)在這樣確定:蕭稷是真的會殺了他。
就為了一個女人!
皇帝逐漸呼吸不上來,喉嚨被扼住,他只能竭力掙扎。但此刻渾身無力的他就像是砧板上只能任人宰割的魚,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。
眼看著他快再次暈過去,他嘴唇動了動,用氣聲道:“說,說,朕說……”
……
日頭逐漸西沉,謝窈眼睜睜的看著窗外的天空染上晚霞的紅。
一天過去了……
謝窈猜測此刻京中只怕已經(jīng)大亂,尋不到她的殿下不知有多著急。
但一切的紛擾此刻都跟她沒有關(guān)系。
這小木屋安靜的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。
甚至除了上午宋文博來過,后又與謝玉嬌爭執(zhí)了一番之后,再沒有任何人出現(xiàn)在她面前。
她除了鳥兒的鳴叫,便只能聽到門外守衛(wèi)時不時發(fā)出的些許微小的聲音。
這一日,宋文博都沒讓人給她送一口吃的。
謝窈也不覺得意外。
這樣的情況對她對宋文博而言都是常態(tài),上一世宋文博在折磨她之后通常都不會管她。
尤其是竹青竹心出事之后,更沒人會搭理她。
不過謝窈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,許是因為一天都沒再被控制的關(guān)系,她中了藥的渾身酸軟無力動彈不得的身體已經(jīng)逐漸恢復。
雖然因為沒吃東西而格外虛弱,但好歹能活動了。
謝窈側(cè)耳聽著外面的動靜,一邊咳嗽出聲,一邊抬手去取耳墜。
防人之心不可無,謝窈從前就在身上準備了不少防身之物,不少都是善善出品,貼心制作,為她藏的嚴嚴實實的。
以防遇上什么萬一,她沒有自保之力。
“咳,咳咳?!?/p>
謝窈用咳嗽聲遮掩動手時衣料摩梭的聲音,手下動作飛快,按了耳墜上一個小小的機關(guān),從里面取出一顆極為細小的藥丸。
與此同時,門外已經(jīng)傳來開鎖的聲音。
謝窈心頭一緊,動作卻是有條不紊,她一下將藥丸塞進嘴里,含在舌頭下方,又忙將耳墜戴了回去。
做完這一切,她在將手放回原本的位置,確保沒有任何區(qū)別。
嘎吱——
木門被推開。
宋文博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門邊,他逆著夕陽的輝光,居高臨下的看著謝窈,“咳什么咳?再咳蕭稷也聽不見?!?/p>
謝窈:“……”
下午還叫她夫人,現(xiàn)在就是這個態(tài)度。
宋文博是病的有點變態(tài)了吧?
謝窈躺在床上無力咳嗽,嗓子已經(jīng)有些啞了,“我知道,我就是難受,控制不住……”
“哼?!彼挝牟┱Z帶不屑,“你如今倒是嬌氣?!?/p>
謝窈也不全是裝的。
這屋子里灰塵極重,空氣里還彌漫著霉味,再加上一整日的緊閉房門,動彈不得,的確讓她連呼吸都很難受,嗓子有些干癢。
面對宋文博的話,謝窈沒有反駁。
她眼下要做的事已經(jīng)做完,如今只要將人打發(fā)走就行……
“來人?!彼挝牟┮宦暳钕拢敖o她喂下去。”
謝窈心頭一緊,敏銳覺得宋文博說的只怕不是什么好事!
果不其然。
有隨從端著一個碗進門,直接走到床邊對準謝窈的嘴就喂。
謝窈渾身酸軟,自然也無力反抗。
她垂眸之清楚看到褐色的碗里裝著水,而碗底還有未融化的白色粉末。
這種繼續(xù)給她下藥的方式……真是草率。
謝窈被迫喝了加料的水,但這些人不知道的是,她將原本藏在舌頭下方的藥丸也咽了下去。
宋文博見她還算配合,臉上的表情這才滿意了些。
還得是謝窈,已經(jīng)被他訓慣了的人,不像謝玉嬌那賤人,竟然還敢忤逆反抗他。
“很好。”宋文博滿意點頭,對謝窈道:“只要你乖乖聽話,我不會讓人動你的。”
宋文博說完,便要轉(zhuǎn)身離開……
“宋文博?!敝x窈虛弱的聲音響起,“這個屋子太悶了,能給我換個地方嗎?”
宋文博正要說話,就見謝窈又猛烈的咳嗽起來。
她蒼白的小臉咳的微微泛紅,一雙眸子水潤潤的,身體姣好的曲線因為沒蓋被子而一覽無余。
更要緊的是……
宋文博知道這衣裳下的身體有多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