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自然……不可能!
張氏怒道:“這種事怎么能告訴她?”
若是嬌嬌知道她受此大辱,定是活不下去的,她不僅不能將此事告知嬌嬌,甚至還要藏的好好的。
不能叫任何人發(fā)現(xiàn)。
至于謝窈……
張氏微垂的眸里閃過殺意。
但激動的心情倒也因此冷靜了三分,張氏捂著胸口,痛心疾首道:“嬌嬌是你親妹妹!”
“看來本宮以前的提醒,謝夫人都忘了?!敝x窈嘖了一聲,輕輕搖頭。
張氏微僵,但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退讓,她的手攥緊扶手,“太子妃別忘了,你也不清白。”
她的眼神意有所指的掃過謝窈的腹部。
雖然這件事是宋文博做的,但此刻張氏更恨的卻是謝窈。
謝窈心中冷笑,張氏還真是不記打。
她直接打斷張氏的話,“謝夫人?!?/p>
“或許是本宮太好說話,讓你誤解了本宮的意思?!?/p>
謝窈懶懶轉(zhuǎn)眸,原本淡漠的眉眼瞬間變得凌厲,聲音冰冷,“本宮……是在警告你安分些?!?/p>
“至于本宮的事,隨你去說?!敝x窈不甚在意道:“看看誰先死?!?/p>
張氏身形微僵。
這種事,她也就敢威脅一下謝窈,自然不敢廣而告之。
若她將此事宣揚出去……第一個死的就是她。
哪怕這種事是真的,皇室也絕不會承認。
皇室顏面,不容有污。
簫弘就是因為南州之事鬧的太大,才不得不被被罰。
謝窈輕笑,“不敢,就乖一些?!?/p>
“謝夫人明白了嗎?”
張氏張了張嘴,一時說不出話來,謝窈她……好算計。
“嗯?”謝窈揚眉,“還是說,謝夫人想讓謝玉嬌知道……”
“別,別!”張氏猛然反應(yīng)過來,連連點頭,“知,知道了,知道了,知道了……”
不必謝窈讓人送客,她徑直起身朝外走去。
背影有些急迫,便像背后有人在追逐一般。
“太子妃?!敝袂嗟吐暤溃骸斑@次謝夫人總能安分一段時間了吧。”
上次還沒皮沒臉的來威脅她家太子妃……當真是不知所謂。
謝窈隨口道:“她若想死,我不攔她?!?/p>
竹青想了想,又道:“那些人被張氏折磨之后,千刀萬剮后送去亂葬崗了。”
“不過……只有七人。”
嗯?
這種丑事,張氏一輩子都不可能告訴謝玉嬌,既然處理,那就該都處理了。
少了一個?
謝窈眉梢輕揚,“這就有意思了?!?/p>
謝窈還沒想好怎么將衣裳送給蕭稷,先接到了趙家的帖子。
八月的時候,趙昊參見了舉人考試,高中舉人還未曾慶賀。
如今趙瑛又從外地行商回來,設(shè)了家宴權(quán)當慶賀。
謝窈欣然應(yīng)允,拿著帖子便往書房走。
蕭稷人不在,應(yīng)是出門了。
但書房內(nèi)的一切都沒變,既有蕭稷的習(xí)慣,也有她前些時日常來隨意的改造。
她坐到蕭稷的書桌前,隨意取了本書看。
……
鎮(zhèn)北侯府。
裴宸雖一直都與永樂長公主住在長公主府,但他也是有專門的侯府的。
裴宸剛剛收到好消息,臉上帶笑的進了門。
看見坐在他書桌邊的蕭稷,笑容頓時收斂,“殿下,這里是鎮(zhèn)北侯府?!?/p>
天天來天天來,到底是他家還是殿下家?
蕭稷抬眸瞧他一眼,“你有意見?”
裴宸一臉的“有意見”,嘴上卻道:“臣不敢。”
“嗯。”蕭稷點頭,“沒有就好?!?/p>
裴宸:“……”
他站了片刻,忽然想起一件事,從旁邊的臺子上取下一個隨意擱置的玉盒。
“勞煩殿下將此物帶給太子妃……”
裴宸的話還沒說完,蕭稷就皺緊了眉,一臉警告防備的看著眼前人。
給他家太子妃送東西?
還請他代勞?
好大的狗膽!
裴宸被看的有些不自在,輕咳一聲解釋道:“上次勞煩太子妃答疑解惑,這是謝禮?!?/p>
提及上次單獨聊天,蕭稷的唇更抿成了一條直線。
他打開錦盒,卻見里面放著一支玉簪,玉質(zhì)通透,一看就價值不菲。
蕭稷的臉黑了!
他咬牙切齒,一字一頓反問:“謝禮?”
知道的是送謝禮,不知道的以為是以身相許呢!
“是啊?!迸徨伏c頭,發(fā)出真誠的疑惑,“不行嗎?”
他問了身邊的兄弟,給女子送謝禮送什么合適,大家都說首飾……
“我去珍玉閣買的,那邊的掌柜的推薦……”
“孤看珍玉閣也是想關(guān)門了。”蕭稷合上錦盒,沒好氣的將東西遞給“蠢蠢”的裴宸。
“這種東西,留著送你心心念念的趙姑娘吧!”送他家太子妃?
看他不打斷裴宸的狗腿!
“???”
裴宸十三歲就去了戰(zhàn)場,是真不知這些,此刻雖然還不解,但也知道大概不合適,漲紅了一張臉手足無措,“殿下……”
蕭稷不想聽他說話。
所以直接打斷裴宸的話,“上次那些用鎮(zhèn)北軍箭矢的人抓到了?”
裴宸搖頭又點頭,“還沒抓到,但已經(jīng)有些線索……”
“抓緊?!笔掟⒌溃骸肮驴茨憔褪翘e了?!?/p>
蕭稷起身就往外走,走到門邊又停下腳步,轉(zhuǎn)頭看裴宸,“這種東西,不準送給孤的太子妃?!?/p>
他加重了“孤的太子妃”幾個字,宣誓主權(quán)之意十分明顯。
得了裴宸肯定的答復(fù),蕭稷才再次轉(zhuǎn)身離開,直奔珍玉閣。
蕭稷回到太子府的時候先去了主院,沒人。
隨后才趕到書房。
夕陽的余暉從窗戶灑進來,為整個世界染上金黃,謝窈便坐在余暉里。
聽到腳步聲抬眸沖他一笑,起身朝他奔來……
“殿下。”
謝窈奔進蕭稷懷里,雙手勾住他的腰。
蕭稷瞬間覺得一顆心被填滿。
所有的不快都煙消云散。
只是一個生辰而已,他原也不愛過,原也沒人在意。
他家太子妃忘了就忘了……
他正想著,就聽謝窈倒吸一口涼氣,水潤的眸里霎時盈滿淚意,“殿下……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