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西城,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!”
蘇聽晚怒極。
她真恨不得撕碎了傅西城。
程若棠就那么重要嗎?
重要到,他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顧!
……
蘇聽晚沖過去的動作太快,傅西城一手抱著程若棠,一手端著碗,阻止不及,眼睜睜看著滾燙的湯潑過來。
幾乎是本能的傾身,把糖糖護在自己懷里。
滾燙的湯最后全潑在他后背和手臂上。
他穿著襯衫,卷起的袖子,露出的小臂被燙得通紅。
他卻沒顧自己,第一時間垂眸查看程若棠的情況,緊張地問道:“糖糖,沒事吧,有沒有被燙到?”
“爸爸,糖糖沒事?!?/p>
程若棠明顯被嚇到了,小臉煞白煞白的,看得傅西城眼底的心疼更甚。
明明嚇到了,還是第一時間注意到傅西城被燙傷的手臂,“爸爸,你疼不疼?”
程若棠哭得更兇了。
一邊哭,一邊給傅西城吹手臂上的燙傷。
“爸爸不疼?!?/p>
傅西城摸摸程若棠的腦袋安撫。
隨后抬眸看向蘇聽晚,眼底難掩指責(zé)。
“晚晚,糖糖什么情況你不清楚嗎?她已經(jīng)很痛苦了,你在做什么?”
蘇聽晚心底恨透了傅西城對程若棠的偏心。
時隔兩年,再次目睹,依舊能挑起她滔天怒火。
總能讓她想起,西西在傅西城這里受到的委屈。
程若棠病著的痛苦他能看到,他想過,西西也是這么過來的嗎?
西西住院,想他去陪陪她,他是怎么說的?
他讓西西不要學(xué)她發(fā)瘋!
他還有臉在她面前,說程若棠痛苦。
蘇聽晚怒極,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抽回去,“傅西城,你還有臉問我做什么?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沒數(shù)嗎?”
“為了程若棠的命,你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!想用景之的命換程若棠的命,傅西城,你會不得好死的!”
傅西城眉頭一皺。
不明白她在說什么?
正要問,被程若棠打斷。
“聽晚阿姨,你不喜歡糖糖,看糖糖不順眼你就打糖糖,不要打我爸爸?!?/p>
她張開雙臂,就往傅西城面前護,好一副父女情深。
“糖糖……”
里面正在睡覺的程沐煙被外面動靜吵醒。
她下了床,一出來心疼地哭喊出聲,她推動輪椅沖過去,一臉控訴地看著蘇聽晚怒聲質(zhì)問,“蘇聽晚,你到底想要做什么?”
“一次次的針對我傷害我還不夠嗎?你還要來傷害糖糖,是不是真要害死我的糖糖,你心里才能平衡?”
程沐煙用愛糖糖當(dāng)幌子,故意加速沖過去。
只要撞倒蘇聽晚,她就會摔進滿地的碎片里。
程沐煙心底惡毒地想,最后是臉?biāo)みM去,毀了她那張臉。
但輪椅還沒撞上蘇聽晚,就被她抬腿一腳踹上去。
程沐煙直接被踹翻在地。
“媽媽……”
程若棠“哇”的一聲哭了出來,擔(dān)心的要下床去扶程沐煙。
傅西城立刻摟住程若棠,“爸爸去扶?!?/p>
程若棠坐在床上,眼淚啪嗒啪嗒掉。
在傅西城去扶程沐煙的時候,她突然伸手抓住蘇聽晚的手臂,趕人,“你走,你是壞人,你打我爸爸,還傷害我媽媽!我討厭你!你走,這里不歡迎你!”
小小的人,就已經(jīng)得到了她媽媽的真?zhèn)鳌?/p>
表面一套,背后一套。
抓在蘇聽晚手臂上的手正故意用指甲拼命掐她。
程若棠很清楚,媽媽特別討厭聽晚阿姨。
她傷害聽晚阿姨,媽媽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。
蘇聽晚眉眼滿是冷色,抽手一甩。
被這對母女觸碰都讓她覺得惡心。
畢竟是孩子,生著病,哪怕再厭惡蘇聽晚都沒有真下狠手。
只是用了能掙脫的力道。
可沒想到……
“??!”
程若棠在被甩開的那一瞬間,她突然自己往后倒,頭撞在床頭上。
發(fā)出“砰”的一聲。
這一招,她看過媽媽用。
也在電視里看到過。
每次這樣,都會讓動手的人百口莫辯,被討厭。
她想爸爸討厭聽晚阿姨,這樣,爸爸就不會離開媽媽!
她想爸爸媽媽在一起。
畢竟是小孩子,控制不好力道,這一撞,撞太狠,眼前一黑。
傅西城剛要把程沐煙抱起來,就聽到程若棠的痛呼聲。
他神色大變。
沒顧上程沐煙。
手一松,程沐煙再次癱倒在地。
下一秒,傅西城已經(jīng)大步?jīng)_到程若棠面前,把人抱進懷里,目光淬著寒光看向蘇聽晚,“晚晚!你太過分了!”
傅西城真動了怒,看著倒在他懷里呼吸變急促的程若棠,他立刻按了鈴。
“你最好祈禱糖糖沒事!”
“她有事,也是她自找的!”
蘇聽晚沒有半分同情。
她很清楚,不是自己造成的。
程若棠真出事,也是她自作孽,不可活。
“蘇聽晚!”
程沐煙嘶吼出聲!
“糖糖若有事,我一定不會放過你!”
“程沐煙,程若棠真有什么事,也是你壞事做盡的報應(yīng)。”
蘇聽晚走了。
醫(yī)生過來給程若棠做了檢查。
叮囑好好養(yǎng)著,腎源有了,才能做手術(shù)。
程沐煙坐在病床邊,滿眼心疼。
傅西城想到剛剛蘇聽晚說的話,他出了病房,打電話了解情況。
聽晚不會無緣無故跑來找他們麻煩,一定是出了什么事。
一個電話,打了很久。
傅西城知道了季景之出了車禍。
手臂永久性損傷,不能參加比賽。
難怪,聽晚會這么生氣。
傅西城交代去查車禍真相,掛了電話。
從醫(yī)院離開,去找蘇聽晚,想跟她解釋,這件事情,跟他無關(guān)。
車開到半路,接到程沐煙電話。
程若棠又一次送進急救室里。
這一次,沒再從急救室出來。
傅西城立刻調(diào)轉(zhuǎn)車頭,趕回醫(yī)院。
“傅先生,腎源找到了嗎?若不及時換腎,糖糖她……”
“不,糖糖不能有事。”
程沐煙似瘋了一樣,她推動輪椅就往前走。
“沐煙,你要做什么?”
傅西城眼疾手快,按住她輪椅扶手!
“西城,只有季景之能救糖糖了,聽晚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嗎?我去把我的命給她,只要她讓季景之救糖糖!我只要救糖糖,我可以去死!”
程沐煙哭著說。
傅西城看了一眼急救室。
糖糖命懸一線。
“我去找季景之。”
傅西城眼底是勢在必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