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到這皇陵里竟然還有別人???
張廷氿和楊七郎這才意識到,他們大意了!
竟然還有人,先行一步到了此處。
并且捷足先登地占下了皇陵!
而現(xiàn)在還將他們困在了皇陵內(nèi)。
若是出不去,豈不是所有人都要給這暴君陪葬?
楊七郎和張廷氿快速對視了一樣,張廷氿喝道:“你是何人?”
“你占這皇陵,意欲何為?”
“你可知道我們是誰?”
李卿落刻意壓低嗓音,一聲低笑:“張大人,楊大人,二位大人不急?!?/p>
“今日因緣際會,既然大家都相聚于此,有些話何必說得那么明白?”
“你們綁的是誰,又意圖做什么謀反的事情,我可先問你們了?”
張廷氿和楊七郎臉色都跟著瞬間變得一片煞白。
看來此人,早就在暗中盯著他們了。
而且把他們的事情,還都盯了個清清楚楚!
二人都暗暗摸向腰間的兵器,正準(zhǔn)備拼死一搏時,將他們動作都盯在眼里的李卿落搖了搖頭。
“二位大人,我的箭,百發(fā)百中?!?/p>
“你們誰想先試試?”
張楊二人動作皆是一僵。
李卿落:“我說了,今日就一起瞧個熱鬧的事兒?!?/p>
“二位大人何必拼命呢?”
她是威脅,但也給了他們選擇的機(jī)會。
張廷氿他們當(dāng)然不想死。
不止是因為那拉滿的弓箭對著他們。
還有拉弓之人身后站著的四個侍衛(wèi),各個渾身戾氣殺意,顯然都是個中高手,絕非尋常。
他們二人還帶著個楚帝,即便一戰(zhàn)也絕對討不到好。
倘若李五在便好了。
以他的腦子和身手,扭轉(zhuǎn)局勢絕不在話下。
他們即便是拖也要拖到李五回來……
而且,此人顯然還有其他目的。
張廷氿直到此刻才察覺到了此事的怪異之處。
修建軍的消失是否和此人有關(guān)?
他占領(lǐng)皇陵又要做什么?
而且,他像是早就知道他們一行人會到這皇陵而來……
他,又是誰?
有太多的迷霧如同重重黑影,需要撥開才能得見明月是何真相。
楊七郎皮肉一笑:“有話好好說?!?/p>
“不知這位小郎君,究竟想讓我們看什么戲?”
“我們也實在好奇的緊?!?/p>
李卿落將弓一收轉(zhuǎn)身向里走去。
“二位大人,請跟我們來。”
而此刻皇陵外,剩下的八百侍衛(wèi)看著陵寢石門重重落下,卻不知是否乃自家主子主動所為。
所以一個個也只能睜大眼面面相覷,不敢隨便行動。
追雨抬起頭來。
這趟出行,殿下身邊便只帶了他一個侍衛(wèi)。
現(xiàn)在,自然也該輪到他行事了。
“諸位,暴君已被二位大人挾持進(jìn)入皇陵?!?/p>
“我等,難道便要坐以待斃,等著大人們幫我們尋找生路嗎?”
“若是不拼上一回,二位大人再倘若有個閃失敗了,我們八百人,八百個家,可就都要沒了?!?/p>
“我等不止要保住自己的家,還要給三位大人做好后備之力,讓大人們沒有后顧之憂,這場硬仗才有勝利的可能!”
“那暴君想要投降?!?/p>
“想要將我們的頭顱獻(xiàn)給那外面的秦王,以求他自己一個生機(jī)?!?/p>
“他貪生怕死,便將我們視如草芥丟出去不管不顧?!?/p>
“難道我們,就什么都不做嗎?”
“現(xiàn)在大人們?yōu)榱嗽蹅?,一個去捉殺秦王?!?/p>
“兩個已經(jīng)綁了暴君?!?/p>
“咱們已經(jīng)沒有退路了!唯有一個字:戰(zhàn)!”
“昨晚,我們能以二百殺對方一千?!?/p>
“今日,我們也能用八百,將他們剩下的兩千殺個片甲不留!”
“誰要與我一同迎戰(zhàn),就跟我來!”
說完,追雨調(diào)轉(zhuǎn)馬頭。
隨著一聲‘駕——’的高喊,馬兒便如疾風(fēng)飛馳,朝著谷口的方向狂奔而去!
眾人你看我,我看你。
隨后一個,兩個,三個……無數(shù)個。
只留下五十個侍衛(wèi)留在原地守著皇陵入口,其余的全部都跟著追雨沖了出去。
“戰(zhàn)!”
“戰(zhàn)!”
“戰(zhàn)——!”
如浪潮一般的齊喝聲,從山谷里震蕩到了山外。
將剛剛抵達(dá)到入口的秦王一行震得急急停下行進(jìn)的步伐。
“王爺,前面就是皇上新建的皇陵了?!?/p>
“這些逆賊好生奇怪,怎么會往皇陵逃來?”
“而且這里面應(yīng)該會有修建軍,竟然沒有聽到打斗聲。反倒是口號聲一陣陣的傳出……”
“小心有詐!”
秦王瞇著眼,看著前方入口的方向。
“事出反常必有妖。”
“你們說,昨晚好像看到了張廷氿?”
親衛(wèi)回道:“屬下也不敢確認(rèn)?!?/p>
“他們都穿著便裝,只是像……但這怎么可能呢?倘若真是張大人,他怎么可能會是逆賊?”
“還綁架了陛下和四殿下!”
“難道他想造反?”
秦王:“想不想造反本王不知?!?/p>
“但他們斷了四皇子一只手,本王便是死也要將他們所有人,全部誅殺!”
話音剛落,先鋒就騎馬跑了回來。
“王爺!”
“王爺看清了——”
“有幾百人正朝著谷口沖來。”
秦王:“看清了?可是他們所有人?”
親衛(wèi):“王爺,昨晚他們就已經(jīng)只剩下七八百人??珊薜氖?,因為他們的狡詐,殺了我們近一千人!”
“今日他們竟然還敢沖出來!”
“王爺,屬下等必將他們都?xì)€片甲不留!”
“還請王爺趕緊下令吧!”
秦王:“稍安勿躁!”
“他們?yōu)楹我蝗蝗繘_出來?”
“還有,是否看見了四皇子和陛下的身影?”
“這其中,是否會有詐?”
先鋒:“沒有看見陛下和四皇子殿下的影子。”
“甚至好像沒有為首之人。”
秦王越發(fā)絕對不對勁。
“等等!”
“讓本王想想。必定不能再貿(mào)然行事!”
然而就在這時,一支飛箭突然從山坡上飛射下來!
一箭便射穿一個侍衛(wèi)的頭顱。
緊接著,無數(shù)根飛箭像箭雨般朝著山坡下飛撲射來。
“有埋伏——”
等秦王的人馬反應(yīng)過來揮劍擋開,已經(jīng)有數(shù)十人中箭倒了地。
“王爺,此處咱們無處可躲啊!”
因為那浪潮般的口號聲,讓他們緊急停下步伐,并就原地站在了荒野的壩子里。
盾兵也才五十人!
等盾兵上前,也擋不住這山坡高度不斷射來的飛箭。
他們像是早就預(yù)設(shè)好了位置!
知道從哪個角度,能將他們徹底困死在原地。
只不過眨眼的瞬間,又有數(shù)十人被射中倒了地。
即便有盾兵,即便提劍不斷揮開飛箭,也根本不知道接下來還有多少飛箭!
再這么下去,不消一刻鐘,兩千人都被原地射死,也不過是時間問題!
除非緊急撤退。
或是趕緊向前行進(jìn),前方的山谷入口才有樹林!
有樹林,才可躲上一躲!
秦王一咬牙:“向前緊急行進(jìn)!”
他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放棄四皇子。
而且,前方還有楚帝。
若是能借此機(jī)會挾持控制住楚帝,不管那什么太子,他都能幫宗政無邪徹底翻身!
這個大好的機(jī)會,已經(jīng)近在眼前。
倘若放棄,又?jǐn)嗔耸值乃幕首泳蛯氐自僖矝]有機(jī)會。
自己精心布置的幾十年,又算什么?
然而迎頭過去,雖然躲開了箭雨,但也撞上了追雨帶出來的一行人。
雙方即刻開殺。
雖然秦王這邊的人馬數(shù)量壓倒性地多出三倍!
但山谷入口狹窄,秦王的兵馬也不能一股腦地全部沖上來。
等迎面開殺,追雨這邊少了段容時和張揚三人,實力的懸殊和優(yōu)勢瞬間也被拉平。
不過,有追雨親自領(lǐng)頭在前,后面的張揚兩家侍衛(wèi)即便面對更多的人數(shù)也并不怯上半分氣場。
很快,地上就倒下一具又一具的尸體。
因為人數(shù),張揚兩家的侍衛(wèi)被逼得向山谷里步步退去。
就在這時,兩邊的山林里‘簌簌’響動。
“鷹……”
“鷹!”
“是鷹嗎?”
“你們看天上!天上有鷹——”
秦王的人馬抬頭看向天上。
哪里是鷹?
分明是一個個的黑衣人。
少說,也有至少十人!
竟然不知怎么倒掛在了山谷中間的半空中!
再仔細(xì)一看。
原來是有細(xì)絲掛在山壁兩邊!
而這些人,便掛在了那細(xì)絲上!
究竟是哪里來的這種東西?
這世上,竟然還有如此堅硬的細(xì)絲嗎?
秦王都變了臉色:“究竟是哪里來的這些人……”
“他們是如何做到的?”
那么細(xì)的絲上,竟然能緊挨著掛下那么多的人!
“小心——”
“埋伏——”
“盾兵——”
“保護(hù)秦王?。 ?/p>
“保護(hù)秦王殿下——”
而追雨這邊只是抬手,讓所有人稍安勿躁。
“所有人,嚴(yán)陣以待!”
就在這遲鈍的一瞬間,天上再次飛下無數(shù)箭雨。
在張揚兩家侍衛(wèi)震驚的目光中,這些箭雨統(tǒng)統(tǒng)都只是飛向那秦王的人馬。
一聲聲慘叫接連響起。
秦王兵馬驚慌大喊:“掩護(hù)!”
“掩護(hù)殿下——”
“騎射兵,反攻??!”
然而,垂直向上的飛箭還未射中那些倒掛的鷹,就被追雨一聲緊急喝令:“阻止他們放箭!”
張揚兩家的侍衛(wèi)雖然還不明白天上那些鷹都是什么來頭。
但卻已經(jīng)知道,對方非敵即友!
于是一個轟然全部沖過去——
飛刀飛劍地朝著秦王的騎射兵劈去,意圖阻止他們房間反攻天上。
不過,很快令所有人大為震驚的一幕就出現(xiàn)了!
騎射兵朝天射出的飛箭射到那些‘鷹’的身上,竟然無法射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