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口堵著不少看客。
議論紛紛。
本來以為是來捉楊玨的奸,現(xiàn)在變成了捉白玉郎的奸。
白玉郎被柳萱打了一個耳光,滿臉都是無辜:“公主,我沒有……這個賤人……”
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確定是被設計了,憤恨的再度想要撲向柳絲絲。
柳輕煙秀足一抬,落在白玉郎胸口。
一腳,把人踢飛了出去。
而在這時,門口傳來楊玨的聲音:“喲,出什么事了?”
柳輕煙回頭一看,驚喜的道:“六郎!”
“公主,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
“我……”柳輕煙不好說,自己是被柳萱帶過來捉他的奸的,顯得有些不相信他,只好回答,“我陪姑母過來的。”
白玉郎看到楊玨,眼中快要冒出火來。
楊玨身邊還扶著一個人,卻是他的小廝憐花。
“憐花,你怎么跟這廝在一起?”白玉郎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。
“小人……”憐花慌忙解釋,“小人醉得太厲害了,楊駙馬他……給我喂了一碗醒酒湯……”
“他喂你喝醒酒湯?”白玉郎狐疑不定,這小子會這么好心?
憐花看到眼前的情景,有些看不明白。
這時楊玨卻見一塊金鋌放到了憐花手里,并且鄭重的拍了拍他的肩頭。
憐花都懵了,什么情況?
楊玨沒理會憐花,快步的走到柳輕煙身邊,說道:“六娘,青樓這種地方,你不宜久留,咱們走吧。”
“哦?!绷p煙輕輕點了下頭。
只聽外面又傳來了吵嚷的聲音。
卻是柳色新在大喊大叫:“看什么看?信不信小爺拿你們下獄!”
楊玨拉著柳輕煙的手,走出房間,看到走廊之上,柳色新抓著一個回心院的客人,騎在對方身上暴打。
剛才魏朝雨和他赤果果的抱在一起,已經(jīng)被很多客人看到,他被魏朝雨叫醒之后,胡亂穿了衣裳。
聽到外面有人議論和嘲笑,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柳色新,你住手!”柳輕煙立刻上前。
那個被柳色新暴打的人,已經(jīng)頭破血流,柳輕煙上前拽著柳色新的手腕。
一把將他掀翻了過去。
這時,只見一行人走了過來,柳色新一見,吃了一驚:“張御史?!”
監(jiān)察御史張輯!
楊玨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武皇的人到了!
現(xiàn)在該他謝幕退場了。
重新拉過柳輕煙的手,快速的穿過人群。
出了回心院,柳輕煙把手抽了回來,紅著小臉看向楊玨:“你怎么會在回心院?”
“喝花酒?!?/p>
“你說什么?”柳輕煙緊緊逼視著他。
楊玨笑了笑,道:“看不出來嗎?有人想設計我。”
“設計你?”
想到柳萱今晚的反常,柳輕煙恍然大悟,怪不得留她到這么晚,又把她帶到回心院。
來時,柳萱就說要來捉楊玨的奸。
結果捉到了白玉郎的奸。
“所以是你反設計了白駙馬他們?”
“然也?!?/p>
柳輕煙好奇的道:“你怎么提前知道白駙馬要設計你?”
“剛和白玉郎起了沖突,他就約我到青樓來,這不明擺著有貓膩嗎?”
“御史都來了,白駙馬這次逃不掉了?!?/p>
……
次日早朝。
張輯就彈劾了柳色新、白玉郎、魏朝雨三人。
“本朝哪一條律法規(guī)定,皇室不得進入青樓?”越王府一員屬官站出來質(zhì)問。
張輯道:“律法雖然沒有規(guī)定,但越王世子喜好男風,而且與世子師魏朝雨搞在一起,眾目睽睽之下,讓人看了笑話,實在有損皇家威儀和顏面!”
魏朝雨慌忙下跪:“陛下明鑒,臣……絕沒有搞男風,我不喜歡男的啊?!?/p>
“當時數(shù)十人親眼所見,你與越王世子赤身摟抱,你還敢狡辯嗎?”
“那是有人陷害我等!”
武皇居高臨下,神情肅穆:“是誰陷害你的?莫非有人逼著你們抱在一起?”
“是楊玨!是他把我們灌醉了!”
“是他脫光了你們的衣服?”
“這個……臣不知,當時我們都已經(jīng)酩酊大醉了?!蔽撼暝秸f越慌,他已經(jīng)提到了楊玨,而楊玨是武皇欽點的駙馬,這不是往火坑里跳嗎?
“飲酒不知節(jié)制,丑態(tài)百出,自己平常不約束自己,出了事就把責任推給別人,這莫非就是本朝士大夫的作風嗎?”
魏朝雨叩頭:“臣該死!”
本來就是柳色新設計陷害楊玨的局,現(xiàn)在被反設計了,魏朝雨也怕武皇深入調(diào)查。
現(xiàn)在只好息事寧人,先把罪給認下來。
否則把責任推到柳色新頭上,越王也饒不了他。
“你身為世子師,就該肩負教導世子的責任,你平日就是這么教導世子的嗎?”
“臣……有罪!”
武皇冷哼一聲:“你當然有罪!我皇室若都被你這種人教導,天天只知尋歡作樂,那還成什么樣子?”
“是,陛下教訓的是,臣……無怨言!”
“越王,你說魏朝雨該怎么處置?”
李泰拿著笏板出列,平靜的道:“臣建議,將魏朝雨革職。”
“嗯,柳色新年幼,都是被身邊這些人帶壞的,朕會給他再物色一名好的老師?!眱H憑這么點事,動不了柳色新,更動不了李泰,武皇并不打算處罰柳色新。
給人一種,她對柳家寬宏大量的感覺。
同時趁著給柳色新找新的世子師,再在柳泰身邊安插一個人。
柳泰自然知道武皇的用意,但這種情況他也沒法拒絕,只好躬身道:“多謝陛下隆恩。”
“還有白玉郎之事,諸卿以為怎么處理?”
“雖然駙馬是公主的附庸,但……好像也沒有律法規(guī)定,駙馬不能去青樓?!币粋€大臣囁囁嚅嚅的道。
張輯道:“駙馬是可以去青樓,但白駙馬當晚要對回心院花魁柳絲絲動強,這是人所共見之事!諸位可知柳絲絲是何等人?”
清河郡王謀反,柳絲絲被株連,貶入風塵。
但她姓柳。
是柳萱的堂姐妹。
眾人議論紛紛。
最后武皇一錘定音:“白玉郎對柳絲絲用強之際,被及時制止了,沒有發(fā)生什么禍患,但影響太惡劣了,就罰他禁足吧,無事不能外出。”
白玉郎沒有什么背景,武皇動不動他都無關緊要,所以只是判了一個禁足。
看似給足了柳氏宗親的面子。
也不會讓人覺得武皇針對柳氏,反而覺得她通情達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