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輕煙又將眼絲偷偷投向了他,說道:“你現(xiàn)在又得罪了姑母,她是柳氏宗親的長輩,你就不怕以后會有麻煩?”
“她是公主,我老婆也是公主,誰怕誰?”
“誰是你老婆?”柳輕煙羞惱的往他肩頭拍了一下,“還沒成婚呢,少給我胡言亂語!”
“完婚是沒完婚,但該辦的事可都辦了,公主,你不會不認(rèn)賬吧?”
“你!”
一句話,就讓柳輕煙臉上紅彤彤的,像是枝頭熟透的柿子。
腦海自然而然又浮現(xiàn)出了那晚黑山林荒唐而旖旎的場景。
“我不理你了!”
柳輕煙慌忙起身,嬌嗔了一聲,扭著纖腰就走。
花兒再紅,也比不過這一刻少女的臉紅,楊玨看著對方纖纖裊裊的背影,啞然一笑。
接著他便站起來,追了幾步上前:“我送你?!?/p>
“誰要你送?”柳輕煙嘀咕了一句。
但到底沒有拒絕。
……
在墨園吃了癟,柳萱帶著白玉郎,怒氣沖沖的去了越王府。
見了越王柳泰,尚未說話,她就開始假意哭泣。
“賢妹,這是怎么了?”
“越王爺,公主她被楊玨那廝給欺負(fù)了!”白玉郎代替柳萱告狀。
柳泰神色一愕,問道:“是昭陽那個(gè)駙馬楊玨嗎?”
“正是他,他竟然讓我和公主給他下跪!”
“他一個(gè)三品駙馬,如何能讓你們下跪?”柳泰驚異不已。
“他手里有圣旨金牌。”
聽到圣旨金牌,柳泰兩道濃眉不禁蹙在一起,區(qū)區(qū)一個(gè)駙馬,怎么可能手握圣旨金牌?
只有重臣,而且還要是女皇的親信,才有可能頒發(fā)圣旨金牌。
“看來此人與女皇的關(guān)系很不簡單?!绷┤粲兴嫉某烈?。
柳萱哭哭啼啼的道:“王兄,你要為我做主??!”
“他既然手握圣旨金牌,那么你們也不算跪他,跪的是女皇陛下?!?/p>
“話是這么說,可他欺人太甚,先是打了我的家仆,我到他家去討說法,他又拿出圣旨金牌,在我面前耀武揚(yáng)威,實(shí)在可氣!”
柳泰嘆了口氣,說道:“楊玨即將與昭陽成婚,以后就是一家人,一家人哪有過不去的冤?你是長輩,讓著晚輩一點(diǎn)也就是了。”
“我一個(gè)長輩要讓著晚輩?哪有這種道理?”柳萱都有些愕然了。
柳泰揮了揮手,將身邊伺候的人趕了出去,鄭重的看著柳萱:“你如今也三十好幾了,有些話不必我來說,你也該明白。那楊玨有圣旨金牌,可想而知女皇對他的器重!”
“那又如何?你還是柳氏宗親的宗長呢!整個(gè)柳氏以你馬首是瞻,區(qū)區(qū)一個(gè)楊玨,你怕他作甚?”
“朝堂的局勢你不懂,現(xiàn)在女皇正愁沒機(jī)會對我柳氏動(dòng)刀呢,你千萬別在這個(gè)時(shí)候犯忌諱!”柳泰語氣不禁嚴(yán)肅起來,他這個(gè)妹妹心中只有私怨,話不說明白,她根本聽不懂。
柳萱憤然不語。
想不到小小一個(gè)楊玨,現(xiàn)在連她二哥都不能為她做主。
這讓她心中更加憤懣和憋屈!
微微叉了叉手,她便帶著白玉郎告辭。
剛剛出了越王府的門,就見門口停著一輛馬車。
越王世子柳色新正從車上走了下來,世子師魏朝雨隨后跟了下來。
“姑母什么時(shí)候來的?”
“剛來。”
“剛來怎么又走?”柳色新看到柳萱神色不對,笑了笑,“想來父親又說了什么話,惹得姑母不高興了?”
白玉郎叉手道:“世子有所不知,長公主受了楊玨的氣,本來是想找越王爺做主的,但……越王爺似乎并不樂意受理?!?/p>
“哦,楊玨?什么事?”
白玉郎便將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。
魏朝雨道:“昭陽公主現(xiàn)在正受女皇寵愛,女皇愛屋及烏,對楊玨也多有所賜,這廝便不知好歹起來了?!?/p>
白玉郎道:“正是如此,長公主氣惱也正因?yàn)檫@一點(diǎn)?!?/p>
“他不過依仗昭陽公主而已,倘若能夠離間他和昭陽公主,他還怎么狂?”柳色新陰沉沉的道,“他若做出對不起昭陽的事,就是女皇那邊,他也沒法交代了!”
柳萱不由看了柳色新一眼,笑道:“色新,莫非你有什么主意?”
……
入夏的夜晚,暑氣還比較重。
楊玨躺在石榴樹下,等到天氣稍微涼快一點(diǎn)他才進(jìn)房。
正房亮著燈火,楊玨推門進(jìn)去,看到歷晴芳拿著艾草正在熏著。
“夜間多蚊蟲,奴婢拿了一些艾草熏一熏?!?/p>
“有勞了?!?/p>
“這都是奴婢應(yīng)該做的。”歷晴芳低著頭,燭火映照之下,俏顏如花。
楊玨注意到她應(yīng)該刻意打扮了一番,身上披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白紗,若隱若現(xiàn)的露出白雪一般的肌膚。
里面束著一條桃紅色的訶子,訶子似乎有些緊了,擠壓出了一條深邃的溝壑。
確實(shí)有些誘人。
“很晚了,熏好了你也回去睡吧?!?/p>
歷晴芳并沒有走,而是低聲的回道:“奴婢皇命在身,是來給駙馬爺試婚的,請駙馬爺成全?!闭f完,她雙腿一彎,就給楊玨跪下了。
“試婚只是一道程序,其實(shí)試不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?!?/p>
“駙馬爺是不是嫌棄奴婢?”歷晴芳微微揚(yáng)起了頭,眼眶已有淚水滾動(dòng)。
倒是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感覺。
不過楊玨知道此人是柳黛眉送來的,她的目的不言而喻。
“你先起來?!?/p>
歷晴芳起身,低眉順眼的站在楊玨面前。
楊玨看了她一眼,說道:“這不是嫌不嫌棄的問題,而是……我不想,明白嗎?你總不能強(qiáng)迫我對你做那種事吧?”
“不想?”
歷晴芳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,她雖比不上昭陽公主,但在一眾宮女之中,還算是出眾的。
她都穿成這樣來到他房里,哪個(gè)男人看到她,會不想的?
“我不讓你試婚,不是挺好的嗎?你得以保全清白之身,以后遇到喜歡的人,還能把自己完整的交給他。這樣不好嗎?”楊玨循循善誘的道。
歷晴芳有些發(fā)蒙:“駙馬爺是要……趕奴婢走嗎?”
“你想走隨時(shí)可以?!?/p>
“不,奴婢不走!”歷晴芳慌了神,她就是太陰公主安插在楊玨身邊的耳目,現(xiàn)在怎么能走?
“你若不想走,那你就得聽我的。”
“是。”歷晴芳雙手交叉,垂在小腹。
楊玨以命令的口吻道:“現(xiàn)在,我讓你回自己房間睡覺,你聽不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