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門前的姜帆,同一時間看到了姜楠和厲寒。
姜帆特意走過來,停在二人面前,“小舅,小舅媽,好巧,在醫(yī)院都能碰見?!?/p>
姜楠沒有理會姜帆,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,便往醫(yī)院門診部走去。
厲寒則是看了一眼緩步走來的陸淮書,“我不是警告過你,以后不要騷擾你小舅媽?”
陸淮書知道,他指的是昨天打電話的事。
他解釋,“小舅,昨天我是問姜唯一的事情?!?/p>
因為他懷疑,姜楠有可能是找姜唯一,做的人工受孕手術(shù)。
她們兩姐妹關(guān)系那么好。
陸淮書一直都是知道的,姜楠有個很重要的人生規(guī)劃。
那就是三十歲之前,懷孕,生孩子,恢復(fù)身材,再重返職場。
她是個職業(yè)性女性,她做什么事情都是提前規(guī)劃好的。
她一直想兼顧著事業(yè)和孩子。
她又是那么的喜歡孩子。
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眼瞎心也瞎了,他們婚后不可能一直不同房。
那個時候,如果他信任姜楠,并且?guī)退衣蓭?,幫她擺脫被冤枉被拘留的困境。
等她出了拘留所,他們早就有孩子了。
陸淮書不會告訴厲寒,他所懷疑的事情。
姜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這個問題,他也正在暗中查證。
這時的姜帆,已經(jīng)大步追上了姜楠,并且繞到她的身前,攔住了她的去路。
“小舅媽,我剛剛叫了你,你連應(yīng)都不應(yīng)一聲,這樣很沒禮貌?!?/p>
“就算你現(xiàn)在是長輩,也不應(yīng)該這么沒禮貌吧?!?/p>
姜楠看著姜帆,“剛剛好像只有狗叫聲,還有別的聲音嗎?”
“你罵誰是狗?”姜帆氣得瞪眼。
姜楠依舊淡淡道,“誰想當(dāng)狗,誰就是狗。”
“你……”姜帆每一次都說不過她,她氣得臉色難看。
偏偏這個時候,姜楠又淡淡道,“好狗不擋道。”
說完,便繞開姜帆,往前走去。
這時的厲寒也大步趕上來,挽起姜楠的手,一同離開。
走遠(yuǎn)了幾步,姜帆仍舊站在原地,氣沖沖的看著他們。
陸淮書一點也不心疼她,“以后你少招惹姜楠。”
“怎么,你還妄想著把她追回來不成?”姜帆嘲笑他,“人家姜楠只當(dāng)你是,被她清理掉的垃圾。她看也不想多看一眼的垃圾?!?/p>
“這么損我,你很開心嗎?”陸淮書問。
回應(yīng)他的,是姜帆的再次冷笑,“陸淮書,我說過,這輩子我們就這樣互相傷害,不死不休。誰也別想好過?!?/p>
陸淮書是麻木的,他往前走去,“我去給你拿產(chǎn)檢號,做完產(chǎn)檢,我還要去忙別的事情?!?/p>
看著他離開,姜帆知道,如今的陸淮書,就算會轉(zhuǎn)錢給她,就算會陪她來做產(chǎn)檢,也僅僅只是出于道德束縛。
她明知道硬綁著陸淮書沒有任何意義。
但她還是不會放手。
而遠(yuǎn)處的姜楠,和厲寒手挽著手。
他們看起來恩愛又幸福。
姜楠才是那個人生贏家。
而她,什么都沒有了,她只有肚子里的寶寶。
今天姜楠做了空腹血檢,和B超檢查。
血檢完,厲寒遞給她一盒牛奶,“抽完血有什么不適的地方嗎?”
“謝謝?!苯舆^牛奶,“還好。”
牛奶吸管,厲寒已經(jīng)替她插好了。
她吸了一口后,眉心輕輕一擰,“希望第一次做唐氏篩查,不要有任何問題。”
做受孕手術(shù)之前,她做過體檢。
很健康。
但是她的腦子小時候長過東西,還動過手術(shù),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遺傳病。
她怕這個孩子不健康。
但是轉(zhuǎn)念一想,當(dāng)時姜唯一給她選的是最優(yōu)的男性精種,孩子爸爸的基因,肯定也不會有問題。
姜唯一說了,她受孕的精種,是個一九米以上的,很帥的男人提供的。
而且那個男人,除了健康以外,樣貌和才識,各方面都很優(yōu)秀。
看她神思飄遠(yuǎn),厲寒問,“姜楠,你在想什么?”
姜楠抽回神思。
現(xiàn)實中,很少看到有一米九以上的帥氣男人。
厲寒倒是一九米二,也很帥氣。
但他這樣氣質(zhì)的男人,少有人能比。
可能她孩子的爸爸,就算是很優(yōu)秀的,也不會有厲寒這么優(yōu)秀吧。
她應(yīng)了一聲,“我希望我的孩子健健康康,不要有任何意外?!?/p>
“你要是這么喜歡孩子?!眳柡粗耙院笪覀冊偕粋€?”
姜楠拿著手里的牛奶,嘀咕了一聲,“誰要跟你生孩子?”
但是轉(zhuǎn)念一想,厲寒基因這么好。
如果她跟他生出來的孩子,一定很漂亮,很聰明。
唐氏篩查的血檢結(jié)果,要第二天才出來。
于是,厲寒又陪姜楠離開了醫(yī)院。
到了停車場,姜楠在厲寒的車前,看到了那個戴著鴨舌帽和黑口罩的男人。
厲寒說,“一會兒我要去實驗基地,讓他送你?!?/p>
對于這個戴鴨舌帽和黑口罩的男人,姜楠一直很好奇。
他干嘛一直戴個帽子?
臉也遮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的?
難道他那張臉,見不得人?
尤其是她盯著他看的時候,鴨舌帽男似乎是怕被她看見,又將帽子往下壓了壓。
她看著他說,“我記得之前厲寒說過,你也是姓陸?那我叫你陸先生吧?!?/p>
“好?!兵喩嗝蹦校呀?jīng)拉開了車門。
姜楠走過去,“麻煩陸先生了?!?/p>
鴨舌帽男用他又沙又啞的聲音,應(yīng)了一聲,“不麻煩。”
回去的路上,鴨舌帽男在前面開著車。
姜楠坐在后排座,給厲寒發(fā)了一條消息:下次產(chǎn)檢,我可以自己開車到醫(yī)院,不用那么麻煩你和陸先生。
厲寒回復(fù):我是孩子的父親。
姜楠心里嘀咕了一聲:哪門子的父親?厲寒是真的打算把這個孩子,當(dāng)成自己親生的了?
反正她不信。
二十分鐘后,厲寒抵達(dá)了實驗基地。
姜國棟重返一號實驗室后,工作上很賣力。
見到厲寒后,穿著工裝服的姜國棟從二號實驗室,走出來。
他拿出一張卡,遞給厲寒,“厲寒,這是我上個季度的獎金,還有我上個月的工資,你幫我轉(zhuǎn)交給楠楠?!?/p>
姜國棟給姜楠轉(zhuǎn)過錢,但姜楠沒有收。
厲寒看了看那張卡,“你以為姜楠稀罕這錢?”
“我說過,我要彌補楠楠。不管錢多錢少,都是我的心意?!苯獓鴹澓芟氲玫脚畠旱脑彛瑓s不知道從何做起。
他又說,“我們給姜帆的錢,已經(jīng)拿不回來了。那是自動贈予的,就是打官司,也拿不回來。我只希望長壽藥和抗癌藥,可以早一點研發(fā)出來?!?/p>
那樣,他就可以有好幾百萬的獎金。
到時候,都可以彌補給他的親生女兒姜楠。
厲寒沒有去接那張卡,“姜楠不缺錢,就算要給,也是你自己去給?!?/p>
解鈴還需系鈴人。
姜楠缺失的,是父愛母愛,如果姜國棟和周佳茹足夠真誠,是可以給姜楠一些親情上的彌補的。
厲寒也希望,姜楠心結(jié)能夠被解開。
這時,厲寒收到一條微信。
那條微信,讓厲寒的臉色,由晴轉(zhuǎn)陰。
看到那條微信,他的額角緊緊一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