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楠的身體,很快被抵到墻面上。
她很清楚,厲寒看著她的那一抹濃烈而熾熱的目光,到底代表著什么。
風(fēng)從房間里穿過,再吹向門外。
絲絲涼風(fēng)中,姜楠卻覺得厲寒的目光更加熾熱。
連涼風(fēng)中的空氣也是,明明那么涼,卻讓人有些燥熱了起來。
“姜楠!”
厲寒喚起她的名字時,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臉頰上。
明明是很普通的稱呼,卻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。
聞時,姜楠的心里悠然動了一下,“嗯。”
屋子里安靜了一會兒,隨即又響起了厲寒的聲音,“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時候?”
咚!
風(fēng)吹動了門。
門緩緩的,自動合上了。
那一聲關(guān)門的聲音,打斷了姜楠的思緒。
她根本不明白厲寒是什么意思。
什么叫她在折磨他?
看了看那緩緩合上的門,目光還沒抽回來,身前的厲寒已經(jīng)吻了下來。
窗外依舊冷風(fēng)陣陣。
室內(nèi)的溫度卻在逐漸攀升。
他輕吻她唇間的每一絲溫軟。
這吻明明很輕,卻帶著強(qiáng)烈的占有欲,一寸一寸地攻城掠池。
直到他的吻,埋在她白皙的脖頸間,她垂在身體兩側(cè)的手臂,終于情不自禁抬起來,摟住了他的脖子。
燈光搖曳中,兩人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欲望,在這夜風(fēng)拂中的室內(nèi),靜靜燃燒著。
靈魂,仿佛在碰撞。
在這陣沉淪中,厲寒埋在她的白皙的脖頸與鎖骨處,流連忘返。
直到,姜楠的指甲,深深掐進(jìn)他的后脖頸的肌膚里,他喘著粗重的氣息,抬起頭來。
抬頭時,他眼里的眸光是帶著強(qiáng)烈的占有欲的。
但他,蹙眉看著她。
她微微勾唇。
唇間蕩起的笑意,自然是很滿意剛剛的親密接觸。
她夸贊道,“厲寒,我不得不承認(rèn),你的吻技真的很好。我很喜歡和你這樣。”
“但是?!彼男θ葜饾u平淡下來。
帶著她的躬身自省,她又緩緩開口:
“厲寒,我想請問一下,對于我這樣一個孕婦,你真的下得去手?”
她現(xiàn)在懷孕三個月零十八天。
肚子已經(jīng)明顯微微隆起了。
“孕婦你也感興趣?”
厲寒眼里的燥熱,終于在她的提醒聲中,漸漸冷卻。
卻還是帶著滿滿的挫敗感,“姜楠,我們不熟嗎?”
姜楠不由笑出聲,“原來你是在生氣這個?”
“我想問問,我們到底怎么不熟?”他像個小孩子一樣,打破砂鍋問到底。
甚至,還很幼稚,“剛剛是我們第六次接吻了吧,怎么就不熟?”
那淳厚迷人的聲線中,帶著強(qiáng)烈的不滿。
不由惹的姜楠又是一聲輕笑,“你怎么連接了多少次吻都記得?”
這樣的輕笑聲,讓厲寒很不滿意。
他又低下頭來,一陣抵死纏綿般地吻住她溫軟的唇。
這一次的吻,帶著怒意。
她被咬痛了。
推開他時,她委屈地嘀咕了一聲,“你咬痛我了?!?/p>
“回答我的問題?!眳柡粗?/p>
她擦了擦剛剛被他咬痛的唇,抬起頭來,又是好氣,又是好笑。
“厲寒,你真的想取悅我?”
厲寒知道,他并沒有成功地取悅到她。
這于他來說,是極大的挫敗。
姜楠幫他理了理他的襯衣領(lǐng)口,笑了笑,道:
“今天你碰到的那個女的,叫周姐?!?/p>
“一個很喜歡攀關(guān)系的生意人?!?/p>
“她要是知道你是我法律上的老公,并且知道你是厲寒科技的幕后大老板,估計會一直纏著你。”
“之后就是各種找你幫忙做事?!?/p>
“所以我才跟她說,我們不熟?!?/p>
“你不至于因為這個,就這么生氣吧?”
厲寒半信半疑。
姜楠讀懂了他眼神里的疑惑,拉著他的衣領(lǐng),認(rèn)真道,“我說的是真的?!?/p>
“真的?”
“千真萬確。”
厲寒這個男人,似乎是很好哄。
她說了這么幾句,他緊蹙的眉心和緊崩的額角,便松緩下來。
臉色也緩和了一些。
隨即,大步朝她的床邊走去。
姜楠也跟著走了進(jìn)去,“你干嘛?”
哪里還有人回應(yīng)他。
此時的厲寒已經(jīng)躺到了她的床上,雙臂大大張開。
“厲寒,你干嘛?”姜楠走過去,想把他拉起來,“你回你房間去睡。”
厲寒順著她拉他的手,輕輕一帶,便將她帶入了懷里,“我房間的床,沒有你的床舒服,今天晚上,我睡這里?!?/p>
“厲寒,你不能這么耍無賴。”她從他的懷里掙扎起身。
看著他,她蹙著細(xì)眉,“你起來。”
厲寒沒動。
姜楠生氣了,“厲寒,我們只是協(xié)議夫妻,你搞清楚這一點(diǎn)?!?/p>
“如果我說,我想做事實夫妻呢?”厲寒坐起來,看著她。
她的思路很清晰,“厲寒,我是孕婦,孕婦你也下得去手?”
再有一個月的時間,她的肚子會更大。
到時候更難看。
他怎么會對孕婦感興趣?
厲寒的眼神,忽然變得很深。
那里面似乎有許多的故事,“姜楠,我是認(rèn)真的?!?/p>
“厲寒?!苯部粗?,“我也是認(rèn)真的?!?/p>
她想了想,又說,“我知道,你想取悅我。”
雖然她不明白,他為什么想要取悅她?
她長得漂亮?
也不見得。
比她漂亮的女人多的是。
她靈魂有趣?
那更不見得,她這個人一點(diǎn)也不幽默,有時候因為太過于安靜,還顯得很沒生氣。
她坐到床邊的沙發(fā)上,認(rèn)真說起來:
“厲寒,至少現(xiàn)在,我不想改變我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?!?/p>
“改變一段關(guān)系之前,我會有很多的顧慮?!?/p>
“至少,我需要思考?!?/p>
就像陸淮書,她輕易嫁給他的結(jié)果,多慘!
她硬將厲寒從床上拽起來,再次將他推到了房間門外,“厲先生,追人是需要耐心的。晚安!”
說罷,她關(guān)上了門。
門外的厲寒看著緊閉的門,勾唇笑了笑。
那笑容,多少帶著些自嘲。
第二日。
姜楠回了蓉城。
回去之后,她第一時間去了醫(yī)院,去看望仍舊昏迷的姜唯一。
她和姜阿姨一起,幫姜唯一擦洗了身體。
唯一已經(jīng)昏迷了兩個月了,每隔兩三天必須要幫她翻一翻身子,否則長期這樣躺下去,是會長瘡的。
擦洗完,姜楠坐下來,歇了一口氣。
歇?dú)鈺r,她對昏迷的姜唯一,說道,“唯一啊,我肚子漸漸大起來了,下次就搬不動你了。你必須要在我生產(chǎn)前就醒過來,知道嗎?你答應(yīng)了我,要幫我的寶寶取名字的。”
那個時候,她找姜唯一做人工受孕手術(shù),姜唯一說好的,這孩子沒有爸爸,她要當(dāng)干媽,讓寶寶多一個人來疼。
說起這些,姜楠有些哽咽。
旁邊的姜阿姨更是泣不成聲,她趕緊把臟水端去倒了。
正好這個時候,門口響起了敲門聲。
病房的門并沒有關(guān),姜楠抬起頭來,看到了那個敲門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