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賢之德？陸正見自己又增加了一些文氣，不免覺得古之圣賢的德行，還是有很多值得學(xué)習(xí)的地方。
沐冰來到陸正的近前，面露感激之色，“多謝陸公子出手相助，不然我這些族人……”
剛才的局面很危險，如果不是陸正出手，不僅船上的貨物保不住，連那些族人都可能死傷很多。
陸正擺手道：“算不得什么事，畢竟我們還要坐你們的船去星海灣，也是在幫自己?！?/p>
沐冰聞言還是感謝了一番，又拿出一個儲物袋表示謝意，務(wù)必請陸正收下。
見此，陸正只好道：“我厚著臉皮拿一半，余下的賞給大家吧，畢竟非我一人之勞?！?/p>
他不拿，其他人也不好拿，也總不好讓沐冰覺得一直欠他什么人情。
沐冰見陸正如此講究，微笑道：“便依陸公子之言?！?/p>
沐冰取走一半的謝禮，旁邊的青婉這才幫忙收了好處。
沐冰則把另一半好處作為賞賜分發(fā)給剛才都出力的族人們。
眾人不禁歡呼雀躍，一掃身體的疲憊，對陸正兩人越發(fā)敬重。
陸正站在甲板上慢慢調(diào)息，又觀察四周，確定附近水域沒有什么異常。
青婉在一旁護(hù)法，見陸正面帶一絲倦容，小聲道：“累到了？”
“有點?！标懻⑽⒁恍Γ爱吘刮疫€沒有厲害到能夠搬山填海，好在學(xué)的本事多?！?/p>
如果只是單純的使用浩然正氣，陸正可沒有把握帶著這么一艘大船脫離那片水域。
青婉不禁看了看水澤，幽幽道：“這個地方還真是充滿危險啊，天氣變化多端，說來就來的暴風(fēng)雨，說來就來的暗流……”
陸正等人剛剛離開的暗流水域，幾處巨大的漩渦氣勢緩緩消減。
沒過多久，整片水域再次平靜下來。
在離水域的不遠(yuǎn)處，一個身影若隱若現(xiàn)漂浮在水面。
是一位年邁的老者，穿著灰白的衣裳，躬著身子，裸露的一小片背部隱約可見一層厚實的殼。
觀其外貌特征，明顯有龜妖一族的血脈。
老者看向大船剛剛遠(yuǎn)去的方向，搖頭嘆氣道：“居然讓他們避過去了，真是可惜，沒想到船上有高手……”
剛才為了避免被人發(fā)現(xiàn)，他離得有點遠(yuǎn)，亂流水域的情況看不太真切，但明顯是船上有強者出手，才能讓大船順利通過了那片水域。
老者小聲嘀咕一陣，隨即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烏龜殼。
他一手施法，烏龜殼閃爍光彩。
旋即一陣空間波動，老者消失在原地。
再一次出現(xiàn)之時，老者已經(jīng)到了另一片空間，數(shù)里大小的空間彌漫著水靈氣，潮濕的地面還長著一層水草。
一些死亡的水中妖獸靈魚散落各處，還有不少靈礦石之類的天然靈物。
都是剛才那場漩渦吸卷進(jìn)來的東西。
沒錯，之前的暗流漩渦是老者的布置。
云夢澤有自然的異常暗流，但老者有一件空間寶物，也可以模仿那樣的暗流，利用空間漩渦吸取一片水域中的靈氣、靈物。
他是見到有水族大船路過這里，便偷偷在其途徑的路上埋下了布置。
老者沒有料到這一次居然會失手。
“真是可惜啊，那是鮫人族的商船，上面不知道帶了多少好東西……”
老者搖頭晃腦，嘴里叨叨不停，還一時念念不忘。
雖然以前也有沒撈到好處的時候，但這一次他明明很有把握的，結(jié)果那么一艘大船直接順利通過了。
好在還是在水里撈到些雜七雜八的東西，不算太虧。
老者在那里撿拾靈物，分門別類。
忽地，他目光一側(cè)，見到不遠(yuǎn)處有一卷紙，隱有靈韻光芒。
老者眼睛一亮，連忙快步過去。
還沒走近白紙，他便感到一絲排斥的力量，很不凡的力量，讓他不敢靠得太近。
“這是……”
老者頓足打量一陣，“應(yīng)該是什么字畫靈物，這得好好保存起來?！?/p>
老者拿出一個長條形的玉盒，隨后拋出玉盒。
玉盒飛向那卷紙，將之收了起來，以玉中靈氣溫養(yǎng)。
老者見了嘿嘿一笑，收回玉盒，準(zhǔn)備之后慢慢研究。
接著，老者繼續(xù)收拾這片空間里的其它靈物。
……
沐冰讓眾人休整片刻，依舊擔(dān)憂這片水域不安全，趁著夜色又指揮人迅速行船趕路。
陸正服了一粒云夢宗的丹藥，加快自身恢復(fù)精氣神。
沒多久他就感覺自己精神充沛，已然調(diào)整過來。
之后，陸正站在船頭，好奇觀察沐冰他們?nèi)绾卧谝雇硇写?，也好學(xué)習(xí)一些經(jīng)驗。
時間悄然溜走，很快到了清晨。
青婉迎著朝陽吐納靈氣，一群半大的孩子也學(xué)著青婉在那里修行。
不過這些半人半妖的孩子多是沒有修行的根基，想要就這么吸收煉化天地靈氣是不行的，只是在那里有樣學(xué)樣。
妖和妖之間的修行之法不一定相通，青婉也不好輕易指點他們修煉。
她是草精，吸收點太陽精氣沒什么壞處。
但其它妖就說不定了，有一種說法叫走火入魔，還有一種說法叫引火燒身，不能亂學(xué)的。
青婉修煉了一陣，興沖沖道：“來來來，今天教你們新的知識！跟我念，人之初，性本善……”
有小孩不禁細(xì)聲道：“我們不是人吧？”
青婉背著小手，一本正經(jīng)道：“怎么不算人？只要長得像人，有仁人之心，便可稱作人。同理，即便是人，要是心眼很壞，那就不能叫人！圣人有言……”
青婉像個先生一般，給這些半大的孩子們講著道理。
雖然這些孩子不是太能理解，但感覺還是很有道理的樣子。
沐冰站在不遠(yuǎn)處，看著青婉教導(dǎo)他人，不禁道：“真是個不錯的孩子。若是我族有像陸公子這樣的先生就好了?！?/p>
沐冰顯然清楚青婉小小年紀(jì)能懂這么多，必然是陸正教出來的。
旁邊的陸正聞言，不禁道：“她天生便善，又聰慧好學(xué)，與我關(guān)系不大?！?/p>
陸正回想以前的青婉小小一只，還未成精便受文氣滋養(yǎng)，成精之后即可辨別善惡，他的教導(dǎo)只是加快了對方的成長。
沐冰轉(zhuǎn)而幽幽道：“其實我還挺羨慕你們的，能夠到處游歷，肆意瀟灑。”
她雖然是四境的妖，但作為鮫人一族，還得為同族的生存生活奔波，沒有什么自由可言。
陸正聞言笑了笑，說道：“人前風(fēng)光罷了，我身上的擔(dān)子也不輕的?！?/p>
沐冰目露異色，微訝道：“陸公子還有什么顧憂的？”
陸正道：“太多了?！?/p>
沐冰見陸正沒有細(xì)說，倒也不好再問。
她抬手指向前方，說道：“再行百多里，就到我們鮫人族聚集的一個小島了，到時候我們會在那里?？堪胩?，搬運一些物資。”
“沒問題，我不急的?！标懻f道。
堅實的大船乘風(fēng)破浪，一路疾行。
遠(yuǎn)處水澤，隱約可見一個黑點，是一座島嶼。
又行了些許時間，波光粼粼的水面上，有一些身影起起伏伏。
青婉定睛一看，開口道：“有人在游泳哎，是在捉魚嘛？”
離得有點遠(yuǎn)，青婉只能看見有些人在水中撲騰，還以為是在捕魚。
旁邊的沐冰微笑解釋道：“不是在捕魚，是在采珠。這片水域的水下百丈有我們養(yǎng)的珠貝，他們在這里潛水采珠……品質(zhì)好的珠子再煉制一番，然后就成了你們說的鮫人珠，可以拿出去賣個好價錢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青婉恍然點頭。
青婉忍不住看向水面，目光閃閃似乎想透過深水找尋那些珠貝，奈何她的眼神還沒有那么好使，只能看見有魚兒在淺水游動。
遠(yuǎn)處正在采珠的鮫人們也看見了大船，發(fā)現(xiàn)是同族的船只之后，便朝大船游來。
等雙方距離更近了一些，陸正和青婉發(fā)現(xiàn)水中的鮫人都是正兒八經(jīng)的鮫人。
這些鮫人體型比常人要小，面容也和人略有不同，最主要的是人身魚尾。
船上有純血的鮫人，比如沐冰，不過沐冰已經(jīng)完全化形，所以和有魚尾的鮫人大不一樣。
出去行商走船，這些有魚尾的鮫人行動不方便，但合適在這里養(yǎng)珠采珠。
鮫人的特性，讓他們能輕易潛入深水。
即便船上某些半人半鮫人的水手都做不到。
聽到沐冰的講述，青婉嘖嘖稱奇，“還真有尾巴，好厲害的樣子?！?/p>
沐冰聞言一笑，“他們倒覺得有腳的人才厲害?！?/p>
有尾的羨慕有足的，有足的羨慕有尾的，在鮫人族中也是比較常見。
云夢澤的鮫人一族，很久之前便與人有血脈交流。
由于血脈各異，鮫人的形態(tài)有所差異。
當(dāng)然也有保持純血，努力靠修煉化形的鮫人。
而這一類鮫人在同族中的地位最高。
青婉瞪眼打量著這些鮫人，滿臉都是新奇。
之前只是聽人描述，現(xiàn)在親眼見到倒是讓她大開眼界。
水中的鮫人游到大船的旁邊，一個個甩動魚尾快速在水中游動。
有的鮫人還朝船上的一些同族打著招呼，顯然是舊識了。
還有嬌美的鮫人唱著不知名的曲兒，連詞也聽不懂，卻是悠揚動聽，似乎在歡迎遠(yuǎn)歸的族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