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生見到朱砂,就像看見了救星,“朱砂,我不知道因何得罪了主上,你救我回去,我跟主上解釋!”
事到如今,丹生還以為是自己犯了什么錯,讓蛟龍引禁制要滅他。
朱砂懸空而立,看到追逐的兩人,目光幽幽。
“你幫我攔住后面那個人,他有點本事……”
丹生向著朱砂沖去,想著大家都是鬼,加上舊相識,怎么也能一致對外,幫他對付陸正。
朱砂見到丹生過來,只是猶豫了一下,便朝著丹生一抓。
猶豫那么一下,倒不是因為不想對丹生出手,而是感覺自己來得不是時候,打擾了陸正誅鬼。
即便不用她出手,陸正也能將丹生拿下。
但丹生非要往她這邊撞,讓她不得不動手。
逃跑中的丹生只感覺身形一滯,整個鬼就一下子被朱砂抓在手中。
“快帶我走!”
丹生一時沒有想那么多,急急忙忙催促道。
朱砂充耳不聞,飄然向著陸正飛去
陸正見到朱砂,停下腳步站在山間,手中弓箭化作浩然正氣收入體內(nèi)。
直到這個時候,丹生才感覺氣氛有些不對,他想要從朱砂手里掙脫,卻是使不上力氣。
“你,你要做什么……”丹生心中滿是不解。
朱砂飄然落到陸正的近前,低聲道:“小女子來得不是時候,打擾了公子的雅興?!?/p>
陸正聞言淡淡道:“斬妖除鬼,可不是什么雅事?!?/p>
朱砂隨手一丟,就將丹生丟到陸正的腳邊。
丹生被一個無形的力量束縛,魂體動彈不得。
他心中大駭,一時沒想明白朱砂怎么和陸正搭上了關(guān)系。
“你……他可是修有浩然正氣的書生,你們……”
丹生只感覺心都涼了,盯著朱砂道:“是你,你背叛了主上!”
陸正看著丹生,緩緩道:“你說的那位,早就死了?!?/p>
“怎么可能!”丹生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。
陸正微微搖頭,沒有再解釋什么,抬起右手拍向丹生。
丹生目光一頓,想要說些什么,但卻是來不及說一個字,連慘叫聲都沒有發(fā)出,直接被陸正一掌拍得灰飛煙滅。
【你斬殺一只二境惡鬼,文氣+20!】
丹生跌了境界,以至于只提供了二十點文氣。
不過陸正不會嫌少,他這一路游學(xué),讀書、行善、除惡……就是靠著積少成多,現(xiàn)在文氣已經(jīng)三丈有余。
陸正收回手,轉(zhuǎn)而看向朱砂。
朱砂連忙上前幾步,拿出一個精致的儲物袋遞上,“這是公子定制的內(nèi)甲,公主命我給公子送來?!?/p>
幾天前,朱砂就帶著東西來了開陽縣。
她先是去了一趟縣城,給了蕭山他們要的甲衣。
得知陸正還在外游學(xué),就出來尋找陸正,一路打聽一些消息,今晚正好相遇。
陸正接過儲物袋,打開看了看,里面放置著幾套衣服,還有一封信件。
朱砂又開口道:“公主說,你不要的那份蛟龍骨皮都很有價值,這幾套甲衣不值什么。公主不知道陸公子喜歡什么,陸公子想要什么寶物,可以跟我說一下……或者等陸公子以后去了太安,可以去公主的寶庫任意挑選?!?/p>
“公主有心了,我并不缺什么?!标懻f道。
有些人的人情,還是不能隨意欠的。
況且陸正本就是個容易滿足的人,不覺得自己缺什么寶物。
朱砂便道:“那陸公子可有什么話,讓小女子轉(zhuǎn)達給公主?”
陸正想了想,說道:“替我道一聲謝吧?!?/p>
陸正實在想不到有什么話需要說的,他也不是個阿諛奉承之人。
他和安靖的關(guān)系簡單就好,君子之交淡如水。
朱砂心道陸正還真是與眾不同,安靖可是一國長公主,一些世家貴族想要跟公主搭個話都極為難得。
之前蕭山他們收了東西,都說了一大番對公主的好話。
陸正對安靖的態(tài)度,卻似乎一點也不看重那一層公主的身份。
“我會將話帶到的?!敝焐拜p輕點頭道,“陸公子可還有什么事情囑咐?”
陸正道:“你來得正好,跟我去一個地方吧?!?/p>
陸正轉(zhuǎn)身折返向山谷,邊走邊道:“今晚七月半,丹生引來了不少鬼物,你即為鬼中之王,可有什么法子解決?”
朱砂幽幽道:“陸公子出手,不是能夠輕易解決?”
陸正解釋道:“多是些孤魂野鬼,不曾作惡,實在不好全部滅殺?!?/p>
那樣的鬼物,他滅了也漲不了半點文氣,實在沒有必要多造殺孽。
但又這么讓那些鬼物聚集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“原來如此,陸公子仁善?!敝焐包c頭道,“公主賜給小女子一件裝鬼的寶物,可以將那些鬼物裝起來,讓它們自生自滅?!?/p>
尋常的鬼物存在的時間不會太長,不開靈智不知修行,便如普通草本一般會枯萎消亡。
山間,一些出來游蕩的鬼物還在被吸引著去往山谷。
朱砂見到那些鬼物,直接拿出一個造型古樸的銅鏡。
銅鏡散發(fā)著一股特別的力量,能將鬼物給吸卷入鏡中。
朱砂說道:“此鏡之中有片特殊空間,專門收納鬼魂,亦可以當(dāng)作一件攻擊法寶。”
一人一鬼很快來到血池所在的洞穴。
之前陸正攻擊丹生的時候,把這口血池也差不多給毀了。
此時整個山洞里都聚集著不少鬼物,沒有像之前一樣往血池里面跳。
朱砂見狀,利用銅鏡將這些鬼物都給收了起來。
“今晚夜長,此地烏煙瘴氣,還請陸公子移步它處歇息。這里就交給小女子吧,保證方圓十里之內(nèi),不會存在一只小鬼?!敝焐拜p聲道。
“也好,有勞了。”
陸正微微點頭,轉(zhuǎn)而離開了洞穴。
他來到附近的一座山頭,正是之前烏鴉所在的地方。
那只烏鴉還在樹枝上閉目養(yǎng)神,吃了一粒丹藥之后,感覺渾身舒坦。
烏鴉聽得動靜,睜眼發(fā)現(xiàn)陸正返回,不禁興沖沖道:“公子可有什么發(fā)現(xiàn)?”
“有鬼作妖,已經(jīng)伏誅?!标懻f道。
“公子厲害!”烏鴉轉(zhuǎn)而看向山谷,“不過那片地方,看著陰氣還是很重啊。”
陸正道:“無妨,有一只鬼正在幫忙,過了今晚,這片山就能恢復(fù)如此?!?/p>
“嗯?”烏鴉想了想,驚訝道,“公子還和鬼有交情啊?!?/p>
陸正笑了笑道:“我還和你們這些妖打交道呢,沒有什么好奇怪?!?/p>
“也對!”烏鴉點頭道,“聽聞公子明辨善惡,對我們這些不做壞事的小妖都一視同仁?!?/p>
陸正尋了一個僻靜處,然后拿出剛才得到的儲物袋,將里面的內(nèi)甲取出來。
三套內(nèi)甲,都是一模一樣,由蛟龍的皮制作而成。
說是內(nèi)甲,但陸正看著卻覺得像緊身衣,僅留頭部手足在外,甚至還有可以翻轉(zhuǎn)的護頸,必要時可以保護脖子。
他取了一套穿在身上,貼身的內(nèi)甲,有一定的延展性,穿起來并沒有什么不適,一點也不影響行動。
陸正拿著長劍朝自己狠狠劈刺了幾劍,根本破不了甲,力量也被削減了不少,防御效果很強。
再給自己來了幾下伏虎拳,也僅是稍微感覺到些許余力。
加之他現(xiàn)在本身的體魄本來就強橫,一點傷害都沒有。
“不錯,不錯!”
陸正很是滿意,這準五境蛟龍皮制作的衣物,防御力就是不一般。
陸正套上外衣,將另外的兩套內(nèi)甲收入文宮。
接著,陸正取出信件查看。
信件入手,陸正就感覺有點沉,里面似乎不止是信。
拆開信件,一塊牌子從信封里掉落出來。
牌子巴掌大小,呈現(xiàn)紫金之色,有一抹靈韻氣息流轉(zhuǎn),看起來并非凡物。
陸正拿著牌子看了看,兩面都有些字,“安御史司,行走……”
陸正回想了一番,御史乃是朝廷監(jiān)察百官的一個官職。
而安御史司,便是安國糾察百官之所。
其中有行走一職,類似于前世他知曉的錦衣衛(wèi),但權(quán)力更大一些。
御史行走甚至可以把縣令停職查辦。
縣令之下,若有犯了死罪的官民,證據(jù)確鑿之下,就地誅殺也沒有人敢說什么。
先斬后奏,皇權(quán)特許!
即便是安國的修行中人也不例外,哪怕是有秀才的功名,也可以直接緝拿問罪。
而像一州的州牧、刺史那樣的高官,對于安御史司的人也不敢過分擺什么身份。
因為哪怕只是御史司里面的一個小官,奏折都能直達天聽,不會經(jīng)由他人之手,根本招惹不得。
陸正愣了一下,沒想到安靖居然會給自己這么一塊牌子。
他連忙又把信封取了出來,是很長一封信。
安靖沒有什么客套話,禮貌問了一下陸正最近過得如何,便說了不少自己的事情,都是些瑣事,看起來更像是朋友之間閑談抱怨,沒有一點架子。
最后,安靖還說明了給陸正這塊牌子的原因。
說什么在安國作亂的不止妖鬼,還有一些惡人,其中不乏在官府尸位素餐之輩。
安靖給陸正這塊牌子,就是想讓陸正便宜行事,免得遇到某些人不好下手。
并且告知陸正這并非給他一個職位,只是一個虛職,他以后用不著牌子,可以隨時還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