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光閃爍,漫天飛舞,整個戲臺已經(jīng)被刀光占滿。
而身處中央的趙湛,仿佛馬上就要在亂刀之下,化作肉泥。
然而下一秒,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。
剛剛出刀的黑衣武士就飛了出去。
什么?
二檔頭頓時冷汗直冒,看了一眼倒地的兄弟,又看了一眼趙湛,滿臉的不可思議。
自己兄弟什么水平,他怎么會不知道?
比自己差一點而已。
也是皇城司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高手。
結(jié)果,一招都沒接住,就被打飛了。
回頭再看看趙湛,依舊穩(wěn)坐釣魚臺,這逼裝的,絕了!
同時也把在場的其他人震撼的無以復(fù)加。
尤其是徐婆惜,滿眼都是小星星了。
這就是自己男人,又帥又強!
“小子,你他么的……”
二檔頭臉色鐵青,右手一拍腰間長刀,長刀順勢出鞘,然后一聲怒罵……
再然后就跪下了。
眾人也是一臉納悶,這皇城司現(xiàn)在咋這么慫了,打不過就下跪嗎?
王琦也是一臉懵逼,直接走上前去,“二檔頭,你傻了嗎,你給這王八犢子跪下干啥?”
二檔頭現(xiàn)在真是有苦難言,若不是這孫子是自己頂頭上司的兒子,他真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!
深吸一口氣,他伸手食指,輕輕的指了指。
王琦這才注意到,趙湛手中多了一塊令牌,上面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,“天策上將!”
“天策上將,哪位呀?”王琦絞盡腦汁后,直接上前從趙湛手中奪下令牌,說了句,“你小子哪淘來的玩意,借我耍耍,是古董嗎?”
臥槽!
這是傻子吧!
其他人也紛紛露出看傻子一樣的眼神。
當(dāng)今趙宋王朝,誰是天策上將,誰是?
二檔頭露出比苦還難看的笑,咳嗽一聲,然后小聲提醒了一句。
撲通!
王琦很爽快的跪下了,雙手將令牌奉上。
其他人也紛紛跪地,“拜見太子殿下!”
“拜見太子殿下!!”
趙湛擺擺手,“起來吧!”
“謝殿下!”
王琦還傻乎乎的跟著站起來,可馬上又被二檔頭拽了下去。
傻嗎?
別人能起來,你他么能嗎?
趙湛饒有趣味的盯著王琦,“喜歡本太子的令牌?”
王琦點點頭,又迅速搖頭,“臣不敢,臣錯了,我真不知道您是太子殿下,求太子殿下饒命啊!”
趙湛沒搭理他,誰搭理一個傻子?
“二檔頭,你是皇城司二檔頭?”
二檔頭無比恭敬的跪伏于地,額頭貼著地面,顫抖著聲音說,“是,俺是?!?/p>
“你威風(fēng)呀!”趙湛把玩著令牌,“你是真威風(fēng),比本太子還威風(fēng)?!?/p>
“不敢,臣不敢威風(fēng),威風(fēng)不敢?!倍n頭只覺得背脊都竄過了一絲寒意。
“官居幾品?”趙湛又問。
“回殿下,八品?!倍n頭臉上已經(jīng)是冷汗直冒。
“哦,八品官就這么狂了,天子腳下就敢說殺人就殺人,要是出了東京府,是不是到處殺人為樂?”趙湛語氣已經(jīng)變了。
“不,不敢,臣不敢?!倍n頭屎尿都快要被嚇出來了。
趙湛起身,語氣冰冷,“濫用職權(quán),草菅人命,你罪當(dāng)誅!”
“啊,殿下饒命,殿下饒命?。 倍n頭嚇壞了,磕頭如搗蒜。
“斷指!”趙湛猛的轉(zhuǎn)身。
二檔頭臉一白,毫不猶豫的拔刀切下,頓時戲臺上鮮血淋漓,一根血指出現(xiàn),他也幾乎疼的堅持不住,可還是咬牙堅持,跪著不倒。
“是個漢子!”趙湛默許點頭。
目光一轉(zhuǎn),又落到了王琦身上,“你呢,是斷手還是斷指?”
“我……我啥也不想斷,殿下求您了,求求您了,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?!蓖蹒鶉槈牧?,忙磕頭求饒。
這種雜碎,趙湛懶得親自動手,淡淡道:“叫你爹來,要快,半個時辰不到,就等著給你收尸吧!”
說完,他轉(zhuǎn)身就朝戲臺樓上走去,他還沒忘記下面給徐婆惜吃。
趙宋人家吃食很簡單,除了餅就是面,不過已經(jīng)有炒菜了。
趙湛下了一碗面,豬油打底,荷包蛋,蔥花點綴,老醋澆給,一碗清湯雞蛋面就出鍋了。
望著面前的面,徐婆惜眼睛濕潤潤的,想控制卻控制不住,眼淚止不住的流。
“咋了?”趙湛明知故問。
“沒……沒事,風(fēng)大,吹眼睛里了。”徐婆惜遮掩道。
趙湛淡淡道:“喜歡吃,以后我天天給你做?!?/p>
不知是感動,還是意切,徐婆惜竟然主動上前攬住趙湛的脖子,獻上了自己的熱吻。
趙湛自然是順?biāo)浦?,手順勢透過破碎的裙邊,一探幽徑……
結(jié)果,就在這關(guān)鍵時刻,樓下傳來一聲呼聲。
“臣王宗楚給太子殿下請罪了,求太子殿下高抬貴手,饒了俺兒吧!”
“我上早八!”
趙湛氣的大罵,槍都上膛頂火了,這個時候停下,太難受了。
“殿下,來日方長,別誤了大事,奴……妾身等著您?!毙炱畔尚哂蔚?。
趙湛露出男人特有的壞笑,“老子收拾完王家父子,馬上就回來,你乖乖的等著我哦?”
“王宗楚,王琦,你們兩個烏龜王八蛋等著,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們!”
趙湛臉色很難看,走路帶風(fēng)。
瞥了一眼已經(jīng)跪好的王宗楚,沒好氣的說了一句,“這不是王大人嗎,本太子沒去拜見您,您怎么先一步來拜見我了,有失遠迎呀!”
“臣不敢,臣不敢!”王宗楚心里恨死自己兒子了,要不是親生的,早打死了。
你他么的惹誰不好,非惹這尊煞神,沒見到連太上皇都他么頭疼嗎?
滿朝文武哪個不怵一頭,誰見了,不擱著幾百米都要繞路走,你他么還傻乎乎的自己送上門來?
完了!
太子殿下有名的驢打滾,還粘身土。
今日不出血,這事沒完。
“都退下吧,本太子要與王卿單聊?!?/p>
“是!”
所有人迅速離開。
“王卿,要是本太子沒記錯,咱們還是親屬,你是我爹的舅舅,對吧?”
屏退眾人,趙湛沒有問罪,也沒有責(zé)罰,反而問了一些無關(guān)痛癢的東西。
“回殿下,是?!蓖踝诔睦锎虿荩拥钕鲁隽嗣牟缓脤Ω叮@是啥意思?
趙湛點頭,“按照民間傳統(tǒng),我該叫您舅爺?!?/p>
“啊,臣不敢,臣不敢呀,君臣有別,臣不敢!”王宗楚更害怕了。
“別害怕,起來吧,你們父子都起來吧,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?!壁w湛越是客氣,王家父子越害怕。
誰知道太子殿下憋著什么壞招?
王家父子哆哆嗦嗦的起來,腰幾乎彎成九十度。
“王卿,在東京府王琦比你可有名氣的多呀!”
趙湛忽然沒頭沒臉的來了這么一句。
聞言,王宗楚暗道不好,太子殿下這是要動手了!
“不過嘛,紈绔子弟嗎,有什么,自己老爹有權(quán)有勢,紈绔一點,也未嘗不可,無傷大雅?!壁w湛看著王宗楚說道:“你說是吧?”
王宗楚撲通跪地,連連求饒。
趙湛也不攔他,問道:“你們王家如今是如日中天,你也是太上皇身邊的紅人,又執(zhí)掌皇城司,可謂是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,王琦紈绔一點,也無所謂,可你總不能永遠大權(quán)在握,你們王家永遠如日中天吧?”
啥意思?
要弄我王家嗎?
“殿下,請示下?!蓖踝诔悔w湛不冷不熱的語氣,給折磨的快要哭了。
趙湛也不拐彎抹角,直截了當(dāng),“你若是能封個郡王,世襲罔替,即便是你百年之后歸了西,你們王家依舊是皇親貴胄,你兒子也照樣紈绔。”
“郡王?”
王宗楚那張老臉徹底繃不住了,眼神也隨之變得火熱。
郡王是什么概念?
世襲罔替,綿延萬年。
趙宋王朝不倒,那便是萬年的富貴。
什么官居一品也好,什么皇帝紅人也罷,都比不上一個郡王來的實在。
“殿下,您……您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王宗楚已經(jīng)隱約猜到了。
趙湛冷漠的眼眸里,像一潭湖水激起了漣漪,波濤暗涌,聲音不卑不亢,“本太子要監(jiān)聽天下!”
“我要知道趙宋王朝,從上到下,任何一個人的一舉一動!”
“什么?”
饒是王宗楚早有準(zhǔn)備,還是被嚇了一跳。
這豈不是意味著他要背叛太上皇趙佶?
太子要圖謀不軌?
趙湛不給他廢話的機會,直接拔刀抵在王琦的脖子上,“王卿,你兒子侮辱當(dāng)今太子,持械威逼,意圖造反,我現(xiàn)在就是直接殺了他,好像也沒什么問題?”
王宗楚心底掙扎了許久,終于還是同意了。
當(dāng)然,趙湛沒有告訴對方,自己還有兩支暗軍,一個是趙二虎,另一個是鎮(zhèn)關(guān)西。
這三股暗軍,互不統(tǒng)屬,互相掣肘,防止一家獨大,才最符合根本利益。
此時。
白鹿書院。
陳靈兒手捧兩首詩詞,托著腮,時不時臉頰一紅,低頭莞爾,盡顯小女子的嬌憨。
“小姐,你沒事吧,是不是發(fā)燒了,臉呀這么紅?”
陳靈兒恢復(fù)神態(tài),“沒事?!?/p>
“小姐,是在想那位公子吧,可惜,人家連給小姐見面的機會都沒有,轉(zhuǎn)身就走了?!?/p>
“胡說,他……想必他是有要事才……才離開的?!?/p>
小環(huán)搖頭嘆息,“女子莫入情,入情成瓜娃子嘍。”
“小環(huán)……我打你。”陳靈兒起身,作勢欲打她。
小環(huán)忙躲開,“小姐,小環(huán)說得不對嗎?自從勾欄瓦肆回來,您整日抱著這兩首詞,茶不思飯不想,快魔怔了,你還說沒墜入愛河?”
陳靈兒不愿搭理她,心思都放到了兩首詞上面。
只聽小環(huán)嘆息道:“說不定,人家公子現(xiàn)在還不知如何快活呢?”
這說的倒是實話!
此時的趙湛正在勾欄瓦肆中,與徐婆惜舉案齊眉,雙宿雙飛,好不快活。
不過,趙湛也沒忘了正事,招攬人才。
這不,幾日后,又去了白鹿書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