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湛沒有暴露身份,還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前往白鹿書院,結(jié)果一樣,被擋在門外。
氣的鎮(zhèn)關(guān)西都要耍潑皮了。
這不是欺人太甚嗎?
三番兩次來了,再怎么樣,也該給個面子吧,結(jié)果還是不行。
“你們幾個狗眼看人低的玩意,你們知道俺家公子是誰嗎?”
“是誰?”門童斜眼盯著鎮(zhèn)關(guān)西,不屑一顧。
“俺家公子是當(dāng)今……”
“鎮(zhèn)關(guān)西!”趙湛搖搖頭,用身份施壓,這是對白鹿書院的侮辱。
既然正面實在是進(jìn)不去,哪就算……
“哪就不算完,正面進(jìn)不去,那就爬墻,老子不信了,區(qū)區(qū)一個白鹿書院能擋住我!”
說干就干,趙湛和小骰子,鎮(zhèn)關(guān)西三人一合計,全票通過。
從狗洞進(jìn)入白鹿書院。
他們剛剛離開,一輛馬車緩緩駛來,馬車上一個絕美女子正手捧兩卷詩詞,仔細(xì)默讀,時不時露出少女般的憨態(tài)。
忽然一抬頭,不遠(yuǎn)處拐角處,出現(xiàn)一個熟悉的背影。
“是他?”
可惜,背影隨即一閃而過。
“哎,想必是自己眼花了?!?/p>
“這是怎么了,最近這是怎么了?”
“書也讀不進(jìn)去,字也練不下去?!?/p>
“你這個混蛋,口口聲聲說喜歡我,為何也不來看我?”
“果然是,男人的嘴騙人的鬼……”
此刻。
趙湛,鎮(zhèn)關(guān)西和小骰子三人成功潛入白鹿書院。
好巧不巧,三人剛走到書院偏門,鎮(zhèn)關(guān)西和小骰子就被書院護(hù)衛(wèi)抓了個現(xiàn)行。
理由很充分。
鎮(zhèn)關(guān)西一看就不是好人,一臉的兇神惡煞,也絕不會是書院客人。
小骰子更不用說,不是小偷就是頑童。
兩人直接被驅(qū)逐出書院。
好在趙湛模樣還算周正,僥幸留了下來。
可隨著他進(jìn)入白鹿書院深處,奇特的舉動,還是引起了白鹿書院學(xué)子的注意。
什么奇特舉動。
走一步,左看右看,逢人就問,“你知道陳靈兒小姐嗎?”
在幾個熱情學(xué)子的“幫助”下,趙湛也被迫開始了“逃亡”之路,跟書院護(hù)衛(wèi)開始了斗智斗勇。
“我去,這群讀書人沒一個好東西,臉上笑呵呵的,??永蠈嵢??!?/p>
趙湛背靠一個亭子,呼哧呼哧的喘息,一轉(zhuǎn)頭,迎面是個白發(fā)蒼蒼的老頭。
老頭也盯著他,“年輕人體力真好,小心別摔著了?!?/p>
“放心,這算啥事?!?/p>
恰在這時,書院護(hù)衛(wèi)追來了。
“喂,老頭,別亂說話,否則后果自負(fù)?!壁w湛晃了晃手臂,三步并作兩步,跨步一蹬,整個人都跳上了亭子頂端。
老頭也是驚得不輕,暗道:“這年輕人好大的力氣,竟然可以單手抓著亭子橫梁而不墜,厲害呀!”
書院護(hù)衛(wèi)沒靠前就離開了,趙湛正納悶?zāi)?,扭頭看到老頭案牘上的棋盤,眉頭不禁一皺,“好漂亮的棋子,這是玉的吧?”
“非也,是木頭的,萬年沉香木?!崩项^一臉自豪道。
“吹牛吧,老頭?”
趙湛拈起一顆棋子,細(xì)細(xì)把玩,搖頭道:“硬的跟石頭一樣,聲音也是鐵石聲,你告訴我是木頭,把我當(dāng)傻子呢?”
老頭撫須而笑,“你這小子呀!”
“年輕人,想不想要這棋子棋盤,價值不菲哦?”
趙湛搖頭,“我要這屁玩意有啥用,不當(dāng)吃,不當(dāng)穿的,不要?!?/p>
老頭愣了。
咋不按套路出牌。
不是應(yīng)該你想要,然后我再說下面的嗎?
那就換個套路。
老頭眼皮一頓,笑道:“你不是書院的人吧?”
趙湛斜目盯著老頭,擼了擼衣袖,“啥意思,威脅我?”
老頭連忙擺手,“非也,非也,老朽在書院待了多年,對書院的老師,學(xué)子都比較熟悉,我看看能不能給你幫個忙?!?/p>
趙湛松了一口氣,直接坐在了老頭對面,“我要找的人是你們院長的女兒。”
“哦?”老頭臉一沉,不動聲色道:“你找她何事?”
“能啥事呀,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唄?!壁w湛胡亂的抓起一把棋子往棋盤上亂擺一通。
老頭眼神微微泛光,“那你潛入書院,是準(zhǔn)備……”
趙湛忽然抬頭,“別誤會,我可不是什么采花大盜,我只是想求見一面,順便讓她幫我引薦一下白鹿書院的院長?!?/p>
“當(dāng)然了,能得到美女芳心,最好不過,得不到就算了。”
“哈哈哈!”
老頭暗暗松了一口氣,饒有興趣的問,“你找白鹿書院的院長何事?”
“我找……”趙湛忽然閉了嘴,“喂,老頭,我憑什么跟你說,走了。”
“不急不急,你若是能贏了我,我便帶你去見白鹿書院的院長如何?”老頭一臉熱切,拉著趙湛不讓他走。
算了!
就當(dāng)來敬老院做義工了。
陪你耍兩把!
“來,擺棋?!?/p>
“好,請!”
“白子先,我先下?!?/p>
“好,請!”
“……”
連輸四十五局后,趙湛將手中棋子一把丟在棋盤上,擦了擦嘴,“不玩了,不好玩,走了?!?/p>
老頭不以為意,胸有成竹的一笑,“我可以認(rèn)為你是輸怕了嗎?”
“隨你的便?!壁w湛就是混不吝,還想拿話激我,門都沒有,當(dāng)老子是三歲小孩?
“那你就不想見見院長之女,那可是趙宋第一才女,才貌雙全的絕世美人?”老頭像是抓住了趙湛的命脈一般。
趙湛慢慢抬起頭,“老頭,少忽悠我了,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就是一個打更的,我便是贏了你,你也帶我見不了陳靈兒,就算是去了,人家憑什么見我,就憑你一句話?”
老頭哈哈一笑,撫須道:“對,就憑我一句話。”
“說準(zhǔn)了?”
“君子一言,駟馬難追!”
“好!”
趙湛隱約覺察這老頭不是一般人,起碼在白鹿書院,有點實力,但不多。
能用得起這么貴的棋子棋盤的,是普通人嗎?
不過,真要實力夠強(qiáng),也不會一個下棋,身邊連個人伺候都沒有,
經(jīng)過分析,他決定試一試,隨即悄無聲息的溝通系統(tǒng)。
“喂?”
“圍棋,你會嗎?”
系統(tǒng):“會嗎?”
“你瞧不起誰,什么叫會,我是無敵。”
“這么說吧,你想讓老頭怎么輸,是輸哭了,還是咋滴,你就說吧!”
趙湛嘴角上揚(yáng),一臉壞笑,“我要讓老頭輸一臉大鼻涕?!?/p>
“好?!?/p>
“難度十八層地獄……”
趙湛趕忙攔住,“不急,慢慢來,我倒要看看這老頭真實身份是什么,我要一步步的贏哭他?!?/p>
“OK,明白了?!?/p>
……
對弈開始了。
第一局。
趙湛以兩子僥幸勝出。
老頭雖然輸了,可信心十足,撫須而笑,“小子,有些手段,不過老夫已經(jīng)知道你的套路了,再來。”
第二局,趙湛還是以兩子勝出。
老頭有點不淡定了,“你小子行呀,不慌不忙的,就贏了?”
趙湛表現(xiàn)的很淡定,心里其實樂開了花,慢慢引導(dǎo),“老頭,干玩沒什么意思,要不然加個彩頭如何?”
老頭摸了摸胡須,“好啊,老夫身上沒什么值錢的東西,就這個棋牌,要不就賭這個棋盤如何?”
“好,那我就用這個這柄長刀為彩頭,這柄長刀隨我征戰(zhàn)沙場多年,砍過不少韃子的腦袋?!?/p>
趙湛長刀出鞘,寒光閃爍。
老頭一愣,想不到這小子還是個武將,武將還有這個棋藝,有點意思?
再看長刀,清水照寒衣,行云似流水,這是寶刀呀!
第三局。
老頭開始認(rèn)真了,每一步都想好久才落子,極為謹(jǐn)慎。
可結(jié)局不出意外,還是憑借兩子勝出。
這下老頭慌了,這棋盤可是先皇賜予的,是重寶。
趙宋官家賜予的東西,可不是鬧著玩的。
哪怕就是趙宋官家賜的一塊面餅子,也不是能隨便送人的。
這下好了,他直接輸出去了。
這要是傳出去,可是抄家的大罪,更重要的是丟人呀!
老頭急躁了,摸了摸全身,連半個銅板都沒有。
“年輕人,咱們在玩,賭什么?”
趙湛搖了搖頭,欲擒故縱,“不玩了,我要回家去,我媽喊我吃飯了。”
“不!”
“不行!”
老頭不顧形象的起身阻攔道:“不能不玩,必須玩,我還沒贏一局呢!”
趙湛還是搖頭,“玩可以,關(guān)鍵你也沒東西了?”
老頭點頭,老臉尷尬,是啊,沒東西了!
“這樣吧,我家里還有一個藏書館,怎么樣?”
趙湛搖頭,“我不識字,要書有個卵子用,不要。”
“那……那你有什么愛好嗎?”老頭問。
“我好女色?!壁w湛一本正經(jīng)道。
“這……這我家里也沒……”老頭忽然眼前一亮,“我有一個閨女,怎么樣?”
老頭這是瘋了吧!
趙湛搖頭,“不行,哪有拿自己閨女當(dāng)賭注的,絕對不行?!?/p>
主要看老頭這德行,這模樣,閨女估計也不會好看了。
不要!
不好看的不要。
老頭一咬牙,“我閨女可是很漂亮的,就賭一把如何,算是我求您了。”
趙湛還是搖頭,“好看,有多好看,比陳靈兒還好看嗎?”
聽到這話了,老頭嘿嘿一笑,“有過之而無不及?!?/p>
“好,那就賭一把。”
“立下字據(jù),省得你到時候不承認(rèn)?!?/p>
老頭:……
奸猾的小子!
你等著,這一次,老夫非殺你一個片甲不留。
趙湛也不敢大意,直接讓系統(tǒng)設(shè)定為地獄模式。
結(jié)局毫無意外,老頭輸了,而且是輸慘了。
趙湛抓起案牘上的字據(jù),“老頭,你輸了,這字據(jù)我就拿走了,回頭把閨女送到我的府上,告辭了。”
亭子內(nèi),只剩下老頭滿臉的不可思議,眼神呆滯,緊緊的盯著棋盤。
“輸了,怎么會輸了,還輸?shù)眠@么慘!”
恰在這時。
一個老奴走上前去,“院長,該用晚飯了。”
“用個屁,老夫一世英名呀!”
隨后,整個人仰面朝后倒去。
“院長!”
“快來人啊,院長暈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