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宮趙湛渾身不卓寸縷,躺在大床上,睡的正香。
突然,急促的敲門聲陡然響起,趙湛睡眼惺忪,都沒搞清楚咋回事,然后門就開了,一陣香風吹進臥室。
“湛兒,借我一把刀子,我要殺了蕭金奴……啊……”
又是突如其來一聲尖叫!
把趙湛僅存的睡意徹底驚沒了。
“趙湛,你混蛋,你怎么不穿衣服?”
趙湛擦了擦眼睛,頓時嚇了一跳,手忙腳亂的套衣服,“趙福金,你……我怎么……你有沒有規(guī)矩,不敲門就進我家,還進我的臥室?”
趙湛真是尷尬死了,趙福金這小妮子也太沒規(guī)矩了!
自己可是他的親侄子!
足足半個時辰,倆人才把剛剛的尷尬化解掉。
“說吧,又有啥事?”趙湛緊了緊腰帶。
趙福金被這么一問,委屈的豆大的淚珠的嘩嘩掉落,“我……我被人欺負了,你管不管吧!”
“管,當然管?!?/p>
趙湛帶著懷疑的眼神盯著她,“誰敢欺負你呀?你可是皇宮一霸,有太上皇護著你,還用得著我?guī)湍???/p>
“蕭金奴,就是她欺負我的!”趙福金恨的牙根都癢癢。
趙湛搖頭,“不認識。”
“廢話,她是我爹爹新娶的嬪妃,你怎么會認識?!壁w福金白了他一眼。
“哦,你小娘呀?”趙湛笑了笑。
“你娘,是你娘!”這可把趙福金氣的夠嗆。
“好了,說說咋回事。”趙湛也就聽個樂呵,這事他可管不了,清官還難斷家務(wù)事,何況還是皇家的事。
趙福金擦了擦眼淚,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,當然肯定添油加醋,把自己說得很委屈。
原來這位叫蕭金奴的嬪妃,最近很得趙佶的喜愛,從寵婢直接青云直上,成了寵嬪,兩人因為一件首飾起了沖突。
一位是趙佶最疼愛的女兒,一位是趙佶最疼愛的妃子。
這不,誰也不服誰,掐起來了。
趙湛無語,大早上的就為這事呀?
“好了,多大點事,去我的庫房,你隨便挑,隨便拿,不就是幾件首飾嗎?我給你幾百件,別煩我。”
趙福金這才作罷興高采烈的搬了兩箱子,你沒看錯,是兩箱子首飾。
趙湛雖然突然暴富,可也扛不住這么造,可也無可奈何,誰讓自己大話說出口了。
這事還沒完呢?
趙福金這個大嘴巴,為了氣蕭金奴,還故意在她面前炫耀一番,結(jié)果惹出事來了。
后宮立刻傳出一陣風,說是太子東宮庫房內(nèi),金銀珠寶如山,首飾寶貝如海。
蕭金奴正得圣寵,大半夜在床上,跟趙佶一哭二鬧三上吊,非要也去挑幾件。
趙佶也頭大,誰讓自己好這口,關(guān)鍵槍都頂火了,只能委屈趙湛了。
蕭金奴不止自己來了,還帶來了皇子趙瑾。
并且還尋了一個名目,說是趙湛繳獲金韃人的財貨有宮中皇室的一份。
這不,直接闖入了東宮。
東宮庫房。
四個金槍班直正守護庫房,這時趙瑾帶著蕭金奴就來了。
“打開庫房!”
趙瑾抽了抽鼻子,眼睛直盯著庫房,一門心思準備來太子哥哥趙湛這里打土豪。
守護庫房的金槍班直當即阻攔,“沒有太子殿下手令,任何人不得入內(nèi)!”
“大膽!”趙瑾勃然大怒,他可是當朝皇子,而且還身后還有蕭金奴,這不是赤果果的打臉嗎?
趙瑾臉一沉,壓住怒火,“我是趙宋皇子!”
“知道,沒有太子殿下手令,任何人不得入內(nèi)。”金槍班直可不認什么狗屁皇子,只認趙湛的手令,這才是規(guī)矩。
“你!”
趙瑾怒不可遏。
這時,蕭金奴扭動著柳腰,輕輕一笑,“二皇子,看來你不行呀,人家太子東宮的一個丘八都不給你面子,算了吧,不行咱們還是趁早回宮吧?!?/p>
趙瑾心頭的怒火立刻被拱了起來,直接硬闖入庫房。
金槍班直一驚,可沒有太子趙湛的手令,他們豈敢放人進入,這是死罪,當即橫槍阻攔。
蕭金奴嫵媚的一笑,“看到了吧,堂堂趙宋二皇子,連東宮一個丘八都不給你面子。”
趙瑾又羞又怒,轉(zhuǎn)身拔出身后護衛(wèi)的長劍,猛的一劍刺進了金槍班直的腰腹,硬闖進去。
另外三個金槍班直也不敢阻攔,只得讓開。
趙瑾和蕭金奴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,直接晃瞎了眼,立刻開始挑選起來。
恰在這時,趙湛與賈詡路過,雖然他們繳獲頗豐,可距離國庫的五千萬兩,還有一部分差距。
趙湛正頭疼呢,迎面碰到了受傷的金槍班直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
趙湛皺眉,好端端的怎么還受傷了?
“回殿下,二皇子硬闖庫房,我等阻攔,二皇子就拔劍傷人?!?/p>
聽到這話,趙湛頓時勃然大怒,二皇子趙瑾,對于這個弟弟,在他前任的記憶中,極為不堪。
那可是東京府有名的紈绔子弟,吃喝嫖賭,無惡不作,傳聞與后宮嬪妃都有不清不楚的關(guān)系。
“這個畜牲,敢傷我的甲士,他活膩了!”趙湛勃然大怒,臉色鐵青。
賈詡趕忙勸道:“二皇子趙瑾深得太上皇和陛下喜愛,此次來東宮,肯定是得到了二位的同意,若是殿下與之發(fā)生沖突,搞不好會引起太上皇的芥蒂,到時候……”
“芥蒂個屁!”
趙湛沒有半點熄火,“老子的兵,在戰(zhàn)場上跟金韃人是拼過命的,是英雄,他趙瑾算個什么東西,就憑他也敢傷我的人?”
“你不用勸說了,老子今天不打的他。連他媽也認不出來,我他么跟他姓!”
“來人,金槍班直集合!”
聽到這話,左右金槍班直無不感動的熱淚盈眶,他們也沒有料到太子殿下把他們看的這么重。
士為知己者死!
賈詡也是一愣,心頭一暖,愛兵如子,這才是明君之像。
算了,他也不阻攔了。
趙湛直接來到庫房,正好碰到趙瑾和蕭金奴指揮手下搬東西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趙瑾!”
趙湛語氣不善。
趙瑾抬頭,立刻迎了上來,“見過太子哥哥?!?/p>
“誰讓你私自闖入我的府邸的,還刺傷我的人?”趙湛懶得寒暄,直接質(zhì)問。
“太子哥哥,什么你的我的,不都是我們趙宋官家的嗎?”趙瑾眼露懼色,他是打心底里懼怕自己這個哥哥。
廢話,誰不怕?
滿朝文武誰不怕?
這可是殺的虎狼金韃人都膽寒的趙宋太子呀!
殺的滿朝官員人頭滾滾的趙宋太子。
連一向難纏的士子大夫都懼怕的人。
趙湛冷笑,“下次本太子去打金韃人,你也去,什么你的我的,不都是咱們趙宋官家的嗎?”
“啊,我……”趙瑾嚇得渾身一哆嗦,就差跪地了。
“我在問你,為什么傷害我的甲士,為什么?”趙湛語氣變冷。
趙瑾腿一軟,差點坐在地上,驚慌失措。
這時,蕭金奴倩步走出,頓時香氣縈繞,嗲聲嗲氣道:“哎呦,這位就是如今名震東京府的太子殿下嗎,果然是一表人才,真是看的小女子心頭小鹿亂撞?!?/p>
惡心!
趙湛現(xiàn)在心頭就這倆字。
魅惑至極!
就倆字,“騷貨!”
前世今生,他最討厭的女子,莫過于此。
而且,蕭金奴作為太上皇的嬪妃,對他一個當今太子說這樣的騷話,就這一條就該死!
“你是哪位?”趙湛故作不認識。
趙瑾趕忙介紹,“太子哥哥,這位是蕭金奴蕭寵嬪,如今正得太上皇恩寵,皇恩浩蕩,命我二人來你的庫房取幾件東西?!?/p>
“讓你說話了嗎?”趙湛怒視道。
趙瑾立刻啞口無言,后退幾步。
蕭金奴用沒用的眼神瞪了他一眼,妖艷的美眸望著趙湛,蓮步輕移,主動靠近趙湛,“太子殿下,請恕罪,剛剛是這幾個丘八不懂規(guī)矩,竟然阻攔二皇子,二皇子氣不過這才教訓了他一下?!?/p>
“他們是受我的軍令守衛(wèi)庫房,阻攔你們是應(yīng)該的,這叫不懂規(guī)矩?”趙湛絲毫不給她好臉色。
這可把蕭金奴氣的夠嗆,語氣一轉(zhuǎn),冷言道:“我是受太上皇的旨意,他一個丘八也敢阻攔,這是以下犯上,二皇子莫說是傷了他,就是殺了他也應(yīng)該!”
“是嗎?”
趙湛眉頭一皺,殺氣外露,“我不知道什么太上皇的旨意,我沒接到?!?/p>
蕭金奴柳眉剔豎,俏臉慍怒,“太子殿下,你是要違逆太上皇的旨意了?”
“不敢,可我從始至終也沒有接到太上皇的旨意,不過你們兩個無故闖入東宮劫掠財物,還打傷我東宮守衛(wèi),這事該給我一個說法了吧?”
趙湛是誰的面子也不給,對于蕭金奴這個騷貨更是半點面子都沒有。
“趙湛,你……你欺人太甚了吧!”蕭金奴憤怒至極,惱羞成怒道。
“本太子向來公允,向來不欺人太甚,既然你要我欺人太甚,那我可就不客氣了?!壁w湛怒哼道。
“你……你要干什么?”蕭金奴嚇得嬌軀一顫,連連后退,雙手攔在胸前。
我呸!
想什么美事呢?
趙湛厭惡的皺眉,“來人,把二皇子趙瑾拖下去,打二十軍棍,賠付被刺傷的金槍班直一百兩,至于蕭金奴嘛,就打一軍棍吧?!?/p>
“趙湛,你敢!”
蕭金奴怒道:“你……你違抗太上皇旨意,你這是造反,你……”
趙湛眉頭一皺,“嚇唬老子,就憑你也敢嚇唬老子,誰給你的膽子,沒有老子,你們早就成為金韃人的奴隸,被凌辱至死了,敢跟老子炸毛!”
蕭金奴不知是腦子抽了,還是囂張過頭了,竟然抬手要抽趙湛。
這不是太歲頭上動土,活膩歪了嗎?
趙湛能慣著她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“妖言惑眾,以下犯上,該打!”
“啪!”
一計清脆的耳光響起。
蕭金奴俏臉上頓時多了一個巴掌印。
“哼!”
“好大的膽子,恃寵而驕,若不是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,本太子現(xiàn)在就砍了你的腦袋!”
趙湛的怒罵,徹底把蕭金奴嚇慘了,趴在地上,連哭都不敢出聲音。
很快。
后宮。
趙佶坐在龍椅上,滿臉慍怒。
下面是屁股開花的趙瑾,趴在地上,哀嚎慘叫。
還有披頭散發(fā)的蕭金奴捂臉抽泣,不停的訴說著趙湛是如何欺負輕薄她的。
“混賬東西!”
“他是不是以為沒有他趙湛,我趙宋王朝就要亡國了!”
“他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太上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