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身著黑甲的都虞侯推開人群,手里還拿著一個錢袋,不知道從哪訛來的,滿臉囂張,眼底泛著陰狠闖了進(jìn)來,嘴里還大聲叫嚷著。
東京府禁軍都虞侯,除了府尹朱引和兩個都指揮使就他說了算。
尤其是在東京府地面上,這王八犢子幾乎可以橫著走。
他一臉狂妄,鼻孔朝天,大搖大擺的走了進(jìn)來。
“干什么,干什么!”
“你們是那個單位的?”
“敢來這里找麻煩?”
“知不知道,這是誰的地盤,誰罩著的?”
劉寧雖然在趙湛麾下算是脾氣溫和的,畢竟實(shí)力擺在這,可不代表對誰都溫和。
“啪!”
劉寧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抽了過去。
都虞侯當(dāng)場被抽的耳鼻竄血,當(dāng)眾摔在了地上。
“臥槽,流血了,你……你敢打我,我娘都沒打過我這么狠!”
“弟兄們,抄家伙,動手,干死他們!”
他剛剛下令,只見劉寧一抬手,金槍班直瞬間列陣,金槍齊出,殺氣騰騰。
上過戰(zhàn)場的就是不一樣,相比較而言,東京府禁軍就是一群潑皮無賴,人數(shù)眾多竟然被壓的連連后退。
都虞侯無奈,只得搬出后臺,“啊,小子,你敢打我,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的人?”
突然,身后一聲暴吼。
“你知不知道他是誰的人?”
人群散開,趙湛踏步走來,身后還跟著賈詡,尉遲敬德,鞠義,趙二虎還有那個壯漢。
“你……您哪個單位的?”都虞侯看出趙湛氣度不凡,絕不是尋常人,語氣瞬間軟和了。
趙湛直接就是一巴掌,劉寧見到趙湛來了,也立刻迎上前來,恭敬道:“拜見殿下!”
其他金槍班直齊齊跪地,“拜見太子殿下!”
此言一出,全場嘩然。
誰也沒有料到,眼下這位玉公子竟然就是那位大殺四方,殺的金韃抱頭鼠竄的當(dāng)朝太子趙湛。
都虞侯捂著臉,直接嚇懵了。
老鴇也坐在了地上,滿臉驚恐。
其他客人也是嚇得不輕。
短暫的沉寂過后,眾多客人和圍觀的百姓齊齊跪地,“拜見太子殿下!”
趙湛掃視全場,接著輕嘆道:“我這個太子做得不合格呀!”
眾人又是一愣,這是啥意思?
只聽趙湛又繼續(xù)說道:“我趙宋王朝的忠貞義士的家眷,竟然在東京府被賊人擄掠,若不是我無意發(fā)現(xiàn)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”
“這是我的錯,是我趙宋皇室的錯!”
“我代表趙宋皇室給趙宋的忠貞義士和諸位百姓賠禮了!”
躬身一拜。
“太子殿下!”
“太子殿下??!”
圍觀的不少百姓紛紛低頭垂淚,他們心頭的苦太厚了,不是一言一語可以囊括的。
趙湛眼眶泛紅,“我在此向諸君保證,趙宋忠貞義士家眷便是我趙宋皇室的家眷,誰敢欺辱忠貞義士的家眷,就是欺負(fù)我趙宋皇室,我趙湛絕不罷休!”
“來人!”
“在!”
“把這個都虞侯拿下!”
“是!”
都虞侯瞬間被控制。
至于禁軍沒有任何反抗,當(dāng)場丟下兵器,跪地求饒。
死到臨頭,都虞侯還口出狂言,“太子,你不能殺我,我是朱引朱大人的人,你殺了我,就是得罪了他,得罪了他,就是得罪了張相公!”
“殺!”趙湛冷漠開口。
“噗!”
一個人頭落地。
全場嘩然。
隨即爆發(fā)出一陣歡呼。
趙宋百姓苦“韃”久矣,苦這些貪官污吏更久!
而天上人間的老鴇,打手,凡是里面的人,無一例外,全部被當(dāng)場斬首。
賈詡暗道可惜,忙提醒道:“殿下,殺早了,留下他們,找到證據(jù),再將其背后之人,一網(wǎng)打盡,方為上策?!?/p>
趙湛搖頭,“用不著證據(jù),我要?dú)⑷耍€需要證據(jù),我的話就是證據(jù)!”
開什么玩笑?
老子可是爽文主角,爽文主角磨磨唧唧的找證據(jù),那算是爽文嗎?
而聽到這話的賈詡不由得一震,那字里行間的殺意,讓他都不禁毛骨悚然。
梟雄之姿!
這是賈詡心頭陡然冒出的詞。
宗敏帶著宗澤之妻,張叔夜妻女以及被救下的良家女子皆是向趙湛跪地感謝。
臨走前,宗敏還把一個荷包給了趙湛,張叔夜的女兒張玖鳶則是贈了趙湛一個玉佩,惹的尉遲敬德他們一陣眼紅。
太子就是太子,這女人緣真牛逼!
趙湛哪來肯接受,連忙推辭,為防止有賊人下毒手,他直接安排金槍班直護(hù)送她們離開。
等到眾人退去,趙湛這才下令,“傳我的軍令,調(diào)集先登死士,包圍東京府禁軍大營,以防動亂,另外調(diào)玄甲軍包圍朱引府邸,我今夜要大開殺戒!”
賈詡驚詫,“殿下,此事不妥,平白無故調(diào)兵,這可不符合規(guī)矩,起碼跟陛下和太上皇知會一聲,征得他們的同意……”
“不必!”
趙湛面色一沉,眼中頓時露出一股狠戾的殺意,“狗屁規(guī)矩,老子的話就是規(guī)矩,看誰敢阻攔!”
去他娘的規(guī)矩,狗屁用沒有,他實(shí)在是信不過趙宋皇帝趙恒和太上皇趙佶,這倆貨實(shí)在是太會和稀泥了,告訴他們,結(jié)果只有一個,各打五十大板,這事了結(jié)束了。
去他大爺?shù)?,老子今日要大開殺戒!
若不是他們倆人天天和稀泥,趙宋會墮落成這個地步嗎?
自己有先斬后奏之權(quán),此時不用,更待何時。
一聲令下,東京府都為之震動。
先是先登死士突然出現(xiàn)在東京府禁軍大營,沒有廢話,直接把禁軍武力繳械,全部關(guān)押。
禁軍大營吭都沒吭一聲,徹底老實(shí)。
跟當(dāng)今太子殿下對著干,活膩了?
與此同時。
東京府尹,朱引府邸。
朱引正摟著兩個歌姬暢談人生哲理,絲毫不知道大難臨頭。
“砰!”
臥室門被踹開。
“誰!”
“那個王八羔子的,敢壞我好事!”
突如其來的巨響,直接把好不容易才硬起的朱引小弟又給嚇軟了。
朱引當(dāng)場暴怒,衣服都沒披,就罵罵咧咧的跑了出來。
一見來人,朱引這下腳都軟了。
“殿……殿下,您怎么來了?”朱引還想披件衣服,可尉遲敬德可不給他這個機(jī)會,跟抓小雞仔一般抓了出來。
“殿下,您這是干什么,有什么話不能商量,非要這么做?!?/p>
朱引身材五短,肚子頗大,跟懷胎十月一樣,被尉遲敬德丟出去,硬是半天沒爬起來。
趙湛臉色鐵青,問道:“天上人間是你的地盤?”
朱引一愣,隨即哈哈一笑,靠前幾步,點(diǎn)頭道:“殿下,我當(dāng)什么事呢?這事怪我,怪我,我有罪,是我不懂規(guī)矩了?!?/p>
“這樣吧,我給您五個干股,不,十個干股?!?/p>
趙湛抬頭,不動聲色,“十個干股是多少?”
“嘿嘿!”朱引一看有門呀,當(dāng)是什么事,原來是太子殿下來要錢的,多大點(diǎn)事,小事。
“也不多,您也知道,這年頭做買賣不好看,上上下下,各個部門都要占一股,今年也不多,每個月十萬兩。”
“嘩!”
饒是趙湛早有準(zhǔn)備,也是嚇了一跳。
一個月十萬,一年就是一百萬。
十年就是一千萬。
怪不得國庫沒錢,錢都被這群王八蛋拿走了。
“咳咳咳!”趙湛咳嗽一聲,對著尉遲敬德做了一個擦嘴的動作。
尉遲敬德趕緊把哈喇子擦了擦,太尷尬了,主要沒見過這么多銀子。
“嗯!”
趙湛搖了搖頭,“少了,十萬少了?!?/p>
朱引撇了撇嘴,沒聽說太子愛財(cái)呀?
也是!
這年頭誰不愛財(cái),趙宋皇室又有哪個不愛財(cái)?
“這樣吧,我再從我的手中拿出五股,每個月十五萬兩,您覺得如何?”朱引咬了咬牙,心疼不已。
趙湛抬頭,眼神如刀,“我要全部。”
朱引愣了。
這也太狠了吧?
第一次伸手就這么狠,趙宋皇室怎么都一個德行。
“殿下,不是下官小氣,主要這不是我自己一個人的產(chǎn)業(yè),我說了也不算?!敝煲裏o奈道。
“還有誰?”趙湛眼睛一瞇。
“這……這個嘛……”朱引苦澀一笑,這讓他怎么說,這都不是明面的東西,說出來大家都不好看了。
“不說?”趙湛一擺手,“把朱引拖下去,去手!”
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把朱引都嚇了一跳。
啥情況?
不是聊銀子嘛?
怎么聊到砍手上了。
“殿下,殿下,饒命啊,是……是太上皇的?!?/p>
“慢著!”趙湛猛的起身,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,一把抓起朱引的脖子,“你說什么,天上人間是太上皇的產(chǎn)業(yè)?”
朱引點(diǎn)頭,“我發(fā)誓,真的,真的是太上皇的產(chǎn)業(yè)。”
這下輪到趙湛懵了。
他一直以為幕后黑手應(yīng)該是張邦昌,何栗之流,可沒有料到是太上皇。
賈詡也是一臉疑惑,疑問道:“不可能,整個趙宋王朝都是太上皇的,太上皇至于與你們這群蛀蟲同流合污嗎?”
朱引無奈,只得和盤托出。
原來趙宋王朝的稅收分為兩部分,先是一部分進(jìn)皇室內(nèi)帑,一部份進(jìn)太上皇內(nèi)帑,一部分進(jìn)皇帝內(nèi)帑,最后剩下的進(jìn)國庫。
可隨著金韃人南下,連年征戰(zhàn),稅收大減,國庫日益空虛,而皇室支出卻不減反增,這般之下,一些佞臣就暗中成了太上皇和趙宋皇室的斂財(cái)工具。
這其中就包括張邦昌,吳閔以及何栗之流。
此時此刻。
趙湛面無表情的俊臉,眼里閃著寒冰,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,憤恨的瞪著他。
怪不得太上皇容忍這些蛀蟲胡作非為,原來是他才是趙宋最大的蛀蟲。
“草!”
“混蛋,混蛋!”
趙湛一把抽出身后劉寧腰間的長刀,咬牙道:“這是要逼我反了嗎?”
聽到這話,賈詡,尉遲敬德他們也全都嚇了一跳。
至于朱引“嘎”的一聲,當(dāng)場嚇昏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