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個屁!一天到晚就知道吃!要不把老子的腳剁下來給你燉了,行不行?”抬手打了池硯彬一巴掌,池錦年沒好氣的說。
池早從衛(wèi)生間出來,看到就是這一幕。
剁腳?
剁腳哪里夠?
等著吧,好日子還在后頭呢。
這天,池錦年去上班,有人看到他的臉色問起來,他也全用砸了腳的說辭塘塞了過去。
而另一邊,知青辦。
許琴剛到,就被龔愛紅叫去辦公室披頭蓋臉訓(xùn)了一頓。
“你自己算算,你最近請了多少天假?”
“要是人人都跟你一樣,那我們的工作還怎么展開?”
“還有,你昨晚干啥去了?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,咋的,你趕明兒不會又說什么身體不舒服,又要請假吧?”
龔愛紅盯著許琴。
其實她巴不得許琴請假呢,要是假都不請,直接曠工被開除才最好。
結(jié)果讓龔愛紅詫異的是,許琴竟然一點不服氣的表情都沒有,反而好聲好氣的認錯。
“龔主任,你批評得對,我錯了。我以后一定不會隨便請假,一定按時上班,好好工作?!痹S琴說,態(tài)度前所未有的端正。
龔愛紅一滯,不敢置信的看著許琴,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這他娘的,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!
這還是那個趾高氣揚,明明被降職卻還滿心怨恨不服氣的許琴嗎?
龔愛紅被許琴這突然的改變驚得不輕,一時竟做不出反應(yīng)。
“龔主任,還有其他事情嗎?沒有的話,我先出去工作?”許琴試探著問。
直到人出了辦公室,龔愛紅都還回不過神來。
于是,這天中午休息時。
池早正跟手里的毛線糾纏不清呢,門衛(wèi)來叫她,說是外面有人找。
出去后,就見到了包裹嚴實的龔愛紅。
“早早,許琴今天有點兒不對勁兒。”
兩人到了僻靜處,龔愛紅張嘴就來了這么一句。
“不知道她是出啥事兒了,或者又在打什么鬼主意,她……”
她把許琴的異常說了一遍。
池早聽完,卻笑起來:“放心吧愛紅姨,許琴現(xiàn)在可顧不上干壞事兒?!?/p>
“她就是……”池早頓了下,玩味的勾唇:“她就是昨晚遇見鬼了,正心虛呢?!?/p>
遇見鬼?
這話又是啥意思?
但眼見池早心里有數(shù),又沒有解釋的意思,龔愛紅就沒再多問。
左右許琴不是在憋著什么壞水,再想著害人就行。
因為中午休息時間短,說了這事兒,她就匆匆離開。
池早看了她的背影一會兒,轉(zhuǎn)身往武裝部大門走去。
但沒走幾步,就遇上了兩個女同志。
一個齊耳的花白短發(fā),明明年齡很大了,但腰背卻依舊挺直,很是精神。
另一個梳著低發(fā)髻,四五十歲,只一眼就知道是個手腳麻利愛干凈的人。
“小同志你好呀,請問一下杏花胡同是不是在這一片兒?”短發(fā)的老同志先開了口,目光含笑的看向池早。
池早眨了眨眼,明明不認識,卻總覺得眼前的人有些面善。
“是的,杏花胡同是在這片。您們是要去那兒嗎?”池早回答著,視線有意無意落在短發(fā)老同志的眉眼上。
是在哪里見過呢?
因為有過石小滿明明沒見過,卻覺得眼熟的事在前,池早對于這樣的似曾相識不敢隨意放過。
而在池早打量自己的同時,短發(fā)老同志,也就是鄭淑蘭,目光也灼灼的落在池早臉上。
也是巧了,她和陳姨過來后,正想著怎么找到,怎么遇見池早呢,就聽見有人管面前的小姑娘叫“池早”。
真是老天爺都知道她著急見孫媳婦兒,幫著她呢。
“對對,我們兩來串門兒走親戚的,但因為是第一次來,對這片不熟悉,轉(zhuǎn)了半天也沒找到地方。”鄭淑蘭笑瞇瞇的道。
“這樣啊。那你們往那邊走,過了前面的路口,再……”池早于是把去杏花胡同的路給兩人指了指。
“哦哦,這樣啊,好的好的,我記住?!编嵤缣m不走心的應(yīng)著,只覺越看池早越滿意。
好小子,阿弈果然鬼精鬼精的。
以前介紹這個看不上,介紹那個沒興趣,敢情還真是眼光高啊。
瞧早早這丫頭,這個子,這長相,這身段兒,這精神氣兒,這……總之就是樣樣都拿得出手,樣樣都優(yōu)秀呀。
“老同志,老同志,您……”眼見說完了話,人卻還是一個勁兒的盯著自己,池早喊了兩聲,下意識警惕起來。
這也正常,之前不還有假扮孕婦的拐子嗎?
雖然面前的老同志看著就一身正氣,可萬一呢?
“哦哦,不好意思呀小同志,我剛走神了?!北魂愐套Я俗渥拥泥嵤缣m反應(yīng)過來,“那啥,你看我和我這老妹妹,我倆年紀大了反應(yīng)慢,小同志你別見怪哈。”
“謝謝你給我們指路了。你是要趕著回去上班是不是?行,快去吧快去吧,別遲到了?!编嵤缣m知道過猶不及,也怕把池早嚇著,趕緊說。
所以,這兩人并不是自己以為的人販子了?
池早松了口氣,“好的,那我去上班了。天冷路滑,您們慢點兒走,小心著些?!?/p>
囑咐了一句,池早沖兩人笑著點了點頭,繼續(xù)往武裝部大門走去。
只是吧……走出挺遠了,還覺得有視線落在她身上。
池早回頭,就見不遠處兩位老同志連忙笑呵呵的沖她揮手。
池早:……真不是壞人么?
她擠出一抹笑,也抬手揮了下,就快步進了大門,再沒回頭。
不遠處。
“真不錯呀,真是個熱心又正直的姑娘?!毖垡姏]了池早的影子,鄭淑蘭才收回視線感慨道。
“是不錯,跟阿弈再般配也沒有了?!标愐桃膊蛔〉狞c頭。
只是吧……
她有些擔(dān)心的看向鄭淑蘭:“老首長,早早同志和沈芳同志的未來兒媳婦兒是倆姐妹,這真沒問題么?”
鄭淑蘭聞言輕哼一聲:“能有啥問題,那都多遠的親戚了?”
“以后結(jié)婚了,能來往就來往,各叫各的就行。蔣家要是介意,那不來往也行,老婆子我才不在意?!?/p>
這話說完,她忍不住又看了眼武裝部的方向,再次笑起來:“哎呀哎呀,老陳,你說就阿弈和早早丫頭兩人的這個長相,以后生個重孫孫,或者重孫女,該多稀罕人呀?!?/p>
陳姨順著這話一想,臉上立刻就揚起了慈愛的笑:“別的不說,就軍區(qū)大院兒,那指定是最稀罕人的。”
“哈哈哈哈?!编嵤缣m聞言,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而此時,埋伏在雪地里一動不動的藍弈并不知道,他親愛的奶奶終于見到了未來的孫媳婦,還很是滿意。
也并不知道,因為他一時忘記了告知家里人池早和池珍珍真正的關(guān)系,還害得陳姨又擔(dān)心了一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