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只找到了兩枚,第三枚炸彈還沒有發(fā)現(xiàn)?!眮砣酥袣馐愕膮R報道。
藍尚武起飛的眉毛一滯,落回原位皺了起來。
“沒發(fā)現(xiàn)那就繼續(xù)找嘛!”上首老者道,“重要的是……”
他頓了下,表情嚴肅的朝藍尚武看了過來,“重要的是,圖紙是真的,消息是真的!老藍,我記得,圖紙是從你家小兒子手里來的是吧,叫藍什么?””
藍尚武立刻站直,“叫藍弈!”
“對,就是藍弈?!崩险唿c了下頭,“你昨天來匯報情況,說他不愿意說出消息來源對吧?”
老者沉吟,“回去跟他再談?wù)?,問清楚原因。如果是為了保護消息人,或者是消息人要求他不準暴露自己的身份,那咱們也不要那么死板,該變通就變通嘛?!?/p>
“如果有什么需要,或者要求,咱們能滿足就盡量滿足??傊痪湓挘还苁裁瓷矸?,只要是可用的力量,只要對國家對人民有利,咱們都要團結(jié)。”
“對了,藍弈是不是被你停職了?”老者又想起了這事,“把事情問清楚,問清楚后就趕緊讓人繼續(xù)工作,頂好的一個小伙子,閑著干什么?”
不用繼續(xù)停職了?
藍尚武心里一喜,面上卻一點不顯,立刻敬禮大聲應(yīng)下,“是!”
安排了排雷兵明天繼續(xù)找第三枚炸彈,又吩咐內(nèi)部的清查工作也繼續(xù)進行后,眾人終于從會議室走了出來。
藍尚武卻沒回軍區(qū)家屬院兒,而是直接朝特殊任務(wù)大隊的駐地駛?cè)ァ?/p>
紡織廠。
“早早,”王建軍視線在兩個本子上來回移動,眼睛都看直了,“這兩邊寫的,不一樣?。 ?/p>
“是,是不一樣!”
再次核對一遍,確定小六兒找來的那些錢,錢號確實一個都跟武裝部的對不上,池早合上了本子。
這一刻,她無比確定,張大壯和王量上身,還有別的案子!
而這案子,可能就是池珍珍抓在手里的,他們倆的把柄。
為了不讓池珍珍把這事說出來,所以張大壯和王量,才沒有把她是綁架案實際策劃者的事供出來。
是這樣,肯定是這樣!
池早抬起頭,目光灼灼的看向王建軍,“哥,我要去趟派出所。”
“派出所?怎么還要去派出所?”王建軍完全摸不著頭緒,“這錢號不是不一樣嗎?”
“對,就是因為不一樣,才更要去派出所?!背卦绨淹踅ㄜ娛掷锏谋咀右步舆^來,一起裝進了包里。
事情到了這一步,池早也不準備再隱瞞。
她抬頭,認真看著王建軍,“哥,我懷疑之前綁架案有內(nèi)情,事情是池珍珍策劃的?!?/p>
“啥?啥玩意兒?”王建軍聞言瞳孔地震。
啥叫是池珍珍策劃的,公安不是說,那個真真假假是被逼的,至于綁架案,不是綁匪貪心不足,才動的手嗎?
怎么、怎么就是真真假假策劃的了?
“還記得之前池珍珍被罰去農(nóng)場勞動的事嗎?”池早把早就想好的理由說了出來,“我跟著池家人去看她的時候,故意拿話詐過她。”
“原本我就是隨口胡說的,結(jié)果她當時反應(yīng)特別大,連挑豬糞的懲罰都認了,就怕我再說點啥被人聽見了。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你就起疑了,然后想辦法私下里調(diào)查了?”王建軍飛快的接話,眼睛骨碌碌轉(zhuǎn),“那這錢又是怎么回事?”
“這錢,是我找小六兒幫忙……”
池早把后面的事,簡單講了一遍。
因為小六兒去王家送過豬肉,王建軍還特別眼饞那輛偏三輪摩托。
能騎摩托,還能搞來那么多肉,不用想王建軍也知道,小六兒不會是太簡單的人。
那他能找小弟盯梢,還發(fā)現(xiàn)了線索,也合情合理。
“好家伙,好家伙!聽你這么一分析,那個真真假假確實有問題??!”
王建軍震驚的感嘆,“那還有啥好說的,早早,走,哥跟你一起去派出所!狗日的,現(xiàn)在咱們也算是有證據(jù)了,看他們還怎么狡辯!”
他說著,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的當先就往紡織廠外走去。
池早卻沒動,她想著王建軍說的證據(jù),開口叫住了他,“哥,你等會!”
“嗯,怎么了?”王建軍回頭。
“現(xiàn)在怕是不能去了,得等明天。”
池早抿唇,很有些郁悶,“那些錢是最重要的證據(jù),但我給小六兒拿著了,不在我手里?!?/p>
之前小六兒找去武裝部,說是沒查到消息。
但她想著,一來小六兒那路子多,消息也多,萬一之后再查到點什么;二來,那個錢太重要了,池家又不安全,她隨身帶著也怕丟,反而放小六兒那邊還更穩(wěn)妥些,就沒拿回來。
哪知道才過沒兩天,記錢號的本子就找到了。
“小六兒家遠嗎?不然哥現(xiàn)在跟你去拿?”看出池早表情不好,王建軍提議。
池早想了想,搖頭,“算了,這會兒天都要黑了。明天吧,哥你明天幫我請半天假,我去找小六兒拿,然后直接去派出所。”
主要是,那個小院子離紡織廠挺遠,而且小六兒經(jīng)常不在,池早也怕這會兒跑過去撲個空。
“那也行,反正三個人,兩個在農(nóng)場,一個……那個真真假假下鄉(xiāng)了吧,那也跑不掉,咱也不急這一晚上。”王建軍一聽是這個原因,當即就同意了。
“不過你別一個人去派出所,等拿了錢,你明天先來找哥,哥跟你一起去!”畢竟這事兒,可跟他們家也有關(guān)系的。
對于王建軍的這個要求,池早沒拒絕。
她痛快的答應(yīng)下來,又跟王建軍說了幾句,兩人才告別分開。
另一邊,小六兒也確實不在那個小院子里。
因為熊哥不在,黑市的事有好多都交代給了他,他也忙得到處跑。
這會兒,剛在另一個地方接完一批貨的小六兒,正端著碗,跟幾個兄弟一起吃飯。
“六哥,這都十多天了吧,熊哥是不是快回來了?”一個小弟問。
小六兒吸溜了口面條,含糊的道:“快了,昨兒個發(fā)來的電報,說是上火車了?!?/p>
小弟算了算時間,眼睛一亮,“那不是明天晚上就能到了?哎媽呀,可算回來了?!?/p>
這熊哥不在,就他們幾個,心里實在是不踏實。
可不是咋地,這十幾天,他連覺都睡不踏實呢!
小六兒聽懂了小弟的意思,連連點頭贊同,還不忘又禿嚕一筷子面條。
就在面條見底,小六兒舒服的打了個飽嗝兒時,門口進來一個人。
“你小子,怎么這會兒跑來了?”小六兒看見來人,剔牙的動作一頓,立刻坐直了。
“六哥,農(nóng)場那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