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山哥,你見過這樣的建筑嗎?”池早問。
建筑?怎么忽然問起這個了?
邢遠山接過紙,低頭看去。
“哇,早早,你這畫的可以啊。”他眼睛一亮。
邢遠山已經知道池早的雕刻功夫不簡單,都有外國佬兒花大錢追著買,卻沒想到她畫畫也有一手。
“也就湊合吧,跟我?guī)煾改鞘强隙]法比?!背卦缧α诵Γ€不忘哄哄尤挽彰。
尤挽彰正端著麥乳精吸溜吸溜的品呢,聞言斜了她一眼。
池早沖他嘿嘿兩聲,吐了吐舌頭。
“哥,見過嗎?”她重新看向邢遠山,又問了一遍。
邢遠山看著手里的紙,“早早你是問長的差不多的,還是就你畫的這個?”
“差不多的怎么說?就這個的話,遠山哥你見過嗎?”
聽這意思邢遠山見過?池早有些期待的看著他。
“因為只有半截子,我也不好說到底見沒見過。就這個,這種圓球尖頂?shù)姆孔樱悬c像回民的清真寺,也有些蘇國那邊房子的感覺?!?/p>
“我以前在部隊出任務的時候,見過類似的,但是不是你畫的這個,就拿不準了。”邢遠山皺眉仔細回憶了下,還是沒辦法肯定。
回民的清真寺,蘇國那邊的建筑?
聽邢遠山這么一說,池早細細想了下,上輩子后來在電視里,好像確實看到過類似風格的。
“早早,你找這個房子是因為?”邢遠山想了想,還是遲疑著問了這么一句。
他不是蠢人,之前還盯梢過池早幾天。國慶那次過后,再把那些不尋常的地方聯(lián)系起來一尋思,想不發(fā)現(xiàn)不對勁兒都難。
尤其后來藍弈還囑咐他,不要把池早的事情再跟任何人說,就更證明里頭有問題。
所以,此刻見池早好端端的突然問起這樣莫名其妙的問題,邢遠山控制不住就要多想。
“沒事兒,我就隨便問問?!背卦缧α诵?,沒有多說,只把畫折好重新放進了包里。
邢遠山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隨便問問,但有一點和藍弈一樣,他也確定池早不會做危害國家的事,既然如此,其他就都不重要了。
“那行,要還有別的事兒,你盡管跟哥說,千萬別客氣?!毙线h山說。
見時間不早,他跟兩人告別,說好下午下班再過來,就趕去了單位。
池家。
看著池珍珍雙頰紅腫的模樣,蔣銘偉心都差點碎了,對池早的怒意也更上一層樓。
他先軟言安慰了池珍珍好一會兒,讓她不用害怕,他保證不會讓她去下鄉(xiāng)。
之后才拿出準備好的生日禮物遞了出去。
許琴在旁邊聽了一會兒,見蔣銘偉說的很是篤定,提了一晚上的心總算放下了些。
她自詡是個有見識開明的好母親,見倆小年輕氣氛好了,便笑著走出去,把空間留給他們。
當然,房門沒關,只是虛掩著。
李大媽見狀,嘰咕了下眼睛,蹲來保姆房跟前,假裝手里忙活著,實則耳朵豎得筆直。
左邊耳朵聽見——
“老池,聽銘偉的話,他應該能說動藍家把事情了結了。要不我先不找人給珍珍換地方了,等等看銘偉那邊的結果?”許琴跟池錦年商量。
池錦年垂眼想了想,點頭,“也行,那就先等兩天看。還好有十來天時間,能讓我們想辦法,不然……”
他有些后怕,肯定是老天都覺得珍珍懂事,沒讓出發(fā)去西北的時間定在明天,不然珍珍就真要被池早那個孽障害死了。
池硯輝也已經收拾好來了客廳,聽見兩人的話,也沒反對。
“哼,就一個沒見識的掃把星,只會搞些陰毒的小把戲。這回有銘偉哥和藍弈叔家?guī)兔?,看池早還怎么得逞?!背爻幈蛳掳吞У睦细?,說到池早時一副鄙夷又嫌惡的模樣。
好似他是高貴體面的大領導,而池早就是路邊又臟又臭的野狗。
李大媽見他那樣兒,實在沒忍住的翻了個白眼兒。
但也沒耽誤右邊耳朵聽傭人房里池珍珍和蔣銘偉的動靜。
“珍珍,這是我托人從滬市帶回來的最時興的絲巾,你看看喜不喜歡?!笔Y銘偉把禮物遞了出去。
池珍珍低頭,就看見一條明艷艷的大紅絲巾。
好鮮亮的顏色,摸著也又滑又順。
她眼睛大亮,視線落在絲巾上,就再也移不開了。
“很喜歡對不對?”蔣銘偉一看她的反應,還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他得意的笑了兩聲,“來,我給你圍上。珍珍你長的那么好看,圍上這個,肯定就更好……”
看字沒出口,蔣銘偉話音頓住。
他看著脖子上圍著紅圍巾,臉卻紅腫的跟圍巾有一拼的池珍珍,不知道為什么,忽然就覺得很辣眼睛,有些夸不下去了。
“咳?!彼p咳一聲,慌忙移開視線,“那什么,珍珍你等下不是還要洗漱么?現(xiàn)在圍上,一會兒指定就弄濕了,要不還是先別戴了?”
池珍珍又不是真蠢,見蔣銘偉突然左看右看,就是不看自己,哪兒還能反應不過來?
她又氣又羞,一把拽下圍巾,當即就想發(fā)脾氣。
該死的,和狐貍精勾搭的事她還沒和他算賬呢,現(xiàn)在竟然又敢嫌他難看,真是、真是一點也比不上祁秘書。
但想著還要蔣銘偉幫忙解決下鄉(xiāng)的事,池珍珍胸口劇烈起伏幾下,終究是忍住了。
門外,李大媽聽著兩人的話,有些好奇滬市來的時髦圍巾長啥樣,就偷摸從門縫往里看。
結果……
“噗!”
她沒忍住笑噴了出來。
天爺咧,大紅圍巾配池珍珍那腫臉,咋那么像以前祭祖上供的時候,綁著大紅花的大豬頭呢?
不行,實在太像了,她好想笑。
蔣銘偉不知道李大媽的想法,要是知道,高低得給豎個大拇哥,實在是太形象了。
他聽見門外的動靜,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把人惹生氣了。
腦子一轉,扔下一句“我這就回去給藍弈叔打電話”,就連忙走了出去。
真的是著急打電話,而不是覺得珍珍辣眼睛,真的,蔣銘偉在心里說。
部隊駐地通訊室。
小戰(zhàn)士聽到電話那頭要找的人,說:“藍隊長不在,請問你是蔣銘偉蔣同志嗎,藍隊有話留給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