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9“珍珍,珍珍你怎么成這樣了?你……”許琴眼淚奪眶而出,顫抖著手捧住了池珍珍的臉。
“嗚嗚嗚,媽媽,媽媽快救我,早早妹妹要打死我,她要打死我!”池珍珍哭得可憐又無助,配上臉上的傷,簡直讓許琴心尖兒都疼了。
“池早,你這個孽種,你為什么打珍珍!”她怒呵一聲,看著池早的眼神一時像在看仇人。
就知道會是這樣。
池早一點都不意外許琴的反應(yīng),她冷笑一聲,“為什么?我總不能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兒干吧,想知道原因,問你的寶貝……”
女兒兩個字還沒出口,胳膊忽然被人一拉,同時一巴掌就朝池早扇了下來。
池早面色一沉,閃身就往旁邊退開。
但池珍珍卻眼睛一亮,身體搖晃著,一副跪久腿麻的樣子,竟然往前一撲,就撞在了池早腿上。
“啪!”
耳光落到了池早脖頸上,用足了力氣。
池早被打的控制不住頭歪向一邊,半邊脖子迅速紅了起來。
“孽障!我忍你很久了!”卻是池錦年怒吼出聲。
他氣怒的指著池早,臉色鐵青,“是,你是走狗屎運救了個人!可老子給你的東西夠多了吧,你還想怎么樣?”
“一天天拉著個臉,爸媽也不叫,老子又不欠你的,你給誰擺臉色呢!”
“上回,上回也是你自己跟個啞巴一樣不說頂工的事兒,硯彬又不知道,他不過就是說了幾句玩笑話,你就能把人差點打死,完事兒還耍手段喊一堆人到家里來,威脅的老子只能忍氣吞聲不跟你算賬!”
“國慶的時候也是,竟然敢動手打你媽,完事兒一句解釋道歉的話都沒有,就幾天不見人?!?/p>
“行,就當你是救人住院了,沒辦法道歉,我們咬牙原諒你,誰讓我們是你父母,沒能把你教好呢,算我們倒霉遇上你這么個孽障。”
“可現(xiàn)在呢,房間房間讓給你了,自行車也整天給你騎著,聽見你要辦手續(xù),珍珍連自己的報名招工都顧不上,就先把戶口本給了你用。”
“結(jié)果你呢,過生日的,一家子等你等不著,好不容易回來了,還故意拿著戶口本不還給珍珍,你怎么這么惡毒!”
一通怒罵,池錦年雖然氣得要死,但還是覺得這些日子以來,憋在心里的火總算痛快抒發(fā)了一次。
“招工報名?我惡毒?”
池早抬手摸了下被打的火辣辣的脖子,一時只覺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。
她也真的笑了,笑的閉上了眼睛。
“難道不是嗎?你看你給珍珍打的!她一口一個妹妹的叫著你,你呢,就你這狼心狗肺的樣子,配當她的妹妹嗎?”
看著寵著長大的女兒被欺負,池錦年也心疼的不行。
尤其,尤其現(xiàn)在珍珍不光是銘偉的對象,還和祁秘書成了好朋友,這么優(yōu)秀的女兒,卻被池早這個孽種打成這幅樣子,他怎么能不心疼。
“是啊早早,什么事不能好好說,非要動手呢?再說,就算真有什么,珍珍那么懂事,肯定也是誤會?!?/p>
“既然是誤會,解釋清楚也就好了,你看你把她打成什么樣子了?”池硯輝這時也開了口,看著池早的目光滿是不贊同。
“嗚嗚嗚,爸爸,大哥,我好疼!”池珍珍順勢哭訴,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,可憐無助的惹人心疼。
“誤會?”池早笑夠了這些人的惡心和無恥,她臉色一沉,冷冷看向被許琴半抱住的池珍珍,“來,給你親愛的家人說說,是誤會嗎?”
“嗚嗚嗚……”池珍珍聞言卻像是被嚇到了,抖了一下,哭著越發(fā)往許琴懷里鉆。
“不是誤會還能是什么!滾開,沒看見珍珍害怕你嗎?”許琴趕緊摟緊池珍珍,同時伸手就朝池早推來。
卻不想,池早比她速度快多了。
在所有人都沒預(yù)料到時,她一把扯住了池珍珍的頭發(fā)。
“啊!”池珍珍吃痛慘叫,被迫從許琴懷里出來。
“珍珍!”
“池早你放手!”
“孽種你……”
池家三人又驚又怒,許琴和池錦年的巴掌同時抬了起來。
“打,打我一下,我翻倍還給她?!背卦绲?,說著兩巴掌就扇在了池珍珍臉上,“這是剛剛那一下的?!?/p>
“你、你!”池錦年差點被氣個仰倒。
但包括他在內(nèi),許琴和池硯輝也都自詡是體面人,氣急打兩下還行,但讓他們跟農(nóng)村的潑婦一樣上去撕扯搶人,他們可拉不下面子。
于是雖然又氣又心疼,但一時間還真不好再動手。
池早冷嘲了聲,低頭看向手里疼的皺眉皺臉的池珍珍,“以為只要會哭,裝啞巴不說話,事情就沒人知道了?”
“池珍珍,我建議你,趁著這機會還是老老實實都說了吧,畢竟現(xiàn)在不說,也瞞不了幾天。”
“再者,你不說,難道真想到時候什么東西都不帶,就一窮二白上火車嗎?西北啊,嘖嘖,冬天穿少了,可是能凍死人的哦。”
凍死人?
池珍珍聞言一抖,想象著池早話里的場景,她再裝不下去,眼里頓時就滿是驚恐。
“不、不不,我不去,我不去,我才不要去西北,我不去!”
“嗚嗚,爸、大哥,媽媽,我不要去西北,你們救救我,我不想去西北!”她哭起來,這次的哭聲沒了做戲的成分,全心全意都是害怕和抗拒。
“西北?什么西北?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去西北?”池錦年不解的皺起了眉。
池硯輝一時也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
倒是許琴,因為本來就是管這攤子事兒的,看著池珍珍那表情,一下就聯(lián)想到了那些小年輕下鄉(xiāng)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。
可也不對啊,好端端的,珍珍又不可能自己去知青辦報名,那又為什么要去西北?
“怎么,聽不懂?”許琴正想不通呢,池早卻笑著開了口。
她瞥了一眼哭得不成樣兒的池珍珍,也想欣賞一下池家人驚慌的樣子,于是干脆好心解釋,“你們的寶貝女兒,寶貝妹妹,很快就要下鄉(xiāng)當知青去了,西北十七師團場?!?/p>
“怎么樣,驚不驚喜,開不開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