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看藍弈平時沒表現(xiàn)出來,實際這人心里傲氣著呢。
這幾年,光王建軍聽說的,就有不少女同志上趕著到他跟前獻殷情。
但藍弈每次不是假裝看不見,就是找理由把人說一頓,有幾個女同志都被他說哭了。
現(xiàn)在倒好,鐵樹終于開花了,結果他家早早花粉過敏,哈哈哈哈!
“閉嘴!再笑我把你扔出去!”藍弈有些羞惱,忍不住呵斥。
“還有,先前早早找小滿的事,不準再和任何人提,聽見沒有?”眼見王建軍還笑個沒完,藍弈又補了一句。
邢遠山那邊他也交代過了,國慶那天所有發(fā)生的事都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。
見藍弈說正事兒了,王建軍終于止住了笑。
他活動了一下笑酸的腮幫子,“這事不用你說,我心里有數(shù)。”
先是池早瘋了一樣急著找石小滿,緊跟著沒幾天,石小滿就出事了,人還是被池早救下的。
要說這里面沒什么關聯(lián),打死王建軍都不相信。
但他也不追根究底,畢竟有些事情,不該他知道就不問的道理,他還是明白的。
不過要想這樣就把話題轉移了那可不行。
王建軍于是又道:“不是弈哥,你擱這兒給我甩臉子也沒用啊。既然好不容易喜歡了,那不管有啥難題,咱也得解決不是?”
他撞了下藍弈的肩膀,“別說兄弟不幫你啊,車給我開兩天,我?guī)湍銌枂栐缭鐬樯恫淮娔悖???/p>
“想屁呢?”藍弈推開他,“用不著你,我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!”王建軍一下瞪圓了的眼睛,“趕緊,說說說,說出來讓兄弟再高興高興!”
“滾蛋!”藍弈氣得又想踹人,但最終還是把原因說了。
畢竟,王建軍這小子和早早關系確實不錯,萬一他能有啥辦法呢?
結果……
“要不,弈哥你跟家里斷絕關系吧,這樣你就和蔣家沒關系了,那跟什么真真假假的,也就沾不上邊……嗷!”
話沒說完,走廊里響起王建軍的痛呼聲。
等醫(yī)生給池早檢查完,王建軍才一瘸一拐的跟著藍弈回了病房。
不過他的好心情卻一點沒受影響,尤其看見池早對藍弈的無視,忍笑忍得肚子都疼。
畢竟誰能想到啊,早早討厭弈哥的原因,竟然是因為他表侄子是池家人的對象,哈哈哈哈!
絕了,實在是絕了!
等之后兩天,石小滿轉去了普通病房,池早的病房里也有其他病人住了進來,可池早對藍弈的態(tài)度卻絲毫改變的意思都沒有。
藍弈有些愁,心里憋悶的厲害,卻一點辦法也想不到。
因為怕影響池早心情,耽誤她養(yǎng)傷。藍弈白天都不怎么敢往池早跟前湊,只等晚上人睡著了,才摸到床邊看看她。
十月四號這天,早上天還沒亮,藍弈剛從池早病房里悄摸出來,就遇上了正好過來的郝強。
他頂著一雙熬到通紅的眼睛,先關心了一番池早和石小滿的身體,聽一切都好后,拉著藍弈就大步去了走廊拐角。
“我說你小子,咋回事?。 边€沒站定,郝強就皺眉瞪向了藍弈,“讓你通知池早的家人,你為什么不通知?”
池早和石小滿脫離了危險,郝強就一頭扎進了國慶那事的后續(xù)里。
哪知半個小時前剛從審訊室出來,卻遇上隊里的政委來找他商量事。等正事說完,政委又問他,說是除了到醫(yī)院慰問之外,要不要再去紡織廠池家送個錦旗什么的。
紡織廠池家?
池早家屬不是姓王嗎,哪兒來的池家?
郝強一時都懵了。
先前在醫(yī)院見到王家人,王建軍自我介紹說是池早的哥哥,那會兒正擔心手術的結果呢,郝強也就沒多問。
聽見兩人姓氏不同,就自動腦補池早是不是沒家人了,只能跟著表親生活。
結果可倒好,搞了半天不是沒家人,而是藍弈這不靠譜的根本就沒通知!
郝強氣得合上池早的檔案,還給政委。
原本想趕緊讓人打電話通知池家,但話都到嘴邊了,又覺著藍弈不是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人,想了想干脆把事情丟給政委,自己一腳油門跑來問個清楚。
正好這兩天陸續(xù)揪出來抓住的人都審完了,他也能緩口氣。
“說,到底是什么理由?”郝強壓著火,又問了一遍。
“她家人不喜歡她?!彼{弈聞言,一點沒猶豫就說了。
他從始至終就沒想過要隱瞞,畢竟池早的檔案在那兒擺著呢。
“不喜歡?誰告訴你的?這什么狗屁理由!行,就算你說的都對,小姑娘家里人不喜歡她,可再不喜歡,也總是親生的吧,眼見小姑娘受了那么重的傷,還能不擔心?”
“你倒好,讓你通知家屬,你找個姓王的來糊弄我!”郝強都快氣笑了。
他抹了把臉,只覺一個頭兩個大。
今天都四號了,算算日子,池早都有三天沒回家了吧,那家里人還不得急死?
說不定都跑到派出所報公安了!
這么想著,郝強只覺太陽穴突突的跳,“臭小子,你闖禍了我告訴你,等著池家人來指著鼻子罵你吧!”
話落,郝強大步往護士臺去,就想借電話趕緊打給池家人。
結果才走了兩步,卻被藍弈拉住。
一起搭檔也有幾年了,藍弈稍微一想就知道郝強要干啥,“不用打電話了。這會兒紡織廠還沒到上班時間呢,有等著讓人去池家傳話的功夫,不如咱們親自跑一趟吧。”
“正好你也去看看,池早幾天沒回家,池家到底擔心成什么樣了,如何?”
如何?
郝強沒說話,他盯著藍弈,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話里的諷刺?。?/p>
不過能讓一向懶得管別人閑事的藍弈情緒這么外露,郝強對池家人一時也有些好奇了。
他也不磨蹭,當即轉身就往外走,“行啊,看看就看看,我還就不信了,再是不喜歡,又能不喜歡到啥程度?咋說也是親生的,又不是仇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