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子怎么想都覺得,這里頭像是有事兒啊。
農(nóng)場職工睨著黑子變來變?nèi)サ纳裆俅握f:“對了,想知道公安為啥又找他倆不?”
農(nóng)場職工說這話的語氣,簡直跟片刻前一模一樣。
黑子又不傻,哪里能不懂他是什么意思。
擺明了就是想要錢。
黑子當(dāng)然生氣,但他現(xiàn)在卻更想知道公安為什么找張大壯和王量,更想知道這里頭到底有沒有貓膩。
“最好別讓我知道你扯謊,不然……”威脅的盯著農(nóng)場職工看了幾秒,黑子又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張錢。
見是個兩毛,他也沒在意,直接塞了過去。
農(nóng)場職工高興的呲牙,“得嘞,不過還是剛才的話,我只是把我聽說的告訴你,不保真的啊,你可不能因為這樣就說我撒謊?!?/p>
“就那個啥,聽說是下頭縣里的一個醬料廠有個案子好像牽扯到他倆了,所以公安就找上他們了唄?!?/p>
“不過他們這不是被調(diào)到藏區(qū)修鐵路死了么,所以到底有沒有牽扯,咱就不知道了?!?/p>
等農(nóng)場職工拿著錢走了,黑子皺著眉頭左右看了看,拉起衣領(lǐng)遮住大半張臉,也快速離開。
因為農(nóng)場本來每天都人來人往,所以這樣的小動靜并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。
武裝部。
晚上食堂改善伙食,做了酸菜肉丸子湯。
雖然丸子不是純?nèi)獾?,加了豆腐渣和蘿卜,可怎么說也是葷腥,再配上酸菜特有的味道,光是聞著就勾的人食欲大發(fā)。
池早便借了飯盒,買了三份,兩份晚上回家他們吃,另一份送去給隔壁的郁章兄妹。
這幾天藍弈部隊可能有事要忙,并不能準時過來接池早下班。
池早干脆就讓他不要來,自己做公交回去。
只是這天下午在站臺等車的時候,池早隱約感覺似乎有視線落在她身上。
她不著痕跡的往周圍看了看,卻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。
想到最開始上了報紙和電視的那兩天,也總有人會覺得她眼熟,多看她兩眼,池早便只以為又是這個原因。
她沒再多管,上了回家的車。
這之后,一直到回到小院,都沒有再感覺有人看著自己,池早便徹底放下了心。
因為離得近,尤挽彰總是第一個到家。
“尤老同志,我回來啦?!背卦缤崎_院門,立刻扯著嗓子喊了一聲。
屋里,尤挽彰就知道池早是故意逗他呢,眼皮子掀了掀,“沒大沒小的臭丫頭!”
池早聽見了,嘿嘿笑了兩聲。
“師父,今天有酸菜丸子湯喲,等會兒我往里頭再加點兒粉條,然后烙點兒軟乎的燙面餅子就著吃,咋樣?
她邊說邊從包里拿出了飯盒。
雖然丸子湯已經(jīng)涼了,但尤挽彰還是第一時間就聞到了酸菜霸道的味道。
立刻的,他就饞了。
不過……
“還加粉條的話,三份吃不完吧。”尤挽彰說,“多的一盒明天早上吃?”
“那不是?!背卦鐡u頭,“這份我拿去送給郁章他們,上次看珠珠好像挺喜歡吃酸菜的?!?/p>
解釋了一句,池早轉(zhuǎn)身就想給送過去。
“得得得,老頭子我去送,你趕緊的先做飯?!庇韧煺闷鹕恚瑥某卦缡掷飺屵^了飯盒。
某些事情上尤挽彰有多懶,池早再清楚不過。
她一看就知道,她師父這是饞了等吃呢,所以難得勤快一回。
池早好笑不已,但離得也不遠,她便沒阻止。
”師父你把棉襖穿上再出門啊?!八诹司洹?/p>
尤挽彰都懶得搭理,他又不是傻子,還能連穿衣服都不知道?
他很快拿著飯盒出了門,溜溜噠噠的往后面的郁家走去。
到巷子口的時候,不知道哪兒來的小年輕,走路的時候東瞅西瞅的不知道在看啥,差點兒給尤挽彰撞了。
“嘿,回神了回神了!”尤挽彰喊了一聲。
小年輕聞言視線落在尤挽彰身上,頓了幾秒才回過神連忙道歉,“老同志對不起對不起,我沒注意到您?!?/p>
“得了,沒注意到我不怕,就怕你沒注意到車,那可就慘了?!彪S意的擺了擺手,尤挽彰沒再理會,繼續(xù)往郁家走去。
“嘿嘿,謝謝您嘞,我以后一定注意?!毙∧贻p禮貌的道謝。
原本這就是個小小的連意外都算不上的插曲,按說話落就該走人了。
可小年輕卻站在原地又看了幾眼尤挽彰的背影,這才轉(zhuǎn)身大步往大馬路上走去。
這天晚上,尤挽彰酸菜丸子粉條湯,配軟乎乎的燙面餅,吃得很是滿足。
只可惜,因為吃完就要睡覺,池早并不容許他多吃。
以至于第二天一早起來,尤挽彰還記著那味呢。
“咱們不是也有酸菜嘛,就建軍家送來的?!彼瓢土讼伦?,朝藍弈吩咐,“那啥,綠二你去割條肉回來,咱們自己也做回丸子湯吃,咋樣?”
看著是在問,但池早可清楚了,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權(quán)利。
當(dāng)然,只要師父好好活著陪著她,別說這么小小一個要求了,只要她能辦到,讓她干什么都行。
“行啊?!背卦缤纯斓拇饝?yīng)下來。
“自家做的話,咱就不加豆腐渣了,直接把大片豆腐放湯里,更香?!?/p>
這事兒說定了,尤挽彰心情很好的哼著小曲兒去上班了。
這兩天他平反的消息已經(jīng)傳開了,以前還有些顧忌,不敢跟他太親近的學(xué)徒們,如今一口一個師父,叫得簡直不要太親切。
這不,尤挽彰一只腳才踏進辦公房,學(xué)徒里立刻就搶著倒水的倒水,拿報紙的拿報紙了。
至于桌椅,那更是他還沒來,就已經(jīng)收拾整理干凈了。
“行了,你們該干啥干啥,不用管我?!庇韧煺迷诘首由献?,隨意對學(xué)徒們說了句,就趕緊拿了報紙翻看起來。
原本池早還使小性子,想瞞著尤挽彰登報斷親的事兒,讓他能好好樂一樂。
但后來改成了采訪,且孫翔還來問了尤挽彰一些問題,這瞞著的事兒也就黃了。
這不,尤挽彰知道采訪文章不是今天登,就是明天登,所以心急的拿了報紙看么。
“嘿!”他翻動的手忽然停住不動了。
“不愧是名字都想飛的人,這速度是快哈?!笨粗鴪蠹埳洗蟠蟮臉?biāo)題,尤挽彰樂了。